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神色一凛,冷哼一声:“你这么大老远地去看他,他怎么能不待见你?”
“太后娘娘,瑞王哥哥给一个女厨子买下了一整栋酒楼,可是我喜欢那个酒楼想让他让给我,瑞王哥哥就不肯!”
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看得让人怜惜。
太后捧着襄阳的小脸,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拍拍后背安慰道:“襄阳不哭,什么女厨子,瑞王还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
“那女厨子原是个开鱼馆的,想要开酒楼,可自己根本没钱,瑞王哥哥也不知道着了她什么魔了,四百两银子说花就花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叫来掌事公公:“铃木,瑞王在淮南游玩也有一段日子了,叫他回京吧,然后来见本宫一面。”
说罢,宠溺地点了点襄阳的鼻子:“襄阳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下人把京城的消息传给宁伯笙的时候,宁伯笙摔碎了一个白瓷瓶。
曹叔心疼地捡着白瓷瓶碎片,嘴里念叨着:“这白净瓷瓶几年难得寻到一个,真可惜。”
不过他能理解宁伯笙为什么这么生气。从小到大身为皇子的他甚至还没有襄阳一个郡主得宠,为了不得罪太后和皇后,这么多年襄阳在他面前任性胡闹,宁伯笙都忍了。
如今来淮南,明面上说是要来品尝正宗的两淮菜,但其实另有安排。如今正事还没有眉目,就这么被襄阳给打乱了。
捡完碎片,曹叔劝道:“王爷,您消消气。反正现在事情还没有消息,咱们就受累,快马加鞭回去一趟,等过几天有机会了再回来就是了。”
宁伯笙望着西方渐落的夕阳,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回到京城,宁伯笙也没换衣服,直接就进宫见了太后。襄阳像个小猫一样乖巧地坐在太后的身边。
太后一边抚摸着她的手,一边严厉对宁伯笙道:“伯笙,你一向是最懂事的,怎么去了淮南就这么胡闹起来了?”
“皇祖母教训得是,孙儿知错了。”宁伯笙一点反驳都没有,垂着头跪在地上认错。
太后一愣,一双眼睛试探地在宁伯笙身上游走,嘴角微微勾起:“你这错认得倒是快,行了,既然回京了就别到处乱跑了,陪陪襄阳吧。”
襄阳高兴,看了看太后,眼中露出祈求。
太后宠溺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襄阳便搀扶起宁伯笙,撒娇道:“瑞王哥哥,我好久没去御花园了,今天天气好,你陪我去逛逛吧。”
宁伯笙耐着性子在皇宫里陪襄阳玩了一整天,出宫时曹叔的马车侯在那儿。
上了马车,宁伯笙第一件事就是脱下外袍,换上新的。今天襄阳恨不得挂在自己身上,宁伯笙不喜欢自己身上有她的味道。
他撩开车帘,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问曹叔:“你说,现在祝姑娘在做什么呢?”
曹叔先是一愣,没想到瑞王竟然不在淮南也对祝姑娘这么上心,心中有隐忧,不过还是答道:“想必正在准备第二天的食材。”
“也不知道搬去酒楼这事,她忙不忙的过来。”
就在他准备放下车帘的时候,一根冷箭直直地射过来,宁伯笙一个闪身躲过,可是曹叔反应不比他,眼看着箭就要射中曹叔,宁伯笙伸手抓住了箭尾。
曹叔吓得腿发软,跪在宁伯笙面前,声音颤抖:“对不起王爷,属下疏忽大意了。”忙下车安排侍卫们围住马车,保护宁伯笙。
宁伯笙将箭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箭尾有特殊标志,看来是某个杀手组织的行动。
忽然,手传来剧痛,他甩掉箭,看见自己的掌心变黑,眉头紧拧,立刻运气将自己手臂的血脉封住。
忽然,树林的各个方向都有利箭射来。
随行的侍卫们立即将马车围成一圈,挥舞手中的剑将利箭拨离原来的行进轨迹。
可是利箭源源不断,好几个侍卫被不幸射中。曹叔眼见形势严峻,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正准备吹响,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
“王爷!”曹叔回头,透过车窗见宁伯笙脸色惨白,忙翻上马车替宁伯笙查看伤势。
“敌在暗我们在明,对方身份尚不明确,不能暴露隐士。”宁伯笙说话气息不稳,面无血色,而手臂虽然被封住了血脉,但毒性仍然在慢慢向上蔓延。
隐士是宁伯笙一直培养在暗处保护自己的高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出手暴露。
“可是现在对方的攻势太猛了,我们根本招架不住。”曹叔正说着,马车外又一个侍卫中箭倒下。
宁伯笙勉强支撑着身子,对侍卫们喊道:“全部进来!”
幸存的四个侍卫没有犹豫,立刻翻身上了马车。宁伯笙勉强支撑着身子,用一颗石子弹在马屁股上,马受惊,猛地向前跑去。
跑出林子后,曹叔向后看去,并没有人追上来,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人追上来,要是再遇上一波攻击,这马车可就支撑不住了。”
宁伯笙的马车从外面看上去确实是普通马车,但是模板的夹层内放有铁板,一般利器很难射穿。
宁伯笙幽幽开口道:“就是因为没有人追上来,才更可疑。”
曹叔一想,确实如此。对方不露面,却也不下死守,到底是为什么呢?
宁伯笙忽然突出一口黑血,曹叔大惊,忙卷起他的袖子,毒已经蔓延到了大臂,若是再继续蔓延可就侵入心肺了。
因为宁伯笙中毒,回到淮南找吴先生治疗就太迟了,只能另选一条路折返回京。
自从那天宁伯笙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祝家,也没有来吃过饭。
襄阳郡主的话一直萦绕在祝圆的耳边,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不应该被别人给干扰,但是就是忍不住。
他们身份悬殊,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祝圆来到酒楼要和前酒楼老板商量接手事宜,可是其中很多细节都是宁伯笙当时和他谈的,祝圆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