待门外的人走远了婷婷转过头满脸笑容:“公子手里的香氛怎么卖的?可否卖给我?”
这一小瓶东西味道独特,若能据为己有肯定能人过留香,让那些贵人对自己印象深刻。
靳布眼睛转了转将手里的香氛瓶子放在桌几上,这c家的小样瓶子做的也是很漂亮的,一个大大的黄色花朵外加上玻璃的折射光线,很是波光粼粼。
婷婷几乎都要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恨不得现在就拿起这小瓶子好好把玩把玩。
与这种水雾般的香氛相比,自己那些香粉盒简直就像破烂。
“公子要出什么价?”半晌等不到回答婷婷有些忐忑地问,这样一个精致的东西想来一定很贵。
不过有了这东西再加上自己的姿色才情还愁以后贵人会少么。
特别是上个月,原来芙蓉坊的花魁已经被人赎了身,坊里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和另一位小姐妹丽娘身上,若自己有了这处处留香的东西定能成为下一位芙蓉坊的花魁。
靳布看了婷婷两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将身边的小丫鬟遣了出去。
“我可以把这小瓶香氛免费送给婷婷姑娘。”靳布自认有范儿的停顿了一下,“并且我这里还有其他能让女子变得更美丽动人的东西,以后婷婷姑娘也可以以很低的价格从我这里买过去。”
婷婷有些警惕地看了看靳布,又觉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似乎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我需要做些什么?”婷婷问道,免费送给自己那肯定是要有相应的条件了。
“帮我卖。”
“卖?!”婷婷的脸色变了变,她只想自己独有哪里愿意与别人分享这稀奇东西。
靳布也看出来婷婷的犹豫,稍稍深沉了片刻:“若你帮我卖,每一件东西你都能从中间提成。你自己独得这香氛大不了能够帮你成为花魁,你还是得每日强颜欢笑周旋在贵人之间才能攒点钱。
“并且据我所知,你每日得的钱还得给坊里的小厮龟爷打赏,托他下次帮你留住客人,老鸨也要从中提钱,自己辛辛苦苦挣得大头都落在了别人身上,你得挣到猴年马月才能挣到给自己赎身的钱呐。”
“或许你觉得会有良人赎你出去,但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良人十年难遇,即便被有钱人赎了出去最多也就是去做小妾还是得看人家正妻的脸色。”
“若你帮我卖你自己就是老板,你卖出一个就给你一个的提成,卖一百就给你一百个提成,你说是这样挣钱快还是你自己卖笑挣得快?等你自己赎了自己手里再握点钱到时候哪个男人还敢看轻你?!有句话怎么说的‘我不嫁豪门,我自己就是豪门’,女人必须有这样的豪气才行!”
一番话下来字字敲在婷婷的心窝里,她今年已经二十了,再怎么可人漂亮一旦过了二十五就会毫不留情的被那些喜新厌旧的达官贵人遗忘。
现在除了多攒钱赎身外她别无他念,身在这泥潭里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艰辛?
有多少清倌儿最后为了在二十五岁之前能攒够赎身的钱而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出卖了自己,又有多少姐妹被人赎回去做妾第二天就被大房打了出来。
她们这种人现在受着这些贵人的追捧,但都是最后被世人踩在泥地里唾骂的命。
“挣得的钱公子要给我多少?”婷婷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靳布挠了挠头:“就面前这小瓶香氛,你会出多少钱买。”
她实在不知道市场价,这东西既不能卖的太贵,也不能太便宜。
婷婷思索了一会儿伸出三根手指:“三两。”
那盒托人从南洋带回来的蝴蝶兰香粉她足足花了十两银子,已经是她最贵的香粉了。
这小香氛的味道确实不错,持久力也强但看起来很小,用不了几次的样子。
“最多呢。”
“五两,不能再多了,毕竟这样小一瓶再贵一般就舍不得买了。”婷婷又添了两根手指。
靳布当下拍了拍桌子:“好,那这样大小的香氛我就一两银子卖给你,至于卖出的价格我们就先定在三两八钱。”
“果真?”婷婷瞪大了眼睛,原以为会二八分或者三七分,她还准备还价的,现在这小公子居然把利润的大头都让给了自己。
靳布点了点头,她的打算可不仅仅只有婷婷一个渠道。在这里她也可以走实体店与代理的模式,婷婷只能算她发展的第一个一级代理而已。
“不过你可否将你的那盒蝴蝶兰香粉给我。”靳布指了指那盒让楚萧澈过敏的元凶,估计整个金陵甚至整个大夏都只有这一盒了吧。
有这样的东西在难保哪日楚萧澈误撞上了会出现生命危险。
婷婷二话不说就将手边的粉盒塞进靳布手中:“我这里的东西小公子看上什么了尽管拿。”
得了这样一条发财的路子,婷婷的嘴都要笑到耳后了。
靳布将蝴蝶兰粉盒收进袖中站起身准备告辞:“过几日我在米花街的街口会开一家脂粉店到时,到时可以去店里看看其他产品,以后你拿货就直接从那里拿。”
婷婷慌忙不跌地点点头,心里已经把算盘拨的啪啦啪啦响,一个她能挣二两八钱,这里姐妹这么多单单是这一个小玩意儿她初步估计都能挣至少三百两了。
那不出半年她都能给自己赎身了。
望着靳布走出的身影婷婷犹不放心,又拉住靳布的衣袖:“公子可一定要记得与婷婷的约定,我在这芙蓉坊还算有些人脉一定能帮助公子拓宽销路,公子切莫再找别人了。”
靳布哭笑不得点点头,这个婷婷独占的毛病还挺强,不过这也挺好这样野心会大些,以后就由她自己发展二级代理更妥当。
从芙蓉坊出来后靳布就在米花街里溜达,也更深了些这里的热闹反而不减反增。
街边也多了几个支起木桌零散着卖胭脂水粉簪子的叫卖郎,靳布走走停停在一个摊位面前停了下来。
明日好像是敏敏生日。
刚刚留在芙蓉坊的那瓶小香氛是前日端午宴带出来准备送给敏敏的礼物,现在两手空空回去也不像话。
看了一眼靳布选了一枚素净的玉簪揣在怀里乐颠颠地往靳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