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火球、冰锥、风刃、岩锥出现的越发密集,刑锋手中的长剑被舞成一团变幻不定的白光,用来抵挡四面而来的攻击。
白光从剑上开始弥漫,从刑锋握剑的手腕慢慢爬上,前臂、肩膀、然后慢慢的向着刑锋的整个身子包裹过去。
场上的杂役弟子全都寂静无声,有观看的内门弟子眼中隐隐露出骇然之色,他们之中也有剑修,自然明白通灵剑器的难度,少则数月,多则数年,那还是要在安静有人护持的状态下。
在与人对擂激烈的争斗之中通灵剑器,谁也不敢这么想,谁也不敢这么干。
很多内门弟子心中想到刑锋入宗以来的表现,一种隐隐的威胁感凝结心头。
所有明白此中究竟的人都在心中狂叫,他成了,竟然真的成了。
刑锋身上的白光渐渐覆盖住上半身,向着腰部蔓延,白光蔓延道臀,缠绕其上的藤蔓便像是被无数锋利的刀刃切过,化做丝丝缕缕跌落地上。白光所过之处,藤蔓纷纷化做断枝跌落。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待着这一项奇迹一般的挑战被完成。
便在这一刻,出现在刑锋身周各种基本属性攻击突然增加了一倍还多。
尉迟伤心中一凝,这小子,竟然将困阵幻阵全部撤除,将阵法所有的威力都集中到杀阵的属性攻击上。
“还不够。”随着阵法的遮掩被撤销,尉迟斌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擂台上。
“让你捏我的脸。”尉迟斌狠狠的道,密如骤雨的属性攻击之后,空中飘落漫天的雪花,将整个擂台覆盖,雪花落在擂台上,雪花看似柔软,落在擂台上才显出它的锋利,将擂台割出一道道伤痕,雪花中夹着晶莹的雨滴,落在擂台上便形成一片小小的冰晶,将擂台覆盖。
繁密的属性攻击,给刑锋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困难,长剑不仅要将身周的火球岩锥,无行无迹的风刃,尽数击溃,还要将头顶飘落的雪花雨滴弹开。
“还不够。”尉迟斌见到刑锋眼睛依旧紧闭,手中依旧能够抵挡,低喝一声,双手重重的按在身前的阵盘之上。
小小的擂台渐渐刮起了微风,风飘突不定,卷着雪花,推着雨滴,像是无形的手,在其中肆意推波逐浪。
刑锋一剑斜划,将飘来的六片雪花劈罗在地,剑尖一引,将被风吹动的十数枚雨滴撞碎。
“兹啦”一声轻响,刑锋肋下衣衫破开,血水浸出一点血花。上台这么久,刑锋第一次受伤了。
是风刃,风中不只是卷来了浑身长满锋利尖刺的雪花,遇物则凝的雨滴,还有无形无象的风刃,因为清风的掩盖,风刃更难察觉。
身体的疼痛传入精神,刑锋心神一阵波动。
心死则神活,思定则情忘。但是如今身体伤口时时刻刻反馈脑海。
有一就有二,随着风中的风刃越来越多,刑锋身上伤口逐渐多了起来,更有雨滴雪花漏过剑网的封锁,在刑锋的体表结成冰晶。
难道要放弃吗?
不,自己还有办法,一神守外,一神游外。
刑锋将内守的心神抽出,投注到笑傲世界。刑锋只觉得天旋地转,投注笑傲世界的心神随着笑傲世界的时间轴飞快的跳跃,一张张熟悉的脸在刑锋眼前跳跃,玉女峰石洞中的岳不群,他正手捧袈裟,满脸狞铮;西湖牢底令狐冲,正拿手指摸索身下的铁板,口中哈哈大笑;黑木崖顶东方不败,身着女装,满脸幸福;玉女峰侧谷底风清扬已经躺在了用剑削好的棺木之中;嵩山顶上左冷禅·····少室山中的方正······武当金顶的冲虚·······无数的人影在刑锋眼前飞速掠过,一切有如手中指纹,清晰在目。刑锋有感觉,只要自己愿意,动念之间他们既定的命运便会改变,一个词出现在刑锋脑中,超体?
这个世界以幻想为成因,用华山做结点,以自己的梦境为框架,以剑为粒子,正在一步一步化虚为实,刑锋生出一股明悟,如果自己到达了超脱境,那么便可以以笑傲世界为基础,开创世界,彻底超脱长生,获得真正的自在。但是现在却被阴符经石碑镇压,一步一步被石碑之灵吞噬,成为石碑成长的资粮。
对了,阴符石碑,刑锋在笑傲世界的心神如潮水一般收回,原来能够掌控笑傲世界过往一切,让自己生出变成超体中露西想法的,只是石碑神异的小小展现。
与此同时,擂台上约刑锋也气质大变。浑身上下冰冷锋锐,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柄长剑。
而刑锋手中的秋水剑终于出鞘,覆盖浑身上下的白光浓郁到了极点。白光爆发出来,将刑锋身周三丈覆盖,旋即回缩,飞快的在丹田部位凝结。刑锋手中的秋水剑消失,一股介于后天先天之间的气息出现在场中。
“剑窍成了。”颜廻目光凝重。
“他需要在一周之内寻找到他的有缘之物。”李家老祖沉声说道。
灵鬼之瞳,千年铁砧,百年酸木橹。后两件是世俗之物,本就难寻,关键是寻到之物不一定有缘,有缘才能将后天之物炼入丹田,作为水金之属,培育后天之窍成型。这无疑极大的增加了难度。难怪即便是凌云剑宗之内,修炼凌云剑诀者众,但是凝练后天剑窍的却是少之又少。
随着后天剑窍的凝练成功,刑锋的整个心神全部被石碑吸入,一刹那,笑傲世界再次掌控,刑锋的目光掠过世界的横面纵面,无穷大地在时间轴上显现,两件物品向刑锋飞来,悬浮在石碑之前,一件是一张腐朽的船桨,一张薄薄的铁砧。
船桨来自赤壁,已经在大江之下埋葬了数百年;铁砧是勾践铸剑遗物,在大地之上度过了千年春秋。灵鬼之瞳倒是不缺,不过以刑锋的本事,即便是借助石碑之灵的力量,也无法带出。看来只能回去慢慢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