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看到儿子的神态并没有太大改变，虽然不清楚儿子具体在烦恼什么，但一定是在想问题。

“阳仔，打开电视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今天周六，可以看一会儿电视稍稍放松。学习也要张弛有度。”

“咦？开电视？”林耀阳怀疑自己听错了。母亲管教非常严格，就算家里有电视机，他很少有机会能看电视进行娱乐。母亲一直认为，如果想要娱乐还不如多看小说陶冶情操。

林母微微一笑：“打开吧，我也好久没有看电视了。”

“好的。”

林耀阳打开电视。

那个30吋的大块头电视是上个世纪的产品，保养得很好，画面和声音都还算清楚。虽然没有交有线电视费，但可以收看中央台的节目。

林耀阳调到中央六台电影频道，此时正在播放一部老片，是李小龙主演的《精武门》。

林母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电影，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李小龙啊……”

“妈妈知道李小龙？”

“当然知道了。”林母笑着说道：“当初你爸可是非常崇拜李小龙的，整天唠叨着什么一秒九拳，还自己把棉布包绑在树干上练习呢。”

“一秒九拳？！”林耀阳瞪圆双眼，呆呆地看着母亲：“真的可以有这么快的速度么？”

“可能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林母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爸似乎还说过……出力七分，拳快三分，似乎是这样吧。不过啊，那个时候你爸的拳头真的是快得像一道风，还得过单位的散打冠军呢。”

说到这里，林母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不说这些了，你看完这部电影就去学习吧。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么？”

“嗯嗯，知道了。”

林耀阳的思绪已经完全放在了加快拳速上。他心中琢磨着母亲所说的“出力七分，拳快三分”，越是琢磨，心中便越觉得有可能。

电视上的节目已经完全无法吸引他的注意。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开始空手挥拳。

随着力量逐渐减弱，他挥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餐巾纸，抽出五张捏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往上抛出。

唰唰唰……

一连五道拳影闪过，五张餐巾纸全部回到他的手中。

他不由自主地叫喊道：“太棒了！”

此时，林母正在厨房里洗碗，听到儿子的叫喊声，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应该是又解决了一道数学难题吧。”

到了周日，林耀阳已经能够成功抓取七张餐巾纸，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在确保抓住餐巾纸的情况下继续提升速度。当他抓向第八张餐巾纸的时候，手中的餐巾纸就会滑落。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既然龙哥说要抓住十张餐巾纸，那么应该是可以成功的。为什么我只能抓到七张呢？”

林耀阳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着自己的所有动作，并且和龙哥之前的动作做出对比。

“如果说龙哥可以抓住十张餐巾纸，那么他的动作……”

林耀阳下意识地挥拳抓出。

“不对不对，龙哥不是这样抓的，他是……”

林耀阳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在收回来的时候过于用力，而龙哥的手指在收回来的时候更为放松，只是挥拳而出的时候猛然抓紧。

“没错，就是这样！”

林耀阳继续验证着自己的想法。

终于，他抛出十张餐巾纸，右手猛然挥出。

唰唰唰……

一连十下，十张餐巾纸都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看着手心里的十张餐巾纸，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琢磨着应该如何抓取餐巾纸，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困意袭来，他躺在床铺上稍作休息，打算过一会儿就去找龙哥，向龙哥展示自己的练习成果。

林耀阳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便进入梦乡。

当他悠悠转醒的时候，橘红的夕阳光芒倾洒在屋子里。他稍稍一愣，急忙从床铺上跳起来。

这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林耀阳打开房门，便看见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众多菜肴。

林母穿着围裙放下手中的碗筷，微笑着看向林耀阳：“阳仔，吃饭啦。今晚你还要上晚自习的，对吧？”

“啊，是……是的。”

林耀阳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焦急，尽可能快地吃饭。

很快，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妈妈，我吃饱了，回学校上课了。”

“快去吧，去学校了就要专心看书，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知道么？”

“知道了。”

林耀阳应声回答，背起书包冲向公交车站。

他搭乘公交车，很快来到威虎拳馆。他刚刚推开玻璃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龙永富的身影。

“小林子？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早？我没记错的话，往常这个时候你应该是要去学校上晚自习吧？”李秀丽坐在吧台后边疑惑地看着林耀阳。

“龙哥呢？龙哥没来么？”

李秀丽想了想回答：“龙哥今晚就要开打，现在应该在体育场吧。你找他有事？”

“体育场……”林耀阳皱起眉头。周日的晚自习会有班主任巡堂，要是自己没去上课的话，班主任肯定会以为自己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而通知母亲。所以今晚的晚自习不能缺席。

再说了，龙哥今晚还有比赛，自己贸然跑过去打扰他，要是影响发挥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李秀丽看着林耀阳一脸沉思的模样，笑着说道：“你如果着急找龙哥的话，可以在九点之后过来。他打完拳赛，应该还要回拳馆放东西。”

“那也只能这样了。”林耀阳点点头，向李秀丽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李秀丽目送着林耀阳离开拳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林子该不会是能够抓住四张纸了吧？记得龙哥和我说过，如果小林子能够在一星期之内抓住四张纸，那就说明有拳击天赋，龙哥也会愿意帮忙指点一下。这才过了两天吧？难道小林子就成功了？这天赋……嘿嘿嘿，龙哥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李秀丽想象着龙永富震惊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