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这顶毁人清白的大锅算是背定了！

幽幽浅浅的沉水香，糅杂着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袭来。

也不知道是他的脸太好看导致思想稍稍腐败，还是被熏得无法思考，沈兮讷讷的问：

“那你想怎么办？”

“先解毒，再和离。在此之前，不管解毒还是和离，保密。”

“行。”

一个先后问题，无伤大雅。

然而，等凝神再把上司不遇的脉，沈兮发现掉坑里了——

饶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如她，居然一时也难辨别司不遇体内究竟是什么毒。

之前，她还以为那天慌乱绝望中没把仔细。

见她眉心轻拧，司不遇矜淡放下袖管：

“能解吗？”

“……”

说不能，那不是自己打脸吗？

沈兮深吸一口气，试探道：“我……需要抽一点你的血，可以吗？”

司不遇眼皮轻跳。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女。

几天不见，她肿胀的脸好了些许，依稀能瞧出姣好如月的模样。

她盈盈款款看过来，美眸里饱含期望，樱唇微翘，别有一股天真执拗但又清澈纯净的滋味。

不过，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司不遇心里瞬间响起冷嘲：

天真纯净，和沈二小姐一丝一缕关系都没有！

见他半天不说话，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沈兮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小丁点的手势：

“王爷是怕痛吗？还是怕死？放心，只抽一点点。”

封建时代的人嘛，对血液存在莫名的顽固迷信，她懂。

司不遇却是被她的话气得眸色深沉。

怕痛？

怕死？

这女人当自己是懦夫吗？

不过，倒是好像有些小本事，一张嘴，直击问题核心。

四目相对之际，外面响起焰红不情不愿的声音：

“王爷，沈府来人了，说……您和王妃没有如约回门，想探望王妃。”

司不遇立刻抽身。

沈兮只觉得眼前一晃，他已立去之前的窗前：

“回如意院。”

“那抽血……”

“滚！”

“哼，滚就滚，喜怒无常！”

嘀嘀咕咕怼了一句，沈兮飞快出门，和吓个半死的半夏半雪回到如意院。

才踏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尖刻质疑：

“瞧这院子破落得，夫人，王妃该不会故意在咱们面前装寒酸吧？”

沈兮止步。

如意院确实简陋寒碜，完全不像一个王妃该有的配置。

不过，这人的话真刻薄，什么叫……故意在她们面前装寒酸？

半夏见状道：

“是夫人身边的桂嬷嬷。”

薄雾散，一道淡淡金光在东边亮起。

得了提醒，沈兮想起桂嬷嬷其人——

她是原主亲娘秦碧玉身边的老陪嫁丫鬟，按理说，她应该对秦碧玉忠心耿耿，可是，她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早就暗中为府里的二夫人王若云所用。可惜呢，秦碧玉也是个蠢的，对王若云和桂嬷嬷还很信任，只知道和沈林卖女求荣，活脱脱一对吸血鬼夫妇！

去年，大姐沈笛被他们送去吏部侍郎家为平妻。

说是平妻，其实等同小妾。

因此，沈林从清水林业衙门换到京兆尹府任主薄。

自己嫁入王府，又逢年关，呵，说什么探望，恐怕打起小算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