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墨旬不告而别之后,若悠哭了一天一夜,师父跟她说墨旬是重情重意之人,不会无故不告而别,必定是有急事才会离开,让她耐心等待,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回来。
若悠虽知这是安慰之话,但内心却也无比坚定墨旬不会丢下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自己的。
凭着这个信念,一等就是三年,墨旬却仍旧了无音讯。而这三年,若悠与师父相依为命,苦习医术,又有小灰的陪伴,到也不会难熬。
若悠收回思绪,往印月潭边崖壁上人工开凿的台阶走去。自从墨旬走后,若悠为了能喝到山洞里的泉水,自己开凿了这台阶。如今身上的浊气已经排干净,但这每日吸收灵气,饮天泉水的习惯却从未断过。
若悠捧起泉水饮了几口,看了眼石桌上的小灰。说也奇怪,三年前的小灰绒毛本是灰色,但后来随着它的长大了,绒毛却慢慢变成了银色。而自己叫惯这个名字,也就懒的改了。
“小灰,喝水了。”若悠捧着泉水来到石桌旁,把手凑进小灰的嘴边,小灰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一下清醒,就着若悠的手喝起水来。
若悠看它呆萌的样子,不尽莞尔。等它喝饱了,一人一狐才下山。
可刚转过巨石,小灰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她“吱吱”乱叫。若悠一惊,小灰从未如此反常过,可没等她多想,小灰突然往路边的丛林窜去。若悠一急,怕它有危险,连忙跟上。
却在十米开外,只见地上趴着一个黑色身影,看身形和衣着是名男子。而小灰一直在他身边绕圈。若悠心中一凛,这灵云山从未有外人进入过,这人怎么会在这里,可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医者仁心,救人要紧。若悠不再犹豫,上前把他翻过身来,却对上男子脸上的鬼面具时,一下跌坐在地上。
若悠拍了拍受惊的胸口,伸手探向他的鼻息,呼吸很微弱,而他的胸口此时正往外冒着鲜血。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若不及时止血,他随时都会一命呜呼。连忙撕开他胸前的衣物,却看到一枚菱形飞镖没入他的胸膛,这使若悠一时无从下手。
想了想,心中已有决定,抬起他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扶上他的腰,拼劲全力把他扶起,由于男子太过高大,险些把她压倒。
“这人怎这么死沉…”若悠喃喃自语,额间已有汗水冒出,扶住他摇摇晃晃的往山洞走去。小灰似知道她吃力,咬住男子的衣摆往前拽。
一人一狐终于在累死之前,把男子托到山洞的石床上。
若悠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在男子的胸口几处穴道扎上两针,男子往外冒的血缓缓止住。看向男子腰间别着的匕首,伸手抽出,拿出火折子点燃,把匕首放在火上消过毒,摸准飞镖没入的位子,又快又准得用匕首把它剔除,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昏迷中的男子却仍是无所反应。
若悠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洒在他的伤口上,又撕下自己的一片中衣替他把伤口包扎好。到这些做完,伸手摸向他的脉搏,若悠松了一口气,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