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打得好!”
“这种人,就是欠揍!”
众人议论纷纷,感觉格外解气。
尤其金昊最后说的那四个字,简直太贴切了。
这个地痞,平时没少干缺德事,今天终于遭报应了,众人拍手称快。
这一幕,让林水清胆战心惊,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凉气。
这个年轻人是个狠茬子,不仅风水秘术惊人,还有令人恐怖的身手。
这一刻,林水清有些后悔了。
万一地痞将他供出来,那后果,想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林水清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撤摊子,收拾东西走人,先避一避再说。
不过,他很不甘心。
堂堂玄门高人,竟被一个年轻人吓走,传出去他还怎么在这一行里混?
回到家,林水清不断的来回踱步,犹如困兽一般,眼中不断闪过凶戾的光芒。
用地痞的话说,你给我等着,他林水清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次,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
……
一连几天,金昊的生意都很火爆。
很多人慕名而来,想让他帮忙看看家宅风水,吉凶运程。
金昊来者不拒,无论贫富,都尽心尽力,给人指点迷津,口碑越来越好。
那地痞也消停了,这些天都没再出现,似乎被金昊给打怕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呢。
之前的那次劈叉,肯定拉伤韧带了,没有几天修养,休想能走路。
傍晚,日暮西沉。
金昊相完最后一人,正准备收摊,一个中年男子从远处赶来。
“小大师,真是神了!”
人未到声先到,中年男子一脸激动:“那天我赶回老家,果然在祖父的坟茔东北角六尺的地方发现了铁钉子,现在我这腿也好了,再也没犯过,真是太感谢你了。”
金昊哑然失笑,这个中年人正是他第一个客人,当时没有收钱,让他回去看看。
看来他的推算完全正确,一切都应验了。
“恭喜!”
金昊微笑道:“你恐怕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招致此灾,以后行事多加注意。”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中年人虔诚的说道:“这是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大师收下。”
说着,中年人从袖中拿出两根红纸,双手递到金昊面前。
“二百大洋?”
“范老爷不愧是财主,果然出手大方。”
“嘁,这有什么?和他的腿相比,这点钱算的了什么。”
周围人议论纷纷,看向金昊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二百大洋抵得上他们几年的收入了。
“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金昊推辞。
最终,在中年人的坚持下,金昊收了一根红棍,也就是一百大洋。
次日,金昊照常来到清凉寺,经过这几天的印证,他对风水之术的理解更深了。
这些天,林水清寝食难安,一心想整死金昊,但却苦于没有办法。
“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这样下去?”
林水清烦躁不已,在卧室内不断的兜圈子,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些天,他虽没去清凉寺,但对金昊的表现却了如指掌。
他的那些老兄弟,每天回来都会找他诉苦,说没什么生意,眼瞅就活不下去了云云。
突然,林水清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妙计。
在古城中,有一个大财主,名叫钟发,自幼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他在药铺当学徒,由于聪明能干,深得药铺掌柜的喜爱,竟将独生女许配给他。
再后来,老掌柜驾鹤西游,偌大的家产就全归他了。
苦出身的钟发,深知穷人的不易,时常接济穷人,生意非但没落,反而蒸蒸日上。
几年光景,他便成了古城首富,连古城的专员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最难得的是,钟发用情专一,数十年如一日,不弃糟糠之妻。
在生活上也很检点,为人正派,乐善好施,是不可多得的大善人。
然而,钟发却有一个心病,那就是母亲的遗骨问题。
当年,钟发母亲病故,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更不可能风光大葬,只是用芦席一卷,埋了完事。
几年后,虬龙沟发大水,将钟发母亲的遗骨冲的不知去向,至今也没找到。
身为人子,却不知母亲的遗骨在哪里,是为不孝,对此事钟发一直耿耿于怀。
这些年,他从未停止过寻找,高明的风水先生请了无数,可最后还是没能找到。
当年,林水清也曾被请过,可找了几天,别说骸骨了,连根毛都没找到。
钟发母亲的遗骨去向,成了整个玄门的难题,不知难倒了多少高人,若是让钟发知道,有这么一位年轻高人的话……
想到这里,林水清笑了,满是褶子的老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金昊拍拍身上的尘土,收起绢布,到附近的小酒馆中,要了两个菜,一壶老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这些天,他收获颇多,对风水的理解也越来越深,不禁感叹风水命运的神奇。
同时,也对古人的智慧感到折服,这种从风水上影响一个人,一个家族、甚至一个国家的秘术,堪称神奇。
这一刻,他想到了祖父,想到了老人家临终时的遗言。
“儿,你要记住,将来无论你的风水造诣有多高,都不要去研究我们的祖坟,那是一个坑,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爷爷,这是为什么?”金昊跪在床头,不解的问。
“不要问为什么,那是一个局,一个左右着我们一族的命运风水大局。”
那个局究竟是什么?直到今天,金昊也不知道。
少年时,他也曾想去探究,但那时的他对风水只是一知半解,根本无从下手。
而且,父亲看的紧,也不允许他回到那片祖地。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局,让爷爷临终都念念不忘,不敢去探究?”金昊喝掉杯中酒,陷入了沉思。
他决定,明天就回去看看,哪怕不深究,也要看一眼祖坟,给祖父、曾祖烧点纸钱,尽一尽孝道。
下午,金昊继续“办公”,从人面风水上给人批命,指点风水。
直到金乌西坠,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金昊才准备起身。
“大师且慢!”
就在金昊准备收摊子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紧接着,声音的主人站在了金昊面前。
“你有什么事吗?”
金昊停下来,扫了对方一眼,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略微有些发福,穿着一身丝绸,一看就是有钱人。
“我想请大师帮我看一下风水。”
中年男子也不墨迹,直接说明来意,并表示谢礼好说,自己不差钱。
“你是做药材行业的吧?”金昊淡淡的说道。
“没错,大师好眼力!”中年男子恭维了一句,在金昊面前蹲下来,让他仔细给看看。
金昊微微一笑,他并不是看出来的,而是从中年男子身上闻到了药材的味道,而且不止一种。
这种味道,只有常年跟药材打交道的人身上才有,其他人身上根本不可能如此浓郁。
仔细看了一下中年人的面相,金昊心中一愣,此人面相奇特,似乎有过改动,但却看不出来。
如此一来,金昊不禁谨慎起来,向中年男子问道:“不知你想问些什么?”
“我想请大师帮我看看,我母亲的遗骨现在何处。”中年男子和金昊对视着,一脸的期待。
“咦,那不是钟老爷吗?”
“没错,是钟大善人,他怎么也来了?”
“莫非是为他母亲遗骨的事情?”
“若是如此,恐怕小大师也无能为力了。”
一些善男信女从清凉寺出来,看到中年男子蹲在金昊面前,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是这样!
金昊瞬间释然了,钟发寻母亲遗骨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今天找上门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看看,挑战一下自己。
打定主意,金昊开始认真勘察,从人面风水中,反推他父母的命运。
高者为山,低者为水,山水相依,气脉天成。
金昊用心观察,越看越心惊,钟发的人面风水,看上去很普通,但却隐藏了一些东西。
尤其是他母亲,仿佛云遮雾罩,看不清楚。
难怪没人能寻到,钟发的命格、面相,都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哪怕玄门高人,恐怕也难从他面相或者八字上反推到他母亲的任何信息。
想到这里,金昊微微一叹,道:“钟善人,实在抱歉,晚辈学识浅薄,实在无能为力。”
听到金昊的话,钟发面露失望之色,道:“难道连小大师也看不出吗?”
金昊思忖了片刻,道:“你的面相奇特,想必命格也很奇特,被你母亲强烈影响着,但却无法看穿。”
“生为人子,却不能尽孝,我钟发,枉为人也!”钟发失落的道。
“你也不必过于失落。”金昊安慰道:“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哦?大师有办法?”钟发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
金昊点点头,道:“不过从你的命格上看不出来,必须实地勘察,才有希望寻到。”
“如此就有劳大师了,若能寻到家母遗骨,钟发定有重谢。”钟发一躬到底,态度谦恭无比。
“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说吧!”金昊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钟发急忙拦住,诚恳的道:“寒舍房屋众多,请大师到寒舍一住,也好让我招待大师。”
“这……好吧!”金昊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