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刻已经进门的县太爷听完许白茶这一番话,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小娘子刮目相看,但是心中那份古板又使得他排斥这种偷情生子的妇人。
“怎么这么慢,新上任的县太爷这么大的谱啊,难道要我这老太婆亲自去请不成。”老太太哪里想到县太爷已经进门了,在门口嘟嘟囔囔,丫头一挑门帘,见到外面站着的县太爷不由得一惊,扑通一声跪下去。
“哎呦,不知县太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县官老爷多多包涵啊。”老太太变脸倒是挺快,许白茶心中暗自佩服,比自己刚才演戏还麻利。
许家老太爷在世时候,曾救国先皇的性命,其夫人也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
所以老太太见到县太爷自然可以不跪,而许白茶则带着杜鹃和儿子,一气呵成的跪下,给县太爷叩头。
许白茶当然没闲着,几秒的功夫就把县太爷大量了一番。
长的倒是周正,一身的浩然正气,有点老干部靳东的感觉,既然是清官,那就好办了。
“都说里湖镇民风彪悍,我看今天这个事,是一定要好好理清楚了。”县太爷冷着脸,对于许白茶偷情生子一事,在他眼里,那可是浸猪笼的死罪。
“县太爷。”许白茶一本正经的说到:“民妇不顾父母反对,私会情郎固然有错,但是父母已经将民妇赶出许家,既然是赶出来了,自然要弄个出户文书,也好让民妇能自立门户,堂堂正正的活着,对于许夫人所说小女子在出阁前不尊父母及放荡之事,因民妇前些日子头部受伤,都不记得了,这是杜鹃可以作证。”
“对对对,奴婢可以作证。”杜鹃磕头如捣蒜,生怕县太爷一个不高兴,对娘子不利。古往今来,贪污受贿的官员比比皆是,商官是一家嘛。
“你想自己立门户。”县太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一个妇人家,怎么自立门户,你靠什么生活,户帖写谁的名字。”
老古板。许白茶心中鄙视,女孩子就不能自立门户成家立业了,愚昧。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民妇未曾出嫁,而家父又将我赶出门,想从夫,无奈夫家五年前已经不知去向,按照我朝律法,超过三年未得音讯者,可视亡。民妇只有一个儿子,他叫许由,出户后,可以民妇之子写在户帖之上。”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民妇,原来她把一切都想好了。
“夫人,许白茶要出户一事,不知您是否同意。”县太爷道。
“同意同意。”老太太巴不得她赶紧走,“还有,那个孽子不算我们许家的,一同过户了去。”
县太爷从未见过如此无情的母亲,对她丝毫没有好感,“那是自然,好歹这小孩子也算是一男丁,能在户帖上写个名字。”
“那就过户吧。”许白茶在文书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那漂亮的字迹,让做久了文字活儿的师爷都赞叹不已。
许白茶见事情已成,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既然已经出户了,那我们就来聊聊出户分家的事吧。”
“分家,你疯了!”老太太惊呼一声,一口老痰没上来,咯在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
许白茶搭眼一瞧,身体羸弱,急火攻心,只要针灸几个穴位就能缓过来,但是她身子骨,真是不好治。
“快去请大夫!”旁边小丫头有帮忙抚胸口的,有送茶的,还有跑出去的,乱成一团。
放着现代一个天才医生不用,要去跑好几里路去找人,真是浪费资源。而这老太太的情况紧急,若是耽误个三五分钟,就该呼吸道阻滞,很有可能窒息。
“都别动,去拿烈酒和葱管来。”许白茶镇定自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裹,这可是她昨天刚叫工匠给打出来的针,还没使用过,这小小的几根银针,已经花了她几乎所有的家当。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急乱投医,脸色憋的青紫,对发愣的小丫头挥手,示意快去拿酒。
许白茶给银针消了毒,扶其半卧,单手解开上面几个盘扣,让她呼吸顺畅,手中的银针同时在她身上找准穴位,隔着衣服就刺了进去。
情况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伦理道德。
县太爷看到她解开老太太的扣子,不由得背过身去。
银针在她身上深入浅出,三补三泄的手法早已练就的炉火纯青,“咯,使劲咯!”许白茶在她后背不停的拍着,而老太太不停的发出鸡鸣声,那口痰就是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