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彼岸独自一人往长安宫走,面色冷峻,想着苏晨的事。
阎城苏家人都能进宫,皇帝到底又要做什么。
“你没长眼睛啊!敢撞本公主,别以为你是慕清安那个贱*的贱婢就可以为所欲为,给我狠狠的打!”
苏彼岸听到自己的名字,皱了皱眉,走向声源,果然看到兰心公主慕清韵在打骂锦绣,她身旁侍女竟有十六个之多,按例她一个三品公主应该只能带十个侍女,更何况现在边境在打仗,宫中一律节俭,她这样更是不应该。
“住手!”苏彼岸快步走向锦绣,那打人的侍女听到苏彼岸的声音时便已经吓得住了手,面色诺诺。
“长公主殿下!”
锦绣跪在地下,脸上满满的红印,但却不卑不亢。
把锦绣拉了起来,看到锦绣的惨状,苏彼岸眼中闪过一抹怒气。
锦绣见此,赶忙道:“殿下,奴婢无碍的。”
“你别说话!”苏彼岸发现今天就不该出门,怎的就这么多事找上门。
“五皇妹今天心情不错啊!”苏彼岸不怒反笑,但确实今天一肚子的气,正好有个上门的了!
慕清韵咬了咬唇,心下暗暗掂量:“这慕清安怎么就来了?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刚才说的话。”
“大皇姐误会了,是她先撞我的,撞的我都差点摔倒了,妹妹心想这种粗心的侍女怎么能侍候好你,你有日理万机的,定是没时间管教,妹妹这才替你管教管教的。”慕清韵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说话有些微颤。
“替我管教?呵呵~”苏彼岸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
“看来五皇妹近来很闲呢!”苏彼岸语气和善,但却让慕清韵感到了一丝危险,她紧握手掌,直到感到了疼痛,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妹妹最近正在学习~学习”慕清韵有些语无伦次。
“本宫看最近皇贵妃很是忙碌吧,都疏忽五皇妹的教导了。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疏忽大意,既然如此,姐姐便替皇贵妃管教管教皇妹。”苏彼岸笑的邪肆,仿佛她真的只是在训导家中姊妹似的。
“大皇姐,妹妹有母妃指导,便不劳烦皇姐了。”慕清韵强撑着脸色,宫里谁都知道长公主脾气反复,肆无忌惮,又深受皇帝宠爱,谁都不怕,在宫里是横着走的。
“不劳烦?你管教本宫的侍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锦绣也是有主子的!”苏彼岸脸色转而阴沉,气势摄人,一身红衣更令慕清韵想起了地狱里的索命阎罗。
“啪”苏彼岸扇了慕清韵一巴掌,惊的宫人纷纷下跪。
“这一巴掌是本宫替你母妃教训你的,让你明本宫的人,谁都不能碰。”
“啪”苏彼岸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父皇教训你,边关战事吃紧,宫中推崇俭朴,你竟敢越阶用宫人!”
“啪”
“这巴掌是警告你,在宫中说话要谨慎,小心隔墙有耳。”
“啪!”这一声尤其响。
“这一巴掌是替锦绣打的,动我的人之前要掂一掂自己的份量!”
慕清韵被这四巴掌的的直发懵,她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瘫坐在地,头发散乱,脸蛋红肿,泪眼婆娑。
“大皇姐,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母妃可是皇贵妃!”她大声喊叫,杏色的华裳上沾满了灰尘。
“不能?呵~”苏彼岸冷笑,用手摸了摸慕清韵的脸。
“传本宫令,兰心公主越阶使用宫人,不从宫中俭朴作风,自即日起,缩减宫中宫人一半,罚抄金刚经十卷,供奉佛山,祁佑将士,保我栖梧,不抄完不许离开寝殿一步!”
慕清韵脸色难看,浑身发冷,被苏彼岸摸过的地方倍感不适,苏彼岸说罢,拿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在了慕清韵的身上后领着锦绣转身便走,徒留慕清韵坐在那满脸怨毒,满脑子都是慕清安摸她脸时脸上的笑。
“慕清安,你等着,本宫不会善罢甘休的。”慕清韵咬牙,心中暗道。今日之辱,她怎能忍,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她绝对不能如此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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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羽宫主殿。
“娘娘,咱们公主被长安宫那位打了,还罚抄金刚经十卷,不抄完不能出来。”彤蓝快步跑进殿中,禀告皇贵妃,神色倒并不慌张。
陆羽宁正坐在塌上吃果子,听到此言倒是一愣。
“怎么回事?”
彤蓝仔细将事情经过叙述出来。
陆羽宁听后,细细的想了想,这打着替自己教训的名号,打的是慕清韵,实际这是在打自己脸啊!但如今这个时候,朝堂上瞬息万变,波涛诡谲,她在后宫便万万不能在出差错。
何况如今她更是不能出错的时候。
“韵儿若是来找本宫,便说本宫乏了,歇下了,跟她说,长公主的话还是要听的,毕竟是长姐,让她好好反思。”陆羽宁沉吟半晌后说道。有些事她不能总是说出来,还是得靠慕清韵自己悟,她也并非不疼这个女儿,只是如今还不能招惹慕清安,报仇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她希望她女儿能聪明些,至少不要给她扯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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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儿,慕清韵便跑到主殿寻求安慰。
慕清韵小脸红肿,眼泪不要钱似的掉,因走的匆忙,还有些喘,上气不接下气的,衣服上沾了好些泥土。
“母妃,慕清安那个贱*打我!”慕清韵还未走到门口,便大声叫。
“公主安,皇贵妃娘娘乏了,娘娘叮嘱您听长公主的话,回去仔细反思反思。”彤蓝恭敬回答,将反思咬的格外重。
慕清韵愣在原地,很是疑惑,母妃为何不帮她,殊不知,这宫廷之中,很多事是要自己悟的,皇贵妃也不想女儿脱了自己后腿。
“请吧!”彤蓝下着逐客令。
彤蓝是陆羽宁身边的大嬷嬷,这逸羽宫的主事,在逸羽宫无人敢惹,倒让慕清韵缩了缩脖子,最后也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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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公主走了。”彤蓝向陆羽宁禀告。
“最近事确实多,韵儿也不懂事,不讨皇上喜欢,你说这是什么事,就差了一岁,她和慕清安怎么就差这么多呢!”陆羽宁恨铁不成钢,恼恨慕清韵一点儿也不像自己,怎么能生个如此愚笨的女儿!
“公主还小,很多事都接触不到,再者,受宠也不一定是好事,这皇帝的态度到底也说不清。”彤蓝宽慰陆羽宁,不论是陆羽宁还是慕清韵她都是看着长大的,自然在这也是什么都敢说的。
陆羽宁味眯眼睛,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