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坡上回来,司徒静瑶的情绪已经平稳许多,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关于拆迁款的问题司徒静瑶已经尽最大努力帮助大家争取,这次来也主要是想告诉齐小飞这件事情,当然想要见他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我替叔叔阿姨们谢谢你!”齐小飞走上前诚恳的说到。
“记得你曾经答应我三个条件吗?”司徒静瑶注视着齐小飞。
“记得……”
“记得就好!只是我还没有想到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想起来的时候再说吧!”司徒静瑶浅浅的笑到。
“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哥哥!”司徒静瑶转身面向兰馨,拉起她的双手,羡慕的望着她。
兰馨的心略微的颤抖,面对着她昔日里最好的朋友她不禁些难过,她把司徒静瑶的伤心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小飞哥哥对你也会很好的!”兰馨安慰道,并转头望向齐小飞,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齐小飞微笑着点点头以示回应。
司徒静瑶轻叹一声,苦苦的笑着,嘴角划过一丝难过……
拆迁款如期发放到居民手中,面对这样一笔钱,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出租屋内,老丁头和老田头坐在门口抽着烟,自从拆迁以后两位老人明显苍老了许多。
老田头的腰板再也没有以前挺的直了,老丁头的白头发也比以前更多了。
“老田啊!钱到手了有什么打算啊!”老丁头问到。
“无儿无女的要这么多钱干嘛!”老田头有些失落,望着手里赔偿款的支票,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闷头抽烟。
“别说悲伤话啊!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老丁头安慰到。
“哪有你有福气,有个孝顺的儿子,以后有人给你养老送终!”老田头说着,神色越发的伤感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妻儿车祸时的场景……
“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以后咱哥俩的老都由这臭小子养!”老丁头似开玩笑的说到。
“你可拉到吧!这是惦记我的赔偿款那!我才不上当那!”老田头使劲弹弹烟灰说到。
“哎……你这老东西怎么不知道好歹那!就算是给我们家丁可,那又怎么了?总比你花在那些个乱七八糟骚老娘们身上强吧!”
“哎,你这老东西……”
两个老人争吵不休,天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西下,留下一丝的火红挂在枝头,两个老人拌嘴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黄昏间……
伴随着工期的临近,工地上的进度也是如火如荼的进行,工人们白天黑夜的赶工,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老丁头和老田头大概是觉得闲来无事,一起跑到工地上做起了水泥工,每天的工作就是等别人扎好了钢筋卡的架子,两人负责往里面灌水泥。
污浊的工地上尘土飞扬,漫天的灰尘随风飘散,让人感觉灰蒙蒙的。
“哎我说你们两个老东西动作麻利点!”带着红色安全帽的监工指着两位老人大声的吆喝着。
“白拿钱啊!跟个废物一样!”监工嘴里叼着烟,一副凶神恶煞般。
“哎,我说小伙子你怎么骂人啊!”老田头气不过想要跟他理论,被老丁头制止了。
“不是……他骂人,我们还的看他脸色?干活拿钱的事,我能受他这气?”老田头倔脾气上来了八匹马拉不住。
“我看你是找不痛快……”监工说着一脚踹到老田头腚上,老田头不提防整个人向前趴过去,重重的摔了个狗啃泥,顿时满嘴的泥巴和血。
“你这么还打人啊?”老丁头吓的脸色大变,赶紧的将老田头扶起来。
老田头满嘴的鲜血,嘴唇被挫掉了一层皮,监工不以为然仍然一副满不在乎样子。
“打他怎么了!这块老子说了就算!”
“还有没有王法了!打人犯法你知道吗?”老丁头理论到。
附近的工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过来看热闹,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他们大都是被欺负惯了,所以见到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老丁头咽不下这口气,伸手抹了一把流血的嘴唇,向着监工扑了过去。
“你给老子松开……”监工被老田头扑倒在地,不停的吆喝着。
“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爷爷的厉害,告诉你小子!老子也是当兵出身,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老田头看起来单薄的身躯居然将人高马大的监工按在了地上。
监工帽子掉到了地上,满头的石灰粉,两个人扭打在落满灰尘的施工道上。
可监工毕竟是年轻的壮劳力,挣扎两下便将老田头推倒,一脚踹到老田头腹部,老田头痛的捧腹趴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别打了!”老丁头上来制止,却被一巴掌打到脸上,一口假牙脱口而出。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围观的群众有人上前劝架。
监工仍然依依不饶,挥舞着拳头不停的叫嚣,这时恰巧被在工地上经过的齐小飞等人撞个正着。
“丫的,什么情况?”
丁可看到自己的父亲受委屈,发狂的跑向前想要暴揍监工,却被齐小飞一把拦住,丁可诧异的望着齐小飞。
“先问清楚情况,不要盲目动手!这人太多,就算动手也得换个地方!”
丁可这才压制住心头的怒火,一把将监工推开,将自己的父亲扶起,同时齐小飞也已经将老田头扶起,拿出纸巾递给老田头擦拭伤口。
“丁叔、田叔,到底怎么回事?”齐小飞关切的问到。
“这监工蛮不讲理,还出手打人,太无法无天了!”老田头情绪仍然有些激动。
齐小飞先招呼几个兄弟将二位老人送到医院检查治疗,然后招呼大家继续工作。
这时候包工头闻讯赶来,见到齐小飞满脸抱歉的走向前,同时嘴里狠狠的骂着监工的不是。
……
工地简易的临时办公室内……
“小飞啊!这是我远方亲戚,农村出来的不懂事,冲撞了两位老先生,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包工头笑呵呵的陪着错。
“老李啊!这小子下手太黑了,这还了得,犯了错就得教训,接受了教训才能改,不能惯着啊!”齐小飞语重心长的说到。
“你想咋滴?”监工扔不服气,满脸横肉,冷眼顶撞着说到。
“你看,就怕你教育了!他还打骨子里不吃你这样套。”齐小飞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
“二愣子,别说了!”包工头向监工使眼色,小声的说到。
“二舅,怕他干啥,干*就是了!”监工不服气,握紧拳头就向齐小飞眉心打去,齐小飞撤身躲开了!
这二愣子彪呼呼的倒是有些蛮力,撤回拳头,再次向齐小飞胸口捶去,齐小飞这次未躲闪,但齐小飞的拳头比他更快,只听着“咔嚓”一声,拳头打在监工鼻梁,瞬间鲜血随着鼻孔流出来,整合鼻骨塌陷下去。
监工痛的龇牙咧嘴、恼羞成怒,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就向着齐小飞胡乱的乱刺一通。
齐小飞迅速拿起身边一块木板护在身前。
“噗噗噗……”
木板被刺穿,露出锋利的刀尖。
“哐当……”
齐小飞飞起一脚踹在监工腹部,监工瞬间身子前倾,腰和屁股向后,整个人连带着简易的板门飞出去数米远,重重的落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包工头老李见状赶忙的拉住齐小飞。
“兄弟莫动气,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这次就算了!”说罢招呼门外两名看热闹的工人将监工二愣子抬出了工地。
……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丁可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眼珠子通红的左顾右盼。
“哥!人呐?”
“走了!”
“走了?你咋让他走了!奶奶的我非次了他不可!”丁可急赤白脸的骂到。
“你还想进局子不成!”齐小飞冷脸说到。
“放心吧!丁叔、田叔的罪不会白受的!”齐小飞拍拍丁可肩膀安慰到。
齐丁可也不敢在埋怨什么,一脚将屋内的一把椅子踢飞,转身跑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