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此话轻飘飘脱口而出,却还不知自己已经犯了大忌,城主府接连不断抬进又送出一顶顶花轿,城中早已是风言风语不断,暗地里都说殷墨初不行,每逢过节收到的大多都是些大补之物,甚至连他亲爹都暗暗觉得他那方面有隐疾,没事就来个十全大补汤,或者鹿血之类的。
但却没有一个是敢当着殷墨初的面说的,嫣红自然是没认出眼前这大爷便是樊古城主殷墨初。不得不说一句:姑娘,你真够胆。要是一般男人怕早都身体力行的告诉女人他到底行不行了。但殷墨初到底不是一般人,他压下心中的情绪,冰冷的问:
“你,说什么?”
屋外的楚行烟依旧如同壁虎一般的趴在窗户边,听到殷墨初的这句话时,心中一阵失落。到底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怂。楚行烟一边遗憾墨初不够男人,一边将屋内的两人想象成她娘藏在旧衣里的春宫图。
要是他真的如一般男人一样想要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行不行的话,楚行烟相信她一定会把屋内的嫣红一把扔下楼去,然后大喊一声:美男子,睡了我,你一定会爽出天际。
忽然,听到些许动静。猛然回头便看到一服侍丫头正端着茶水往这边走来。楚行烟眼睛滴溜一转,便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道:“姑娘辛苦了,把这茶水交给我吧。”楚行烟生于青楼,对青楼的所有事情都了若指掌,一般像这种茶水壶都分为鸳鸯壶,一半是清酒,一半是烈酒。盖子上方均涂有十分猛烈的媚药,倒酒时,摇晃越是激烈,效果越是极佳。
楚行烟越想越高兴,仿佛眼前已浮现出殷墨初扑倒女子的模样,只是将女子的容貌换成了她。想到殷墨初不穿衣服的模样,楚行烟不禁吞了两口口水且还是带声的。
服侍丫头见她如此模样,本来已经将托盘递向楚行烟的手,立即收了回来,略带质疑的声音问道:“这位公子与嫣红阁内的爷相识?”说完这句话,丫头便后悔了,心中不由想到,这楼地处犄角旮旯,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人物要来,他要托盘送茶给他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多嘴。
她这一问,楚行烟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丫头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是她知道自己与屋里那个美男子不是一路人?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就在楚行烟差点要放弃计划,溜之大吉的时候,服侍丫头这才开口道:“您是那位爷的兄弟对吧?我想起来了!”
说着,便将手里的托盘塞进了楚行烟的怀里,便转头离开了原地,只留楚行烟一人目瞪口呆的正在那里,看着服侍丫头一步一步消失在她的视线。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身后的房门“吱呀”的一声,意识到有人出来,楚行烟迅速的躲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根本没办法平静,差点她的如意小算盘就要没了,拿着手里的托盘也只能站在原地。
“哼,不就是说错话了吗!至于如此羞辱人吗!”
嫣红的声音传进了楚行烟的耳朵,说话间还伴随着几声抽泣,刚才不还是她占上风吗?怎的就一会功夫就败下阵来了?还弃营逃离了?
果然这楼里的姑娘比不上自家的红橙黄绿青蓝紫,战斗力太弱,老鸨调教的也太差劲了,不行不行啊!
此时此刻,楚行烟根本没有把这原因归根在屋里那位爷身上,而只是觉得嫣红接客能力太差劲。
嫣红边哭边离开,直到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楚行烟这才敢现身。
屋里的灯,也随即熄灭了,随即眼前漆黑。
楚行烟心头一惊,然后邪魅一笑,将手里的托盘安放在角落,一个轻轻跃起,便飞上了屋顶。
楚行烟轻飘飘的落在了房顶,非常轻盈的朝着某个方向跑去,找定位置,轻轻揭开了一个瓦片,附身向下看去。
令她吃惊的是,屋内竟然空无一人,楚行烟不禁蹙紧了眉头,心里哀怨道:难不成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这么想着,楚行烟还是不死心的拼命地使劲将头往下塞,想要再度确认,美男子是不是真的跑了。
果然,老天爷对她还是仁慈的,“撕拉”的一声,楚行烟只看到一半裸男子,出现在视线内,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面上的面具早已取下,一缕青丝正好遮在眼前,楚行烟光是凭直觉便已经是想扑倒他了,此刻又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更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屋内的殷墨初只觉得这会有些头昏脑涨,戒心全无,楚行烟蹑手蹑脚的将瓦片放回原位,施展着轻功跳下了楼。
“叩叩叩……”
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刚沐浴完毕的殷墨初躺在软榻,虽然刚才吸了满鼻子的香粉味,不过沐浴之后的浑身舒爽,还是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听到敲门声,殷墨初立即拿起了手边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进来吧!”
一听此话,屋外的楚行烟连忙低了低头,捧着手里的托盘便踏进了屋内,脑袋里各种想法便冒了出来,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爷,嫣红姑娘伺候不周,妈妈特意准备了上好的女儿红,特意让小的拿来给爷赔不是,还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行烟努力的压低自己的嗓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心里早已经是被自己吓得不行,幸好脸上还带着面具,否则肯定没说话就露馅了。
“嗯……”
殷墨初闷声的嗯了一句,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一看进来的是一个小龟奴,原本以为又是一些莺莺燕燕到来的反感也尽数消除了。
得到殷墨初的准许,楚行烟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倒了一杯酒出来。
哼哼,刚才她可是在外面,狠狠地摇了摇这酒水,待他这杯酒下肚,哼哼,那一切可都是她楚行烟说了算。她,守了这么多年的贞洁,可算能送出去了。
这么想着,楚行烟那面具下丑的惨不忍睹的脸挤出了一抹渗人的微笑,立即忙不迭的端起酒,朝着殷墨初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