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妙和钱馨儿领着丫鬟仓皇离去,半夏和半雪仍如置身梦中。
震惊之后,各有不解。
见沈兮就着米汤啃蒸红薯,半夏心有余悸惊叹:
“王妃,您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哪来的?人腿居然一下能切断!”
沈兮笑而不语。
什么削铁如泥,其实是一把手术刀而已。为制造今天的震撼,昨晚趁她们姐妹睡着,她从空间里翻出手术锯,早把窦二两条腿骨锯断,今天削的不过是连着的一层皮肉罢了。越是震撼,越能震慑,她想过了,东西是元妙送的,不一定代表是她。
不管谁下手,有今天这一幕,接下来应该能清净几天。
半雪柔柔弱弱问:
“您这么做,固然能吓到妙夫人馨夫人,可……”
“可会得罪管家。”沈兮早想到,“人不犯人,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何须手软?管家若明事理,当知窦二犯的是死罪,我只剁他两条腿,已是手下留情。若他不明事理,则证明他对窦二所作所为有故意包庇的嫌疑,想必也不敢闹大。”
“王妃……”半夏连连颔首,感慨半天才勉强想到一个其实不太合适的词:
“您真威武!”
“只可惜,还是不能确定究竟谁那么恶毒,想要坏您名节。”半雪轻叹。
名节这东西,自己还有吗?
腹诽这么一句,沈兮神秘眨眼:
“放心,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仅凭一人之力拿下人高马大的窦二,又震慑住两个夫人,半夏半雪对沈兮佩服得五体投地,把她莫大的变化偷偷归功于三日寒窖折磨。或许,在那里面生不如死,让王妃彻底改变性情。听到姐妹两这番嘀咕,沈兮无声轻笑,这个原因,还找得挺靠谱!
早膳还没用完,窦管家来领人了。
相比窦二的高大魁梧,年过四十的他干瘪枯瘦,粗眉鹰钩鼻,一对倒三角眼格外深沉。
俗话说,面由心生。
这窦管家一看便是心胸狭隘、心机深沉之辈,沈兮越发不解,司不遇怎么就挑这么个人当管家?看窦二奄奄一息躺在那里,两条腿全废,窦管家当场变脸,阴恻恻剜了一眼,命令仆从将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人抬走。临走前,他拱手道:
“窦二胆大包天,竟敢夜潜王妃院落,实在该死!还请王妃恕罪。”
他微弯着腰,看不太清神色。
不过,光听声音,也辨得出他的态度比之前元妙和钱馨儿还要倨傲。
呵,横竖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确实该死。”沈兮淡回,“不过看在管家为王府鞍前马后的份上,留他一命。”
窦管家几欲呕血。
这算什么留一命?
从此变成无腿废物,还不如直接杀了呢!
他咬牙道谢,气冲冲回了起居室,发疯似的将几案上的东西全扫掉。
心腹小厮阿才见状,上前宽慰:
“您消消气!为一个贱人气坏身体,不值当!”
“怎么消?”窦管家拍案震响,“谁不知道窦二是我远房侄子,如兰如梅两院不敢拿他怎么样,王爷都睁只眼闭只眼,她算什么东西,真把自个儿当王妃,居然不知会一声就下手?还下的是狠手!打我这张老脸呢!可恨!可恨至极!”
“王爷……”阿才阴笑,“这两天不是出城祈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