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的话让白氏蓦地眼前一亮,随即扯着夜华峰的袖子连忙说道:“既然槿歌都同意了,那我们现在便打开吧!”
夜华峰听言头疼的扶了扶额角,继而向白氏不耐的摆了摆手,未再看她一眼:“罢了,开箱吧。”
白氏心下暗喜,连忙叫来了几个小斯合力将其中一个箱子搬了下来。可也就是刚刚抬起箱子,两个小斯动作一顿,继而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奇怪...为何这箱子里面如此的轻?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晃动?
“你们看什么呢?还不快搬!”白氏的呵斥让两个小斯顿时回神,顾不得细想便将箱子搬到了地上。
随之当白氏凑了过去,把箱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脸色骤变,满眼恐慌。
“啊!啊啊啊啊——虫啊!!!”白氏尖锐的喊叫声刹那响彻云霄,她脸色惨白下意识瘫坐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箱子里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个懒蛤蟆“呱呱”的叫着,一个接着一个蹦到了白氏的头顶和身上,当下便引起白氏一连串犹如杀猪的叫声。
众人浑身抖了一个恶寒,不约而然的退后数步...
“哈哈哈哈~丑女人活该!”泫澈没心没肺的笑着拍手叫好。而夜槿歌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竖立原地冷眼旁观。
夜华峰心里惊了一下,还未等他叫人去将白氏搀起来,就只见一条又一条的蜈蚣蝎子顺着箱子往外爬。
此时白氏吓得脸色惨淡如水,看到那些毒物爬了出来,险些被吓晕了过去。
“娘啊!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白氏连滚带爬的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了夜华峰身边,如今这狼狈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了以往的端庄雍容。
白氏怕虫,这夜相府人人皆知。
此刻白氏心里还有些余悸,她一抬头便撞上了夜华峰一双冷冽阴沉的眼眸,那森然的目光将白氏看的心惊胆战。
回过神,白氏紧忙摸了摸自己松垮的发鬓,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与疯子无二!顿时她气的气血翻涌,险些昏过去。
“夜槿歌!是你!你是故意的——”白氏疯了似的吼着,只觉心里阵阵的绝望。
她的形象啊...一瞬之间被夜槿歌捏成了粉末...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传到了皇宫,她的脸日后往哪搁!
“啪——”转瞬之间,夜华峰一巴掌甩给了白氏,这一巴掌把她打懵了,甚至忘了尖叫,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够了!你给我回去!”夜华峰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气的吹胡子瞪眼向白氏怒斥道。今日夜家的脸让她一个人给丢尽了!这个疯女人还想怎样!
看着白氏的模样,夜槿歌不由扬唇一笑,眸子里戏谑点点。
好戏,还在后头...
她暗地将指尖的一枚琉璃玉珠弹向其他三个还未打开的箱子,瞬时玉珠弹开了箱子的开关,箱盖立起,蛇蝎蜜蜂还有野鸡一个不落的跳箱而出,当下局面便乱成了一锅粥。
“啊啊啊啊蛇啊!是蛇——”夜家的几个小姐看到数条蛇蝎爬出了箱子,当即便是吓得惊声尖叫。
野鸡乱窜,蜜蜂乱飞,夜华峰脸色忽红忽黑,双手握成了拳头站在原地,仿佛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夜槿歌神态自若,像是没看见夜华峰难看至极的脸色。
面对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夜槿歌竟生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勾起唇角,夜槿歌扬眉淡然注视着夜华峰向自己投来的阴冷目光,不为所动。
她一手把弄着一缕发尾,语调悠扬,一派无辜的问道:“父亲,回门礼您可还满意?”
夜华峰咬着牙,怒视着夜槿歌,拼命压制着内心的火气对她低吼着:“夜槿歌!你还想怎样?!”
起初当众羞辱了五姨娘,现在竟又闹出了这番丢尽家门的事!他现在对夜槿歌真是满心的失望和愤恨!
夜槿歌清雅的眉目里生出了一味讽刺,她微微张口,语气很是无奈:“箱子是姨娘她非要打开的,怪只能怪她贪心的后果咯!”
“你——”夜华峰气的嘴唇颤抖,指着夜槿歌半晌却也没说出个什么,最后甩袖转身,紧忙叫人收拾残局。
夜槿歌收回了目光,带着泫澈悠哉的走着,刚要踏进相府门内,夜澜翩咬牙切齿的瞪着夜槿歌,随即便是吼道:“夜槿歌你满意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夜家的女儿?!”
话落,夜槿歌的唇边嘲弄的泛起了一抹笑意,悠悠回身,注视着夜澜翩的眼睛载着寒意:“夜家的女儿?”她眸中闪过一道狠辣:“我这辈子的污点,便是生在夜家!”
夜澜翩狠狠一愣。污点?她竟敢说夜家是她的污点?!
等她反应过来,夜槿歌却已经走远。夜澜翩不甘心的咬紧起唇,尖锐的指甲狠狠陷入了掌心。
夜槿歌,你给我等着!
......
小道两岸花草丛生,枫树排排,万里无云。
在这里,新娘子回门是要带着自己的夫君住上三天的,所以夜槿歌走的是通往落枫阁的路线。
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让夜槿歌一路上微微失神,想起曾经她与那温婉的女子相处的种种情节,都无疑是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上...
之所以会选择落枫阁,是因为她的母亲,那温暖如阳光的女子柳絮曾居住过,她对这里,莫名的有种感情。
“小姐。”夏芜一身青绿色的衣裙站立在枫树之下,静静的看着夜槿歌走来。
看来是前几日她让夏芜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夜槿歌撇开视线看了一眼身边的泫澈,对他低声道:“你先进屋吧,我和夏芜还有点事。”
眨了眨精亮的眼睛,泫澈随之乖乖的“哦”了一声,便走进了房内。
敛回了眸光,夏芜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夜槿歌:“这是我几日前查到的结果。现在可以确定,澈王克妻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完了信,夜槿歌信纸握的褶皱不堪,意味深长一笑:“果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