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试卷往老高面前一放，后知后觉才看到旁边的两个人，“呀，路老师和王老师也在。”
路老师瞪大眼，“老薛，别告诉我你手里的也是满分！”
薛老师点点头，随即意识到某种可能性，怔呆住了。
办公桌上三张满分试卷，放在一起，同样的清秀字迹，同样没写名字，同样的满分。
这三张试卷可是老高亲手从简安然手里接过来的，哪知道她居然没写名。
他斟酌了下用词，“这三张试卷，应该是简安然的。”
王老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路老师面色激动，又有些懊恼，“三科满分，其他科分数也不会低了，是个好苗子，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
薛老师奇怪，“简安然，不是年年考试挂零分那个？”
路老师愣了愣，随即想起好像是有个学生，年年零分不考试，出了名的不服管，偏偏家境好像不错，学校都忍着。
要真是那个，也……太可惜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摆摆手，“每年都得有那么几次，老高你看着处理吧。”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低迷消沉劲儿，仿佛心爱之物被外人夺走了。
老高，“……”
他看向其他两位，路老师王老师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后路老师先走了，王老师留下一句麻烦老高，也走了。
简安然在自己座位上，手指不断轻点着桌面，和其他人一样等待成绩。
她看着其他同学似忧愁似欢喜似懊恼似纠结的精彩表情，有些不解。
“区区一个考试而已，为什么都这么紧张？”
叶果果听到她这句话，扭头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什么叫区区一个考试，你知不知道哪怕是一分，在高考中也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简安然淡淡“哦”了一声。
“果果，人家和咱们可不一样，不用考试也能上个好大学，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三个人挨在一起，程琪逮着机会就要刺儿两句。
简安然瞥她，最近新学了个词，“我不和智障计较。”
程琪一炸，“你说谁智障？！”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叶果果抓抓头，缩成一团不想理。
“简安然！连智障都比不过的你算什么！智障都不如！”程琪气糊涂了，话张口就来，说完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她才反应过来，恨不能拿眼睛剜死简安然。
叶果果也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程琪这话不就是在承认自己智障了。
简安然老神在在，嘴里说着令人讨厌的实话，“不巧，在座众人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我的。”
得，这招人恨的潜质也是妥妥的。
收获一大波能淹死她的眼神。
“呵，那我们大家等着，一会儿可别逃跑。”程琪完全不信，冷冷一笑。
老高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视线掠过简安然所在的位置，开始宣布每一科的前三名，读到语文和英语时，程琪的名字占了第二，她得意地看向简安然，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两门课都位列第二，对九班来说，确实不错了。
老高把物理数学和化学留到了最后，顿了顿，终于开始念。
“物理成绩第一，简安然，满分。”
“数学成绩第一，简安然，满分。”
“化学成绩第一，简安然，满分。”
一连三句，教室哗然一片。
程琪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怎么会，怎么可能。
“老师！”她举手站起来，“老师，我有异议，简安然一定是作弊了，她不可能满分！”
和程琪玩的好的几个同学也赞同程琪的话，站起来支持她，希望老高可以调查清楚。
“简安然的名声咱们学校都知道，从来不听课，从来不考试，行为恶劣嚣张，这几天还是第一次踏进教室，她怎么可能拿满分？”程琪激动不已，仿佛简安然拿了满分对她来说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老师，我要求公示简安然的其他成绩。”
说到这个，老高就一脸无奈。
“没有其他成绩。”
都是零分，可不就是没有成绩。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一起考试也知道，简安然只参加了三场考试，每回都是提前交卷离开。
考试哪有这样考得。
程琪心里定了定，她就知道，简安然一定是作弊的。
“老师，如果简安然没有作弊，为什么她不参加其他科目考试，难道不是因为她手中只有那三科试卷的答案？”
这么一说，似乎合情合理。
所有异样的眼光都落在简安然身上，简安然却悄悄问叶果果，“作弊是什么意思？”
星际时代压根儿就没有作弊这个词诞生，她听都没听过，一头雾水。
叶果果无语，“……就是说你作假，因为早就知道答案所以得了满分。”
简安然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被作假了？！
“老高！”她也举起手，清亮嗓音在一众嘈杂的喧闹中格外突出，独树一帜。
老高板着脸。
没大没小！
“说。”他睨她一眼。
“我也有异议。”简安然绷着小脸，下巴轻轻朝程琪示意，“她嫉妒我考得比她好，所以故意污蔑我。”
老高一脸面无表情。
“简安然，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用得着去污蔑你？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程琪心里蹭蹭蹭往上冒火。
简安然盯她片刻，当真说出一长串理由，“你成绩不如我高，家世不如我好，长的不如我漂亮，声音不如我好听，心胸不如我宽阔，运气也没我好，走在路上都是被人嫌弃的料，说你不嫉妒我，谁信？”
老高，“……”
同学们，“……”
说的真有道理，他们都快相信了。
程琪气疯。
“不要脸！你也太不要脸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简安然推却，懒散道：“不敢不敢，我哪能抢了你的风头。”
程琪赌气，愤愤看向老高。
眼神充满期待，老师，简安然这么嚣张，你还不管管吗？
老高轻咳一声，“这节课自习，好好准备末考，简安然你跟我来。”
*
聂清远正在医院看聂老爷子，聂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显然心情不错。
“爷爷，二叔。”他愉悦地喊了句。
那美好的心情像阳光一样洒满整个房间，聂清远和聂老爷子想忽视都不行。
聂清远看他一眼，淡淡点头什么都没问。
聂老爷子却是一脸好奇。
“臭小子，有喜事儿？”
聂风懒洋洋，“差不多吧，简安然全科考试作弊，被老师叫走了，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