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接近十五了,姑苏城里最大的盛会,林元园会,也很快就要来临。
这些日子,苏远不是在太湖边上教那老者,就是在房中看书,身体强健了,学识也增长了不少。
这天一早,苏远一如既往的在太湖边上晨练,跑完步就练习五禽戏,原本病怏怏的身子骨,日趋恢复,而那老者的五禽戏也练的十分熟练了,越是如此,他越是明白这五禽戏的不凡。
“公子这五禽戏实在精妙,老朽获益匪浅,蒙公子多日传授,老朽感激不敬,只是还不知公子名讳,不知公子可否告知?”
苏远心中暗笑,神医华佗所创,能不精妙吗。
“老丈客气了,小子姓苏,名远,字守仁。”
“苏远?你就是孙家那个废物姑爷?”
什么废物姑爷!苏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老朽失礼了,老朽听信谣言,却是落了下乘,惭愧惭愧。”老者有些尴尬的说道。
对此,苏远到也无所谓,谁让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确实是个人竟皆知的废物呢,只是既然已经不是从前的苏远了,苏远接的,他还是有必要做一些改变。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苏远装逼至极的说出这段话,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好诗,能做出这等诗的人,又怎么会是废物呢?可笑他人看不出穿。”听到这话,老者心中一震,低吟了一遍,点点头说道。
……
林园诗会很快便来了,这时属于姑苏城内世家、读书人的盛会,孙家身为姑苏城中颇有声望的大家族,自然也要去参加的。
回到孙府,苏远进门便看到了孙纤若,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不得不承认,孙纤若这个便宜老婆,确实是个大美人。
“有事吗。”苏远淡淡的开口。
“是这样子,姑苏城中的林园诗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我孙家也是姑苏城中有名的世家,自然是要去参加的,所以你明日还需与纤若同去。”
其实孙纤若按理来说得称呼他为夫君,但因为她跟苏远之间有隔阂的缘故,一直叫不出口。
“林园诗会?”
古代的士子文人,总是热衷于参加各种各样的诗会,中国历史上就有两个著名的诗会。
其一是东晋永和九年,在阴山上举办的“兰亭之会”,与会者皆是当时的名流,如王羲之、谢安等,兰亭之会后,使人将众人的诗编纂成册,之后更是由王羲之为诗集做《兰亭集序》,天下第一行书便是出于此。
之后北宋还有一场“诗词大会”,被称为“西园雅集”,参与者有苏轼、苏辙、黄庭坚。秦观等人,诗会之景象,由李公麟绘制成图,这便是“西园雅集图”,为传世名作。
诗会是文人士子互相交流的地方,若在诗会上一鸣惊人,很快就会扬名在外,受贵人赏识,读书人往往趋之若就。
而城中富户也热衷于参加这样的诗会,以来可以结交权贵,二来可以附庸风雅,结识一些有才华的读书人。
只是苏远对这些属实不敢兴趣,当下便说道;“可以不去吗。”
孙纤若摇摇头,说道;“夫君,林园诗会乃是县太爷亲自主办,不可不去,而且据说这次大宗师也到场,夫君先前也是读书人,若是能得大宗师赏识,对夫君的前途是大有裨益的。”
大宗师是对文坛大家的尊称,通常是“达于道者之人”,亦或是朝廷简派典试府县童生之学政,对于读书人来说,大宗师之地位往往高于县令。
虽说苏远对科举不感兴趣,但孙纤若已经严词拒绝,苏远也只好点头答应,权当是去游玩了。
林园诗会是在县太爷的私人庭院林园举办,日子挑在二月十五的晚上,正好可以赏月赋诗。
太阳落山以后,苏远便与孙纤若坐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往林园的方向去了。
孙纤若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苏远渐渐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仇视自己了。
此时也夜幕渐渐降临,姑苏城里也渐渐热闹起来,处处挂满了花灯,小孩在大街上嬉闹,颇有些太平盛世的味道,。
“润泽兄,今日大宗师也会到场,倒是可是我等一展身手的好时机啊!”
“不错,此次林园诗会就是我等扬名的好时机!”
“哼!那苏远当日居然敢羞辱我等!今日他若到场,定要叫他好看!”
“一个小小赘婿,目光短浅的蛇鼠之辈,不过是‘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
前方张铎与林润泽怒气满满的交谈着,一辆马车从两人身边经过,苏远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孙家占据了姑苏城内医药生意的半壁江山,因此孙府的马车也极为华丽,张铎两人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是看到马车内的苏远,两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赘婿,有什么好嚣张的!今日林园诗会,我等定叫他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张铎的眼睛里明显有嫉妒之情,但很快就被他掩盖。
看看苏远,穿着精美的锦衣,坐车华丽的马车,而他二人却粗布长衫,步行前往,如何能不嫉妒。
“不错!听说这次在姑苏任职的学政乃是国子监的严老,我等定要好好准备一番,若是能博得严老赏识,则前途无量啊!”
两人越说越兴奋,仿佛今天就是他二人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