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于微时贴身带着的,比如陆勘深送的卡地亚手表,于微时每天要看数遍时间,这是她的习惯。然而手机软件中并没有于微时的实时位置,显然,于微时出门前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陆勘深察觉到了一丝刻意,神情瞬间紧绷,他几乎立即决定回国,路唯及时劝道,“陆总,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天,还差最后几天就收盘了,项目书到手后,我们还要参与ak的并购,这也是一个大工程……”
陆勘深对此早有安排,“我派彦瑞和宇暄过来了,有你们帮我盯着。”
周彦瑞和苏宇暄都是陆氏集团的员工,是陆勘深的左右手更是创业初期一起坚ting下来的兄弟,陆勘深对他们很放心。
可路唯觉得任何人的能力都比不上陆总,他怕过程中出现纰漏,“陆总,没有人保证不会发生突发qing况,还是您亲自在场比较好……”
“我等不了。”陆勘深直言,他心跳的很快,最近心神不宁,从于微时尝试自杀后,心里那根弦始终紧绷,“路唯,帮我订回国的机票,越早越好。”
去任何地方都好,就是不想回到那座囚牢。
于微时跑到一家酒吧,以前和荣湘来过,大概是大二的时候。
荣湘那时候很喜欢浪,常常带她唱k、泡吧、成年人做这些无可厚非,只是于微时一直很乖,不喝酒不抽烟,到酒吧也是看荣湘喝酒,再把醉了的荣湘拖回宿舍。
荣湘老说她的行为作风和她的性格不像。明明乖得要死,超级听话还胆小,烟酒都不敢碰,还在外人面前装强势、装大胆、甚至装开朗、一个人的时候不笑,和一群人在一起笑得比谁都开心。
荣湘说,“微时,你不能这样,你要表里如一!”
荣湘不知道的是,其实于微时特别特别羡慕她的表里如一。大学四年,荣湘永远真实且鲜活,她是荣湘,就从头到尾都是荣湘。做什么都像荣湘,没有假装,没有强颜欢笑,难过了放声大哭,开心了仰天长笑,爱一个人就奋不顾身,不爱了也可以立即放手。
这是于微时永远无法做到的。从小她就假装乖巧,久而久之真的乖巧起来,那假面目似乎嵌入她的皮肤,和她融为一体,需要时就变幻莫测,笑容、开朗、她伪装的非常好。
于微时叫了两瓶啤酒,她不敢喝洋酒,因为不了解洋酒,怕醉。
她不是来买醉的,是打发时间,是不想活在陆勘深的安排中。
那次诊所ji情后,于微时一直没联系吴医生,没去做治疗,但是吴医生给她发了短信,要她尽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减压方式。于微时认为没什么比酒更减压的了,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还谈何压力。
于是一个人坐在酒吧角落,染着绚烂灯光,愣是灌了两瓶酒。
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两瓶都没醉,意识反而更加清楚。
“服务员!”于微时抬起手,睁着迷醉双眸,“再来两瓶!”
这声喊吸引了隔壁桌的两个男人,他们顶着光头朝于微时走过来。
“小妞,一个人啊?”其中一个男人坐到于微时身边,笑眯眯的。
于微时看他一眼,“是啊,一个人。”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他们相视一笑,一左一右将于微时包围起来,“不如我们陪你喝?”
服务员刚好将酒送来,于微时咬开瓶盖,跟男人们干杯,“好啊。”
男人们很是欣喜,这小妞好上钩,看来也不是第一次来夜场玩了。
“小妞,你一晚多少钱?”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见她酒喝得爽快,下意识把她当成出来卖的,也就不客气了,猪蹄子直接往于微时胸上探。
于微时颤了一下,酒水抖出来,也不知是因为他的举动还是那一句卖。
末了,她反倒笑起来,“你给多少钱?”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番,眯眼道,“你这样的,市场行价也就三百。”
三百?
于微时笑了起来,看来陆勘深还多给了,她每个月的零花钱就不止三万。
“怎么样。三百块,跟我走吗?”男人亮出三张红色毛爷爷,完全将她当成坐台女。
此时,于微时莫名感觉到暗处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侧首又什么都看不到。
第一时间想到陆勘深,他派人跟她?
明明答应放她自由,居然还派人跟踪她!
醉意和恼意齐上心头,于微时一把接过钱,“走,去kai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