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二老爷贾商应了自己的名字走了从商的路。
有太傅、崔国公等照拂,生意自然出奇的好。
丝绸,陶瓷,茶叶,盐,铁,农产品只要是赚钱的没有贾商不做的。
邻近年关时,二夫人任晓荭生下一对龙凤胎来。
不光商老爷府、连太傅福也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三天。
孙氏虽心中不悦,但有天佑承欢膝下,也就多少有些慰籍了。
腊月二十三。
祭灶。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这祭灶自然是贾太傅主持。
“官三、民四、家五。”
这祭灶的日子自然选在了腊月二十三。
灶王龛大设在太傅府灶房的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灶王爷边供上灶王奶奶。
神像前立一牌位上书“一家之主“,两旁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黄纸写就的对联。
戌时。
祭灶仪式开始。
贾太傅怀抱“红马”,跪在灶爷像最前面,后面跪着的是二老爷贾商,然后是小厮抱着天宝、天佑、及二老爷的小公子天赐。
贾太傅焚烧香表后,斟酒叩头,嘴里念念有词。“上天言好事、下世降吉祥”。
一语念完,贾太傅高喊一声“领”!
执酒浇“红马”头。
“红马”头扑楞有声。
太傅哈哈大笑,灶王爷受领了。
祭灶仪式结束,众人分食了灶糖和火烧,各自散了。
二老爷自是寻花问柳的主,从太傅府出来,骑上一匹快马,带着一个小厮直奔九州池方向。
九州池有一不起眼的庄园,院墙夯筑,内外砌砖。正中一个月洞红漆的大门,门上黑色匾额上书聚贤馆三个烫金大字。进的院里确是别有一番洞天,院内布局附庸风雅却又富丽堂皇灯红酒绿。
贾商一进院,就觉得异香扑鼻,却又夹杂着女人胭脂水粉的香气,和淡淡的酒香。贾商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气息最熟悉不过。
商老爷到,随着门口小厮一声喊,早有接客的主管侍女迎了出来。
聚贤馆的主人姜永山。
姜永山商界的翘楚,洛阳城中的名人雅士。
万人敬仰。
姜永山又是乐善好施,广结天下的一个。五湖四海门客友人遍布天下。
贾商也算是一个。
聚贤馆内却一片灯红酒绿,风光旖旎。馆内如寝殿,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地铺白玉,内嵌金珠,极尽奢华。殿内四周被一个个床榻围起来。床是沉香木阔床。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榻上坐着的都是商界巨贾,社会名流。自然也少不了才技双全,艳名久著的歌姬、舞姬们。阮香阁的头牌柳芸娘抚琴吟唱。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众歌姬玉足轻旋,水袖乱舞,,柳腰轻摇,勾人魂魄。
床榻上的巨贾名流们饮酒听曲早已如仙人。
洛阳的夜市设在城中繁华之地。集市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一座座、一间间。也有小商小贩沿街摆摊,叫卖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更有游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
街市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好一番繁华。
云裳带着云翳、云琪、云彩来集市游玩,一帮丫鬟婆子早被几个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众人正玩到高兴处,突然被一群小厮围了起来。
鲁弘文摇着纸扇上下轻佻地打量几个人。这是哪家的小姐,爷以前怎么没见过。
云翳一瞪凤眼,哪来的泼皮。
鲁弘文走上前伸手托起云翳下巴,呦,还是个小辣椒,爷就喜欢泼辣的。
突然凭空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攥住鲁弘文手腕,鲁弘文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
宇公子。云翳两眼放光,抬起脚狠狠的踹了鲁弘文几下。
鲁弘文随从小厮正要往上扑,外面早有静华、王涵等一干人打斗起来。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直流。贾一凡在一边边看边高兴地喊,打死他,打死他。
静华看了眼贾一凡道,谁家的孩子快回家去找妈妈。说话间,一阵锣响,官差从远方围来。快走。静华说着,抓住贾一凡的一个脚腕,把贾一凡倒背在后背上,一手拉着云琪的手往外跑。云琪怎跟的上静华的步伐,急的静华一把把贾一凡扔在路边,扛起云琪就跑。
你贱,你这个孙子!贾一凡被摔得又气又疼。
王涵一看也效仿起来扛起云裳,静华随从小厮扛起云彩,宇公子扛起云翳。一个跟着一个像扛麻包一样,将四姐妹扛起来,向着街尾处狂奔而去。
这云翳趴在宇公子的肩头,被宇公子一双大手搂着,感受着宇公子的鼻息,整个人不再害怕,反而变得飘飘然。
云琪却早已羞红了脸。着急地喊我弟弟,我弟弟。他死不了,自有人把他背回来。静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