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州捏着宋琬下颚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宋琬感觉下巴都要被捏碎了,顾北州才慢慢的放开,直接甩了宋琬一巴掌,起身。
宋琬坐在床上流泪,顾北州坐在桌子旁喝茶,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坐了5分钟,顾北州摔门离开,去了夜莺那里。
府里都知道那天晚上将军和夫人吵起来了,第二日请安的时候,顾老夫人特意把宋琬留了下来,一起吃早饭。
“阿琬,娘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北州这样的身份,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你昨晚不应该和北州吵的,等北州回来好好陪个不是,也就过去了。”
宋琬嘴巴开合几下,终究没有说出来别的话,点点头,“是,娘,我知道了。”
宋琬这样的好脾气也是顾北州和顾老夫人看中的,能有个好掌控的儿媳妇,顾老夫人还是乐意的。
宋琬也不在乎顾北州宿在哪里了,之前跟顾北州吵架摔碎了的糖人儿,几乎成了渣渣,宋琬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用手帕包起来,放在了梳妆台的柜子底珍藏,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宋琬将江枫送来的那些小玩具,都拿去分给了外面的乞丐,也是个新鲜的玩意儿。
那一群小乞丐,都是因为战火无家可归的人,宋琬怜惜他们,也就悄悄地送过几次东西,如今这样,只能送了他们,也不算浪费了。
至于那些贵重些的,宋琬派人给江枫送了回去,顾北州知道宋琬的做法,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但是也拉不下脸来给宋琬赔礼道歉,两个人就这么僵着,冷战了不少时日。
顾北州在十五这一天才再次进了宋琬的屋子,是在晚饭的时候回来的,宋琬并没有大惊小怪的,只是平淡的让人给顾北州添了一副碗筷,继续埋头吃饭。
“宋琬,我听说你把江枫送的东西都扔了,看来你是想明白了。”顾北州一脸笑意的从外面走过来,宋琬没有搭理他,反而给他留下了一个冷淡的背影,自己依旧坐在饭桌前面,丝毫都没有和顾北州说话的迹象。
“跟你有什么关系?”宋琬放下碗筷,转身回了屋子,并没有打算等顾北州。
宋琬进了屋子,就坐在梳妆台前面,顾北州进了卧室,宋琬转过身,“顾北州,今天娘将我留下,跟我讲了一些事情,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事?”顾北州问的漫不经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娘说让我们早日生个孩子,还有,你……可以将夜莺接回家,毕竟……”宋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说下去,这样的一个情况,要亲口说出让自己的丈夫纳妾这种话,宋琬内心是多么煎熬的。
“宋琬,谁要你多管闲事?生孩子?你自己生去吧,老子不会跟你在一起的。”顾北州在不肯跟宋偃宋琬吐露心声,再次摔门而去,宋琬气苦,又没办法跟别人说这样的苦楚。
两个人再次不欢而散,又十几天没有见面。
这十几天宋琬就整日的除了请安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的。
冬月初八这一天,宋琬突然收到老夫人送来的消息,顾北州在冬月十五之后要去打仗,宋琬听说在城外的姑苏寺只要诚心求的人没三步一叩首,一直扣到寺门口,是可以得到菩萨保佑的,幸好姑苏寺不算太远,也就是一百来步的样子,宋琬用了半天的时间求了平安符,还是两张。
宋琬回城里的时候顺便约了江枫,将那一张替他求得平安符递给他,江枫心里像是乐开了花一样。
虽然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但是还是藏不住的喜悦,就连回了家,他还一直翘着嘴角,将军府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 江帅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就连笑容都比平常好看多了。
宋琬不敢直接把平安符像是送给江枫那样的送给顾北州,于是趁着顾北州不在的时候,将平安符塞到了顾北州的将军的装备的衣兜里。
就在顾北州的衣兜里,已经安静地躺着另一枚平安符了,宋琬看到这枚平安符,自嘲地笑了笑,原来终于有人比自己更快一步。
宋琬觉得自己这样多此一举的举动瞬间变得可笑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变了,宋琬握着平安符的手掌都变得火辣辣的疼,最终还是将两枚平安符都放了进去,宋琬才当做没事人一样的离开了。
这几天,宋琬亲自缝了一些护腕给顾北州,也都放在了顾北州的行李中。
顾北州在出门行军的前一天,去了百乐门,将夜莺接回了将军府。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送行,夜莺和顾北州站在一起,宋琬仿佛像是局外人一般。
“等我回来,我娶你。”顾北州对着夜莺浓情蜜意,百姓都看在眼里,要启程的时候看到宋琬,才叮嘱两句,“记得要照顾好我娘和夜莺!”
宋琬看到这样的顾北州,心里又凉了半截儿,就连他转向自己是微微勾起的唇角都僵在脸上,重新扯开了笑容,点头称是,一副听话的小媳妇模样。
街道上的百姓指指点点,都是针对这三个人的,宋琬丝毫不在意,送走了顾北州和江枫他们,宋琬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转身朝市井那边走去,而夜莺则早早地回了将军府,在顾老夫人面前刷了一下好感度。
“老夫人,夜莺看着将军离开的,就想着回来陪陪您。”夜莺一副贤良模样,“我知道夫人看不上我的出身,可是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夫人放心,夜莺从来都是将军一个人的。”
“你也起来吧,我也没有说你什么。”顾老夫人其实还是挺喜欢夜莺的性格的,谁不喜欢漂亮话呢,像宋琬那样子冷淡的,交谈不来的,顾老夫人还是觉得夜莺这样子可爱一些,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的。
所以顾老夫人也是挺爱护夜莺的,而夜莺也有了底气,一定能把宋琬赶走,自己才能坐上正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