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七八十年代的称呼喔,现在可是二千年耶!再说,叫同志一般都是在问路。”
“那就叫老袁!”
“老袁吗?我看也不太好,会把你贵族的身份叫没的。”说到这,冷月诡异的向远山眨了眨眼睛。“现在选项可不多咧,只能和别人一样叫你官称啰。”
“这样叫的话,显得我们多疏远。”
笑容在他脸上隐去,阳光也失去了一小会儿。
“还有,”他微微一笑说:“你刚刚不是做了选择吗?叫我大叔了呀!”他莫名的叹了口气:“是呀,像你这样的小丫头哦,是该叫我叔叔,或大叔的!”
“哇,这样悲凉哦。”
冷月有一秒钟的恍惚,然后,她玩笑的问:“这么悲凉感性的你,是靠什么成功的呢?”
“悲凉也很平常。”远山微笑着说:“应该说,是靠努力和坚韧才成功的。”
冷月快速的扫了他一眼。
“在没认识你之前,曾听过你的铁腕事迹。在我的感觉中,你应该是那种矮胖的身材,半秃的头,圆鼓鼓的肚子,锐利如鹰的目光。”
“啊?”
远山瞪大了眼睛。
“那么,对不起了,我让你失望了呢!”
“所以呀,初次见你,我紧张的都忘了深呼吸呢!”
“是吗?”
他盯着她看,想着她倒在他怀里的美妙感觉。
“只是紧张的忘了‘深’呼吸吗?嗯?不是紧张的忘了呼吸就好!”他说。
“那个……袁兄!”
冷月轻声的唤他,眼底是一片柔情。
“嗯?”
他盯着她看,满眼的怜爱。
她和远山并肩走着,看着他高而挺拔的身材,矫健而稳重的步伐,冷峻而气宇轩昂的外表,她心想,要是我真有这样一位兄长,那该有多好。
“袁兄,这样称呼可好?”她问。
“不不!不行!不行哦!”远山摇头。他一面想起远在美国定居的妹妹袁丽,一面想着幽默风趣,惹人怜爱的冷月,他连声的说着不行,并低声的嘀咕着:“一个袁丽就够我受了,我可不想再有你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妹妹。”
“真是怕什么,你就说什么呀。”
想到自己刚才所想,冷月不禁哑然失笑。
“叫什么你都不满意,那你干脆改名好了。”
“为什么?”
“因为怎么近都有距离噢,远山同志!”
“是吗?”远山瞪着她:“呵呵呵……”
看着大笑中的远山,冷月却没有笑,而是满脸疑惑的凝视着他。
“你真的是……远山吗?”她似乎困难的问:“我的意思是说,那位名字叫远山的市长大人?”
“是呀,如假包换!”
远山微笑起来,并很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一出生,父母就给我取名叫远山,而且,我确实在担任市长,但不是什么大人!这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有什么不妥。”她困惑的摇了摇头。“是你本人……”她咽住了。
“我本人……”他惊讶了:“我本人有什么不对吗?”
她站住打量着他,似乎想看穿他。
“我想象中的袁市长,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牛气冲天,即霸气又傲气的人。”她率直的说:“可看看现在的你,即随和又自然。笑容这么可爱,这么灿烂,这怎么可能是远山呢?”
“哦?”
他又瞪大了眼睛。
而冷月呢,继续一副深思的表情。
“丫头,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远山深深地看着她,墨镜后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是在赞美你呀!”冷月笑着说:“赞美你风度好、气质好、平易近人、没有架子。”
“哈哈哈……”远山又在大笑了:“这可是我一生中听到过的,最有技巧的赞美哦!”
是啊,这样轻言细语的调侃,而且是出自于一个他心仪女人之口,这真的是远山以前没有听到过,或感受到的,他感到很惊喜很新奇。
他身边所接触的人,每个人见他都毕恭毕敬,语言得体,生怕说错了话,而冒犯了这位铁腕人物。虽然他早已习惯了那些恭维,敬仰,但内心却很渴望听一听不同的声音。能像个普通人那样侃一侃,斗斗嘴。或海阔天空的,痛快淋漓的畅谈一番,偶尔的轻松轻松,脱下那层多年政治生涯塞给他厚重的外衣。
今天和冷月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但不累,身心竟如此的愉悦。
就像一个人无意间来到一个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美丽而神奇的地方,很想一下把整个地方跑一遍看一遍。但后一段路上不断的碰到熟人,不断的向他打招呼,行注目礼,因而远山的内心就像美丽神奇的地方刚刚看到,就马上进入了沼泽地带。
而那里长满了青苔,走上去会很滑,这样一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