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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寻途 二、 委托

这夏天的天气,翻脸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就暴雨骤降。

我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里玩着手机,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感觉挺惬意的。

不过又没生意了。

“咚,咚咚…”竟然响起了敲门声,不会又是管理处的人吧!不过管理处的人敲门不会这么温柔,他们是直接推门进来的。看来是个优雅的女性!我瞬间来了精神,赶紧起来去开门迎接。

一开门就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浓香而不俗,是那种奢侈货。门外站着一位浓妆艳抹、穿着贵气的女性。妆容装饰得看不出实际年龄,看衣着品味像是40岁左右的妇女。

“胡大侦探,接单吗?”她微笑着问。

“当然,美女的单肯定得接。”我向旁边让开一步,右手向后一摆,“请进。”

她坐下后开始打量我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欣赏,她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没有显露过多表情。

“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吗?”和这种客户打交道,最重要是礼貌,要谦虚而不谦卑。

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个名字。

“帮我找这个人。”

“没其他信息了?”

“不然还要你查干嘛。”

“这名字你是从哪里得来?”

“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具体要求呢?是找到他住所后告诉您就行,还是把人捉到您面前呢?”我接过纸条开玩笑道。

“你把查到的信息告诉我就行。”随后她把一叠现金递给我,“这一万是订金,到时候看你查到的信息质量再另外给你算报酬。上不封顶。”

这根本就是没有目的的委托,而且报酬也高得离谱,即使钱多也不这么玩。我把那叠现金推回给她:“你……是想试探我吗?”

“嗯?何以见得?”她表现出一丝惊喜,却不是惊讶,这让我有点意外。

“一般来委托我找人的都是有多少情报就提供多少,恨不得下一秒我就能把这人交给她。试想一下,这名字怎么来的,是别人告诉你还是在哪张报纸上见到,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往那个方向查,但你故意不说,而且由始至终都很随意,委托不是你的重点。”

“还有吗?”她似乎来兴趣了。

“这张纸应该是从这一层楼的卫生记录表上撕下来的,是你临时起意想出这法子试探我,不要跟我说太巧了你住的别墅里也有一模一样的表。”

“你很有钱,一身名牌。外面下大雨,你鞋没湿,应该是开车到地下停车场,但你刚放下包时声音空洞,里面东西不多,这也没钥匙碰撞声,说明你是有司机开车的。连家门钥匙都不带,是家里有专人开门。”我一口气说道,“就算密码锁或者指纹锁,人都会习惯性带上钥匙,怕出现状况。这么有钱双手却都是老茧,你的钱是哪里来的?不会是搬砖或耕田吧……”我忽然意识到不对,不再往下说。

我之前有个客户,给他完事后请我吃饭的时候,跟我说过盗墓这个隐秘行业。在民国到“文g”期间,受孙殿英盗挖慈禧墓的影响,加之那时动乱,政f对文物保护意识和专业程度低,导致了盗墓贼猖獗。那时寻墓用得最广泛的还是用洛阳铲,因此经常下地的人手掌都会起茧。说罢他把满是老茧的双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像是在暗示他以前就是干这行的。我心想你这么信得过我,在我面前毫无顾忌。但他也只是暗示,我也没实质证据,估计他已金盘洗手多年,已跟过去瓜葛一刀砍断。当然,手里起茧原因很多,我之所以觉得她是经常下地的,还因为她浓浓香水味之下,还有淡淡的土腥味,和我之前那个客户身上的味道很像,她似乎想用香水掩盖那土腥味。但现在还有专门盗墓的人吗,她要找的这个人,是盗墓行动后越了她的“货”?

她噗嗤一笑,又把那叠现金推给我:“聪明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在所有事情都很聪明,一种是该聪明时聪明,不该时会懂得装笨。你是哪种?”

她是在威胁我吗?

她看我不作声,起身就往门口走去:“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先走啦,加油吧。”

我看着那张纸条发呆……秦不语……

我叫胡图,是一名私家侦探。四年前我退役出来,在警队里呆了一年,实在忍不住,索性出来当上私家侦探。当时是觉得,在警队里呆太无聊,每天不是抓小偷小摸,就是处理打架流氓。由于从小喜欢看侦探小说,所以希望可以遇到一些棘手的大案要案。而且在警队有太多规条框住,与我懒散不羁的性格实在不相符,任性下才当上私家侦探。但是,有着福尔摩斯的向往,现实却向着寻猫探狗找小三发展。而且在我国,私家侦探是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产业,很多时候用我们手段查到的证据在法律上是不认同甚至违法的。所以我们不像电视剧上的侦探生活过得那么逍遥,查案查得那么精彩。

我平日里还有和以前的同事联系,很多时候我都要托他们帮我查点东西。但我也明白他们很为难,一是把个人信息泄露给我并不妥当,二是我的职业和他们的立场很尴尬。但他们熟悉我的为人,不会拿他们给的信息去做违法的事,更不会供他们出来,所以不是过火的请求他们也不会推托。我托他们在系统上帮我查一下那个名字,但得到的答复竟是“查无此人”。

“但是,在最近一次出租屋排查中,发现有一个人用了假的身份证去租了一个房子,那名字正是秦不语。”

“哦?那出租屋在哪?”

“胡图,你找这人干嘛?”对方有点不安。

“有个人委托我查下他,放心,我会拿捏的。”我不敢说委托报酬高,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这事情更不简单,“完了我请你去顶楼自助餐。”

我拿了地址来到那间出租屋,这是一间很普通的一层半民房,在一条小巷深处,已经日久失修。这条村处在我们镇的外围,本土村民大部分已经搬到城中住,剩下的屋子就租给外来打工的人。

此时已是天黑,巷子里更显阴冷幽深。门是被铁链锁着的,我不会开锁,只能从一边的围墙爬进去,这些老平房的围墙很矮,很容易翻过去,所以一般会加装铁栏杆或者玻璃片防盗。但这房子没有,可想这是荒废了多久。

里面是个天井,很小,严格来说只能算是玄关。里屋的门没锁,屋里头几乎已经搬空——或本来就空的——因此一目了然。剩下的就只有墙边的一张破旧沙发和旁边的一张小木桌。桌子上和抽屉里都是空的,沙发上也什么都没有。

但在沙发底下被我搜出一张二十年前的半版报纸,另一版被撕掉。内容只是体育新闻和当地的一些民生新闻,看来是收拾东西时不小心飘进沙发底。一时间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能先带回去慢慢研究一下。而墙面有斑驳的痕迹,是有纸贴在墙上被撕下来但撕不干净痕迹,上面只有零星的字,我也一一拍了照。做侦探养成的习惯,就是现场无论有什么东西,都要拍下来或记下来,因为很多不起眼的碎片,最后可能连成一条线索。

二楼就更加的空荡荡了,连灯都没有,就只有一面从梳妆台上拆下来又缺了一角的镜子孤零零地挨在尽头,看着怪瘆人。但奇怪的是楼下的沙发和桌子都有一些灰层,而这镜子却异常干净,使用频率竟然比楼下的沙发桌子高?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铁门的锁链被打开了,我趴在二楼的阳台往下看,一个佝偻着背的人走了进屋,径直往二楼上来。我缩在门后,透过门缝往里偷看,那人却蹲在了镜子前面。虽然屋里很黑我看不清他具体在干嘛,但通过他的动作来看,也能猜到七八分。

他在照镜子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