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幕闷头走着,谈不上生气,最多有些无奈,这种桥段剧本里不要见得太多。小姑娘倾心少年,少年的心思却不在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便会忌恨所有出现在少年身边的异性。这不,自己也是挺无辜的。
“夏姑娘。”司徒莫轩跟在身后。
“你别叫了,我又不聋。”夏幕有些好笑地转身,心道:你个二货!跟着我干嘛呀,你那师妹还不得气上天,从此视我为眼中盯呢。“饭吃过了,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啊?”
“...呃,一会是孟长头的剑术课。”司徒莫轩道。
“剑术课?”夏幕脑补着画面。
司徒莫轩点点头:“新入门弟子先由孟长老等先教导习剑基本招术和心法,有一定基础且通过导核后再由各峰长老各自施教。”
“哦,原来这样。”也确实,夏幕之前听司徒莫轩说过,每个峰主下面弟子没有几百,至少也有八十,多的还远远不止。要是都由峰主来教,还不得累死。“可是我连剑都没有,怎么学剑术呢?”
“没事,戎库里有,月芽云间多以剑修为主,我一会带你去选一把。”
“嗯,也行吧。对了,你得帮我挑把轻点的,像你家门主那样的,我可拿不动。”说起剑,夏幕第一反应就是司徒澜那把明明看起来没几斤,拿起来却重得要死的剑。如果让她用那样的剑,还没砍到敌人,估计自己已累死在剑下了吧。
司徒莫轩原地愣住,震惊道:“你...摸过门主的雪济?”
“什么雪济?”
“就是门主的佩件。名唤雪济,乃是精钢天石混合纯玉炼石所粹之剑,通体银白无瑕,削铁如泥。”司徒莫轩道:“天下间,应该还无人能碰门主的佩剑吧。”
“呃...不就一把剑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夏幕讪讪地笑了,没想到那把剑那么金贵啊,还好当时没给他弄坏,太吓人了。继而又道:“如果我跟你说,我昨天用他的剑打劫他,你信么?”
“...”司徒莫轩。
夏幕也不嫌丢人地把昨天傍晚打劫司徒澜的事情绘声绘色地像是自己在做主播一样开讲起来,而司徒莫轩已经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来形容自己听了这个故事的感受了。
“说起来,现在想想也是被自己蠢哭,估计当时饿得脑子都秀逗了。他昨天明明穿的和我一样,都是白色的衣服嘛,明明和你们都不一样,我还要他的衣服。你想,我要真穿着他的衣服招摇过市,应该分分钟就会被抓出来了狂揍一顿了吧。哈哈哈...”夏幕成功的被自己的愚蠢逗笑了。
司徒莫轩良久张着嘴没合上,原谅他脑补不出那样的画面。
“好了好了,不说了,越说越觉得自己蠢到怀疑人生。快带我去选剑吧,对了,选剑也不要钱的吧?”人穷志短没办法,还是得再确认一下。
“...不要。”
“好嘞!我都开始喜欢你们这了,真好,啥都不要钱。”夏幕已经开始迫不急待想要一把自己的佩剑了,不要钱的装备,不要白不要,嗯,一定要选把好看的。
站在戎库的剑室里,夏幕目瞪口呆中。这也太难选了吧!
架子上,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放着的,挂着的,数也数不清楚多少把佩剑,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看看这个也好看,那个也漂亮,一付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个掂量一下,那个放在腰间比划看看,比逛街买衣服还让人无从决定啊。唉!剑室里居然没有镜子,太气人了,都不知道自己挂在腰间每把搭配出来的效果怎样嘛!
寰宇殿的断言堂内,司徒澜正坐于上方:“如何?”
“已经查过了,云池内外未有特殊情况。莫轩他们当天练习的招魂法阵也未有查出什么错处,那个夏幕当真来得蹊跷。”临月峰主司徒明道。
“莫不是她当年真的修习了转生术?”司徒渊摸了摸自己下巴处那并不长的胡须,陷入沉思。
“确实,以她的性子,修习禁术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可若真是她回来了,那究竟是幸事还是...唉!”蓬莱峰薛静道。
众人一片沉寂。
“阿澜如何看待此事?”昭阳峰主司徒玄问,他与司徒澜是同门师兄弟,从小两人感情也是甚笃,因此众峰主中,也只有他习惯直呼其名,而非尊称门主。
“未可知,不置评。”司徒澜依旧简言意骇。
“那这个夏幕现在何处?实在不行,只能从她身上着手调查了。”司徒明道,若云池没有问题,那一定是这个人有问题了。
临月峰乃是月芽云间七座主峰中,与魔界最毗邻之处,圣女祠与云池都修建于此。因此众修士在修行到一定阶段,都会到云池练习招魂以及渡魂。修为不同,自然招出的魑魅魍魉也各不相同,通常而言,破晓后召出的亡魂一般是最弱的,方便那些年轻的修士们进行处理或超渡。但无论从云池里召出的是魔是妖还是怪,却是从未冒出过人来。
“莫轩已经领她去山下参加修课了。”司徒渊道。
“什么!就这样放她下山了?可安全?要知道山下都是些孩子。”木秀峰主司徒涵道。
“司徒涵,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这样放她下山,什么又是孩子们就不安全了?就算真是她回来了,那也不会伤及这些孩子们的,她并不是嗜杀成性之人。你莫要这样辱她!”薛静喝道。
“我怎就辱她了!薛峰主还请把话说清楚了。当年的事情,难道不是他做的吗?月芽云间差点一夜之间倾覆难道不是因为她吗?!”说起当年事,司徒涵也气愤得一跃而起。
“你休要胡说!当年她只是...”
“够了!”薛静还未说完,司徒澜突然站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惊,毕竟司徒澜极少带有情绪,不论是喜是悲是怒是嗔。
“唉呀!我说你们两也别吵了,事情到底怎么样,咱们到现在其实还没有弄清楚,就不要再为十五年前的事情争论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映雪峰主司徒常一挥折扇出来劝阻道。
见司徒澜和司徒常都这样了,薛静与司徒涵自是不再说什么,相看一眼,彼此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再议。”司徒澜淡淡丢下两个字,便消失在原地。
既然门主都走了,在坐的几个人自然也是说不出个名堂来,只好相互作揖后各自离开。
“夏姑娘,你...选好了吗?”司徒莫轩在夏幕拿起第二十把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
“呵呵...”夏幕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把手中这把剑也放下。这真的是比在商场里选衣服还要难啊!还真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看到合眼缘的,好看点的都重得很,轻点的嘛又看不上。要知道这是剑呐,可能一旦选择之后一直就跟随左右了,哪能这么随便呢。而且她还有份小心思,既然是不要钱的,那肯定要选个贵点的嘛。
“莫轩师兄,夏姑娘。”正在这时,一个青衣修士走了进来,作揖叫道:“门主在戎库外。”
“什么?!门主来了!”司徒莫轩心头一滞,开始回忆上午发生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吧,竟劳门主亲自来了。
“啊?他也来了。”夏幕讪讪地笑了,司徒澜是很好看很养眼,但他性子也未免太冷了,跟他在一起太累,尤其是讲话太累。还是更喜欢这些直来直去的小朋友们,身边的司徒莫轩就挺好相处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戎库,便见到午后的阳光下,负手而立的司徒澜,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随风而动的长发,确实一派仙姿绰约让人望而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见过门主。”司徒莫轩快步走过去行礼。
夏幕虽然不懂这套规矩,但也学着司徒莫轩的样子依葫芦画瓢行了个礼:“见过司徒门主。”好歹人家是这里的老大,在他手下人面前,多少还是要给面子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混多久。
司徒澜似从神思中收回,侧身看了两人一眼,便对司徒莫轩道:“选好了?”
夏幕还在思考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徒莫轩则已答道:“还未,夏姑娘还未做出选择。”
这两人在打哑迷呢,夏幕都懒得想他们在说什么。却见司徒澜对司徒莫轩挥了挥手,司徒莫轩便很知礼的退下走开了,这里就又只剩下他与自己两两相对了。
“剑,还未选好?”似看出夏幕没听懂之前的对话,便再重复了一遍。
“哦,你说这个。还真没,暂时没看到合适的。”嗯,夏幕其实更想说的是:我能拿得动的看起来都不太值钱,看起来值点钱的,我好像又拿不动。
“随我来。”说罢,司徒澜轻甩了衣袖又走了。
夏幕已经习惯了,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跟上就是,也不问要被带到哪里去。
不知走了多久,夏幕又感觉到体力不支了,但看着前面的背影,还是一咬牙追上。“司徒澜,我不想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还要走多久啊?我走得好累啊!”
司徒澜确实已经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脚步也愈发沉重,她果然没有一点灵力,不懂一点法术。转身,看着已经脸上有薄汗的夏幕,道:“圣女祠。”
“啥?”圣女果倒是知道,挺好吃的,可圣女祠是什么。
“寻剑。”再次只有两个字。
“呵呵...”夏幕努力联系着上下文,分析着司徒澜想表达的意思。难道是去那个叫圣女祠的地方,找一把跟自己比较合适的剑?太麻烦了吧,实在不行,就在刚才的剑室里随便挑一把好了嘛,至于走这么远么。“唉呀!没关系啦,反正都是免费的,随便给我一把就好,我不挑就是了。不用特意麻烦你了,你可是门主耶,日里万机的,挑把剑这样的小事情,叫司徒莫轩陪着我就好了,他人真的很好,很有耐心的。真不用麻烦你啦!”
司徒澜闻言,未置可否,朝夏幕走近一步:“司徒莫轩?”
“对...对呀。”怎么觉得好像他的脸更冷了。“主要是我不想再走路了,你们这里山头太多,范围太大了。你这个地主可能已经天天走习惯了,可我不一样啊。”夏幕在心里嘀咕:要知道我可是天天出门都是打车,连脚踏车都不太会骑的,最多也是在健身房里跑跑步而已。哪像现在这样,成天漫山遍野的乱窜,又不是平坦的大马路,时常一脚高一脚低,还穿着个长长裙摆的戏服,要是换身轻便的运动装和旅游鞋,也会好点的吧。
“不想走路?”
复读机吗?夏幕心里一阵白眼翻过:“对呀,你不是会那个瞬间移动的法术么。我们就不用一直走路了呀,司徒莫轩说他带不动我,但我觉得你...”
还未说完,司徒澜已经忽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肩,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触碰,夏幕一时语滞,等反应过来,居然真的已经在圣女祠的结界外了。“...法力高强。”话总要讲完,不然憋得慌。
“走吧,结界内无法使用法术。”难得司徒澜会解释一件事情。
夏幕还是无法想象这个瞬移术到底有多神奇,但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对于自己这种懒人来说,那真的是太实用了。
“结界是什么?就是这层空气吗?”夏幕用手戳了一下眼前明明看不见,却能清晰感受到的一层类似薄膜的东西。
“...是。”难得有司徒澜解释不来的一件事情。
“我记得昨天跑过来的时候,跟在我后面的另外三个小朋友都被震飞出去了,可为什么我能进来呢?这个是有什么讲究吗?”夏幕边走边继续问道,这个实地现场实践,可比上午那个‘一坨屎’讲的课更容易懂得多了。
司徒澜侧头看着身边一脸好奇的女人,答道:“能进入此结界的人,必须修为极高,他们三人只是初阶而已,自是无法进入会被阻拦。”
夏幕第一次听到司徒澜的嘴里说出这么多字,不禁莞尔。转念一想:“不对呀!那我更差呀,我根本就没有修为嘛。那我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
“还有你不知道的呀?我还以为在这里,你是上天入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呢。”
“怎会。”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那些小朋友只要讲到你的时候,那神色都不一样了,那崇拜的眼神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天,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呢。”夏幕羡慕道,要知道她做了多少努力才吸得那么点粉丝,而司徒澜就这样冷冰冰的一张扑克脸,却能出场自带光环,吸粉无数,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司徒澜。
夏幕又看到了那座建筑,屋不像屋,庙不像庙的。青砖黛瓦,朱墙琉璃,房檐上还挂着一排八角铜铃铛。明明是午后时分,但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次她能清晰感受到,自从进入结界后,这里面似乎突然就安静了,除了自己和司徒澜说话交谈的声音,竟然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连风都没有了,树叶和草一动不动,更没有看到任何活的生物。若不是阳光正好,旁边还站着个大活人,她一定会起鸡皮疙瘩,然后立马调头赶紧离开的。但是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这里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不仅仅是因为昨天傍晚来过,好像还在梦里见过,具体的又说不上来,似乎自己曾经在这里待过一般。这异样的感觉,让夏幕都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皱眉在回忆里搜寻着蛛丝马迹,却又无法找到与之相匹配的信息。
“这...就是你说的圣女祠?”走到大门口,两人停下来,夏幕问道。
“是。”司徒澜答。
“里面...有圣女吗?”
“没有了。”
“那叫什么圣女祠?”夏幕不解,就好像庙里没佛了,还能叫庙么?
“曾经有。”
夏幕看到司徒澜的眼眸更淡漠疏离了。曾经有?现在没有。那圣女去哪里了?
“我们...要进去吗?”
“是。”
“怎么进?这外面没门闩,说明是从里面锁的呀。可你又说圣女不在了,里面也明显没有人住的嘛。”夏幕说着便往前走到门前,上手就去拍门,想证明里面确实无人。但手刚碰到那扇暗红色的木门,竟然‘吱嘎’一声,门朝两边开了!
吓得她本能往后缩,要不是司徒澜扶了一把,估计就要摔在大门外的台阶上了。这也太恐怖了,鬼宅么?!顺手一把紧紧抓住扶着自己的司徒澜,一个闪身到了他身后,再探出半个脑袋来,惊魂未定又可怜兮兮地问:“这门为什么会自己开啊?”
“走吧...”司徒澜侧头看着自己的外衫,已被夏幕扯到了肩膀以下。
若是月芽云间的弟子们看到不仅敢有人打劫他们门主的衣服,更敢上手脱他们门主的衣服,真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夏幕没有放手,依旧紧紧攥着司徒澜。里面一切都是未知的,虽然这是白天,但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刚才那门突然打开,真的已经把她的魂都吓飞了,也大概是魂都不在了,才没有来得及鬼哭狼嚎喊出声来丢人。“你先走。”轻轻推了一把司徒澜。
“...”司徒澜抽了抽自己的衣服,失败。在看到身后惊弓之鸟、如临大敌般瞪着圆目的人,只好缓慢地移动着脚步往圣女祠内走去了。
夏幕就这样跟在司徒澜身后牢牢拽着他的衣服,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走进了圣女祠的大门,夏幕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花草树木一切安好,甚至可以用郁郁葱葱来形容,明明没有人打理,却在这寒冬里也没有任何破败的迹象,仿佛主人只是刚离开了一样。天井内,有一个小小的池塘,一眼望去清澈见底毫无波澜,只是里面没看到有鱼或任何生物存在。
刚走进大门内,两扇门居然又毫无征兆地‘嘎吱’一声自己关上了。这回,本就精神紧繃的夏幕终于跳了起来,一边尖叫着一头扎进了身边的司徒澜怀里,死死地抱着这唯一活物的腰,不肯抬头,不肯撒手。
司徒澜也未想到夏幕会这样的举动,怔在原地,半天没动,一双手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只是那张脸上终于出现了淡淡的绯红,那双淡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泽。
“司徒澜,我们走吧。”夏幕快哭了,在他怀里闷着头喊道:“我不想进去了,也不想找什么剑了。没有就没有吧!大不了我不要剑了,这里太吓人了。哇...”
司徒澜的面部难得抽了抽,道:“里面什么也没有。”思考片刻,终于把手放在夏幕的背上,虚拍了拍,叹口气又道:“有我在,你别怕。”
也不知是否司徒澜的安慰真起了作用。终于,夏幕慢慢缓过来了,抽抽噎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双手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腰,只见司徒澜正低头看着自己。逆光中,夏幕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觉得躲在他高大身躯的怀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似乎真的只要有他在,什么都可以不用怕了。
“你先放开。”司徒澜见到怀里人抬起头来,一双本就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是潮湿的,眼角都是绯红,瘪着嘴巴欲泣不泣地仰头看着自己,忽就觉得心头一阵燥热。只好自己先举起虚放在她背上的双手,再对她说道。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惴惴不安地放开了司徒澜的腰,但还是没放开抓着他衣角的手。“我们快点拿了剑就走吧。”夏幕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走廊上的木地板依旧光泽亮丽,不染纤尘,浅桃色纱帘垂直落下。夏幕不禁多看了两眼,是自己喜欢的颜色呢。两人走过院子,进了正中间的那间屋堂,一派女性又清冷气息的摆设。软榻上铺着白色的长毛毯,屏风上画着似在风中飘零的粉色花瓣。案几上有古琴、有香炉、有笔架,上面的狼毫似乎还未干透,宣纸铺于桌面上。堂间主坐旁,还摆着一个檀木桌,上面架着一管白玉长笛。不知为何,夏幕一眼就看中了它,当真是漂亮极了。
“那是?”夏幕指着那管长笛问。
“那是‘长安’。”司徒澜答。
“长安?”
“长生未歇,天下初安。”
“...什么意思?”
“那是她的法器。”司徒澜望着长安的眼睛又陷入了淡漠的琉璃。
“法器?”夏幕又傻了,难道之前这个圣女是拿笛子打架的?
“长笛横彻,退敌万千。”司徒澜轻声道,似在自言自语。
“哇!你们家圣女这么厉害的呀!”夏幕由衷佩服道,能让司徒澜如此称赞的,想来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吧。
“...”司徒澜。
“那个可以摸摸吗?”夏幕越看是越喜欢,虽然自己并不会吹笛子,但女生都是这样,看到漂亮的东西,总还是想上手的。
“试试。”司徒澜道。
“那我拿起来看看喽?”征求了他的同意,夏幕把笛子拿在了手中。
不知是什么材质制作的,轻盈又不失质感,通体晶莹剔透,温润光泽。很想放在嘴边吹一吹,但一想这是别人的东西,还是看看就好。一抬头便看见司徒澜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夏幕却真真实实感觉到他在震惊,还有——无法言说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