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适应了这个特殊性,杨草没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遥望着赵家内院的方向,低声道:“等我塑体大成,伐毛洗髓,成为了宗师级别的人物。再进一步练出魂力,就有了成为魂客的资格。赵家必定会对我刮目相看,从此以礼相待!我们一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塑体大成,肉筋皮骨、内脏骨髓都已练到极致,可以说是打好了肉身这个底子。在塑体境就已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以一敌百。若是能再进一步,练出魂力,进入塑体第八重,那就有了向魂客冲刺的资格。
啪啪啪!
杨草正思索时,却没想到,小龙居然在一旁鼓起掌来。
“还真是通人性的小猴子。”杨草走过去,耸了耸肩,小龙立马会意,纵身一跃便直接跃上了杨草的肩头。
注意到这个细节,杨草暗赞:“小龙,你进步可不比我慢啊!五天前,你要跳到我肩膀上,还需要先跳到我手上借力,现在竟然就能直接跳上我肩膀了,真是不可思议。”
“嘶嘶——”小龙欢快的叫着,虽然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意思,但看得出来它心情很不错。
……
翌日,杨草修炼到午时便提前下山了。明天就是中秋了,秦岭的工作比以往要繁忙起来。杨草突然觉得很有必要去看看母亲。虽然不能给母亲带来什么,但当着母亲同事们的面关心一下母亲,那母亲在同事面前也会更有面子的。
毕竟除了每天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能说上几句话外,自己和母亲见面的时间还真是不多。
就算再刻苦,再勤奋的修炼,也不能把母亲忘了吧?
于是杨草带着小龙往外院的洗衣房走去。
杨草刚准备以一个独特好玩的方式滑稽登场,以此换取洗衣房阿姨们的开心,一道恶言恶语便让他紧皱眉头,悄悄的躲在门外。
“这是谁洗的?这么脏!看看上面,还有这么大一块油垢!害得我拿去二小姐那里,还被二小姐骂了一顿!这可是二小姐的新衣裳,也太不小心了!秦婆子,这洗衣房可是你负责的,不管是不是你,都是你的责任!”
杨草眉头一皱,他非常熟悉这道声音。
仇二!
仇二说完后,杨草立马听见,房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是我不好,我再重新洗一遍。”
秦岭话刚落音,一个粗声粗气的妇人道:“这件衣服我记得,是我洗的。我洗完后检查过,根本没有这块油垢……”
“哟呵!”仇二厉声道:“听你这意思,是二爷我冤枉你们了?”
秦岭拉住那粗声妇人,连忙道:“没有没有,衣没洗干净,就是我们洗衣房的责任,和二爷你无关。”
听秦岭叫了一声“二爷”,仇二心情顿时好了很多,突然把那衣服揉成一团,往秦岭面前的水盆里狠狠一砸,顿时“哗啦”一声,水盆的脏水溅的秦岭满身都是。
妇女们顿时躁动起来,那粗声妇人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还想动手打人不成!?”
仇二凶恶的说道:“我就是打你们,你们又咋滴?要不是看在秦婆子态度好,我让你们每个人都用脏水洗澡!一群婆子,做事不利落,害得我挨骂,还好意思和二爷我顶嘴?都给我老实洗衣服去!”
秦岭也没说什么,擦了擦身上油腻的污水,把水盆外的衣服捡了进去。
“哼!快些洗了!我傍晚再来取!”见秦岭这样老式,仇二也不好发作了,转身走了。
仇二出来时,杨草连忙闪向一旁,没让他发现。他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尾随着仇二去了。
门外的两人离开后,房里的人们又躁动起来。
那粗声妇人大声道:“狗仗人势!还自称什么二爷,真他娘的是狗奴才!就他那个岁数的娃子,老娘我像拉屎一样都能把他拉出来,还在我们面前充大!”
这粗声妇人姓佟,平日里吐词就低俗粗犷,是洗衣房大妈大婶们的开心果。可如今听她说出这么一段,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秦岭整理着衣服,道:“佟姐,算了,少说几句。”
佟妇人道:“你心地好,能忍,我是忍不了。那衣服我明明洗干净了,分明就是他取走后弄脏的,却栽赃到我们身上,真是可恶!”
秦岭道:“我们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他现在得势,我们说不过他,也斗他不过。我们越是和他对着干,吃亏的还是我们。”
佟妇人道:“要是你那大儿子没有生病,他绝对不敢对你这样!”
又一个声音中性的妇人道:“我要是有个厉害的儿子,一定让他拿个布袋把仇二这杂种给蒙了,然后狠狠爆打一顿!”
“对了,”佟妇人望向秦岭,道:“听说你小儿子通过了小考,而且举起了三百斤铜剑,不比他哥哥当年差。搞不好你小儿子也是魂术天才,说不准你又要有好日子过了,到时候也不怕这仇二。”
秦岭没有答话,那中性妇人翻了翻眼睛,却道:“哪有那么多天才,天才也不会全都跑去秦岭家吧,那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佟妇人朝那中性妇人瞥了一眼,喝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岭笑笑,道:“好了,都赶紧干活吧,到时候仇二来取衣服,我们要是交不出来,又要挨他骂了。”
佟妇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一个水盆前,叹道:“唉,小小年纪就这么坏,他爹娘当年在野地里打滚时怎么就出意外把他给弄出来了!我要是他爹,非得把他喷在田里喂蛤蟆!”
“啊……哈哈哈!”妇人们再也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外院通往内院有两条正道,三条小道。仇二去内院办事,从洗衣房出来,选了一条择近的小道。这条小道铺着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左右栽种着一些果树,鹅卵石所铺成的路面仅供两人并肩而行。
可他不知道的是,小道上并不只有他一人。
“二爷!”
听到这声称呼,仇二先是一愣,但脸上马上浮现出自豪之色,他知道这是在喊自己。最近他靠着赵家二小姐给他的够胆在赵家混的风生水起,不仅被提拔进了内院,还靠着自己的关系把自己的兄弟和一些家乡的亲朋也弄进了赵家,组建着自己的势力,整天做着当上赵家总管的春秋大梦。
但他毕竟年轻,不知道收敛,被混在手下的人喊了一声二爷,便觉得自己的确配得上这两个字,于是下面有不少人都开始这样叫他。
仇二转过头,心想是哪个奴才这样喊自己,今天倒是痛快,给他一点打赏也显得自己阔气。
可他转过身后就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个人不应该是一个会奉承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