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根样貌不是很出色,肤色偏黑就是高了壮了点。
本来也只是普通的包房的服务员,昨日却突然被‘提升’,成为有牌面号码人员。
要知道,在良永娱乐城,胸前有红色牌号的,那工资不是一半高,虽要陪着客人喝酒唱歌聊天什么的,但很多人也乐意。
但牛根其实不乐意,他就是农闲时出来兼职,也不善言词,加上自己七年前那夜摔过,右脚有些坡脚,被嘲笑瘸子所以自卑,更何况要面对一群俊男靓女。
可老板良永坚持,在加上被骗签了份合同,如果违约要赔一百万,村子别说一百万,凑一万都是问题,所以只能接受成为包房公子。
此时于其他被留下的九人不同,牛根对丁永元很厌恶直接写在脸上,无疑对服务业来说,这是巨大的失职。
然而,不管是丁永元,还是良永和其副手索珍都不在意,甚至后两者眼里还满是玩味。
“你们互相找对方,然后跟情侣一样,褪去衣服安慰对方。”丁永元在沙发翘着脚,抽着烟说道。
钱给够,公子和公主们不在意,唯有牛根怒视丁永元,道:“你是变态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丁永元语气浑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兴奋,把牛根气得快噎死。
可这还不够,丁永元转头对边上的良永道:“良总,你这里可有辅助工具?可别说没有,不然回家我就让我爸断和你们的业务。”
“丁少放心,玩具要多少有多少,我这就让人送来。”良永微笑着,手示意下,边上索珍就拿出手机发指令。
丁永元很满意,把视线转回俊男靓女们身上,道:“愣着干什么?快。”
包括牛根五男五女,其他四队动作娴熟没有任何心里障碍,只有牛根抓紧自己衣服,对五十三号公主,摇头道:“不要靠近我,我警告你。”
“果然朴实,良总这人挑得好。”丁永元很兴奋。
“丁少喜欢,我深感荣幸……”良永一堆马屁话扔上去。
丁永元没理会,其他人都给抛不管,眼睛盯着牛根闪闪发亮。
良永和其副手心里鄙夷,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作为一个不输于杭城的城市首富儿子,从小什么样的俊男美女没见过没交往过,牛根只有朴实农家小子,正好给其新兴感太正常。
这一来又超过良永预设场景,但其脑袋转得也快,就对牛根道:“合同。”
两个字背后是整整一百万巨款,牛根所有怒气被打散,转为绝望无力。
但,按照丁永元的话行动又太屈辱了,委屈夹着羞愧的情绪,使得虎目含泪。
“好玩好玩……”丁永元却兴奋的叫着。
那五十三号公主,可是经验丰富,知道如何讨好客人获得利益,立马上前伸手。
其实这位公主容貌可算七分,身材更是九分,只是180身高着实太高点,但那是相对丁永元而言,对上190的牛根还算是合适。
公主伸手时,牛根还是本能的抗拒,那边良永一声咳嗽,牛根就只能放下紧抓黑色衬衫的手。
爸妈爷爷……
公主手解着牛根衬衫扣子,牛根干脆闭上眼睛,巨大的耻辱心,让他对着死去的亲人疯狂道歉,他想这次过后就跟亲人见面去。
相比之下,那丁永元太激动了,本身泛黄的脸竟浮现红色,从沙发站起来浑身颤抖着,紧紧盯着公主接触牛根衬衫扣子的手,满心期待衬衫内的样子。
砰!
这时门被暴力打开,阿琴走进来,身后是萧云,之后是一脸慌张的经理。
“怎么回事!”良永呵斥,其实心里乐开花,其副手表情不咸不淡没特别反应。
“是这样的……”经理在解释阿琴是如何打保镖,如何强闯贵宾区。
同时间,丁永元非常不满,怒视阿琴道:“谁让你们进来的?破坏本少爷的好事可知道结果?”
连正主都不认识还敢凶,让阿琴相当鄙夷。
那群公主公子们,因职业习惯根本不在乎有人闯进来,继续按照丁永元要求执行。
这时,萧云越过阿琴走到牛根身前的公主背后,伸手把公主推开,因愤怒所以动作有些粗暴,让公主惨叫一声。
也不知道丁永元被戳中什么点,竟然大叫道:“好好,继续继续,你也给本少爷脱掉。”
丁永元是对萧云说的。
萧云不理会,此时此刻他严厉只有眼角挂着泪水闭眼的牛根,七年前的记忆再次翻涌。
那年他没饿死,还收到两千块,那是桃花山居民的善心,那时候还没有城里直通村子的那条大兴路,是牛根在冷冬雨夜,徒步几十公里翻山越岭送来。
牛根被冻了个半死不说,因着急又是夜黑雨天路滑的山路,摔了一身泥土右脚还落下毛病,成为一个瘸子。
如果说沈洪叔是坚守萧家,让萧家重新屹立的灯塔,那牛根和其身后的桃花山居民,是那照亮他萧云不堕黑暗的灯火,有塔有灯才是他能感受到活着的温度。
而今有人想吹灭灯火,让他陷入黑暗,这么能饶过。
“我要他三腿皆断。”他说道。
阿琴立马行动,在丁永元还在兴奋嚷嚷中抓住脖子踢腿。
咔嚓……啊啊啊啊……
小腿骨断裂声中,丁永元发出尖锐的惨叫。
其他公主公子们吓得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后退在角落挤在一起,沙发上良永松口气,总算目的达到的眼神毫不掩饰,其右手边单人沙发上,良永娱乐场所副总索珍,那张精致五官毫无表情。
尖叫声加上扣子没完全被解掉,让牛根狐疑张开眼睛,比起候阿伯,牛根可‘明眼’多了,盯着萧云道:“萧云吗?”
“是我!”萧云点头,亲手帮其扣上扣子,边说道:“对不起,我晚了一步让你受委屈了。”
七年来,萧云不敢联系牛根,但牛根很清楚,当萧云再次返回杭城,就是可以清算敌人的时候,所以知道不孤独,不会手欺辱了,多年的情绪瞬间用上心头,酸涩从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