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林一和杨光是共进退的好兄弟,比好朋友在再上一个档次。
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回想起刚开学的那段时间。
去食堂路上,林一总是有意没意地跟在杨光身后,目光注视寸步不离,顺带金莎莎和彭俊豪作掩护。想走快点好跟得近些,可又害怕太过明显而不得不拉开距离。
食堂分成两层楼,杨光常去二楼。
林一是跟着杨光走的,排他排的窗口,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过现在好了,就算走得再近也无所畏惧。
杨光慢慢发现,眼前这个瘦弱的男生其实是个肉食动物。
餐盘里点着两个菜,两荤,荤的多半是菜和屈指可数的肉丝构成的。
刚开始注意到这点也好奇地问:“你这些菜怎么不动?”
林一就会开启吐槽模式。
“要说这个食堂就做的就是不地道,就好比所这道,好端端的一个荤菜,只有一片五花肉,下面都是青菜,连肉瘾都还没过呢就没了!”
这还没完,他开始翻以前的旧茬。
“还有上次点了个油炸鸡腿,看着很大的一个腿,咬开外面那层面粉,里面居然是空的,只有鸡腿骨外面附着一圈,都不知道是哪进的鸡腿,一个个都跟没喂鸡饲料一样都饿瘦了,面粉比肉还多;还有之前的一个汤,得亏它是免费的不然我绝不会看它一眼。”
杨光疑惑:“那汤怎么了?”
“那汤清汤寡水,面上一层油,几片葱花和圣女果,叫水煮牛肉汤,我倒是连丝肉渣都没找到!”
听完林一的碎碎念,杨光捂着嘴克制着自己的笑,生怕喷他一脸饭粒。
“那都给我吧!”
“什么?”林一反应不过来。
“我说,把你的素菜都给我吧,我的鸡腿你拿走。”
林一愣了愣,why?
“因为我比较喜欢吃菜。”
林一肃然起敬地坐着,听杨光讲他这个“爱好”的由来。
“说起这个‘爱好’应该是因为我那个妹妹。你不知道,其实我还有个妹妹,叫杨馨。那时候父母还住家里,但工作也很忙,我们的早饭晚饭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要吃的时候拿出来热一下。妹妹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吃蔬菜,不管是茄子、胡萝卜、西红柿还是西兰花,我都要求她必须吃下去,可她每次吃蔬菜的表情都很痛苦到我不能忍,嚼两下就吐了。后来我总是拿自己的肉类和她换,久而久之就喜欢吃蔬菜了。”说着杨光把自己的鸡腿夹到了林一盘中。
此时的林一不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而是放空,他在想杨光是否还缺个弟弟什么的。
不远处,一个女生簇拥着的餐桌,一个阴沉的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走出食堂。
“杨光你长那么高,那你的妹妹也不会矮吧?”林一心想能生出杨光这样的国民帅哥的父母一定拥有完美的基因,所谓正正得更正。
杨光四十五度抬头回忆着妹妹的模样:“还好吧,至少在同龄女生中应该算高的,自从父母要外出工作带着她一起走后就没见过面,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变化。”
“你长得那么帅,妹妹也一定很漂亮吧?”
“这倒是......”杨光伸出手,掐住林一的脸,“和你一样好看。”
此话一出,按耐不住的火热,林一瞬间脸红。
“呦呦呦!”金莎莎从旁边经过。
杨光礼貌地招手回道:“呦。”尽管他也不知道在“呦”什么。
林一捂着炙热的脸颊,心想这个傻大个还以为金莎莎在和他打招呼。
铭风面无表情地跟在二人身后的。
放学铃响。
林一杨光收拾好东西一前一后离开教室。铭风看了一眼,也速度收拾好东西追了出去。
到了楼下,林一和杨光往车棚方向走。这时铭风快速走到林一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送你回家。”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林一往另一边走去。
杨光及时发现迅速反应过来,抓起林一的另一只手臂。
“你想带他去哪?”杨光面露凶光,感觉遇到了威胁,语气也变得冷漠。
“我带他去哪儿关你什么事?”铭风也毫不示弱,他那深邃的五官和凌厉的眼神更能给人以震慑力。
两个人怒目相视,仿佛有两道激光从瞳孔射出,针锋相对,火花四溅。
林一处在二人中间,被一边一个牢牢抓住无法挣脱。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松一下手?感觉快麻了。”林一着实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出一身冷汗,生怕下一秒两个人就会打起来。
听到林一的话,两个不约而同撒手,收起杀气向林一道歉刚才抓太紧了,没受伤吧?
林一摆摆手说没事。
走到杨光跟前,和声细语地说:“要不,今天你先回去吧。”
“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他会平平安安送我回家的,你放心吧。”林一露出可爱笑容,看着这孩子般天真的脸想不答应也不行。随后杨光贴到林一耳边轻轻说了句:“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他瞪了铭风一眼转身走向停车棚。
“走吧。”铭风温柔地说道。
走在出校门的路上,他们成了大家眼中的焦点。
不少女生开始议论着什么,因四下嘈杂无法分辨谁在说什么,但这种感觉始终给林一一种不适感。
坐上早已在门口等待铭风的专车。
“唐师傅,咱们出发吧!”铭风朝驾驶座上的司机示意。
汽车发动开走。
铭风在座椅下方摸索着什么。林一以为他什么东西掉了还帮着寻找。
只见他打开了一扇门,像是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两瓶汽水一瓶递给林一。
“谢谢。”林一显得很惊奇,他从没坐过带冷柜的汽车。
“不用,咱俩谁跟谁啊?”铭风拧开瓶盖开始喝。
林一双手握着汽水,表现得有些紧张,铭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么久不见,你不仅长高了,还变得比以前更帅气了,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声音和长相,以为是个女孩子,看身高还以为你是个小学生。”铭风夸着他。
对于他的先扬后抑,林一露出不好意思、害羞、苦笑、冷笑,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形容的笑,感觉和他聊不到一块儿。
就这样一路,二人都没有太多交流。
汽车在一处大楼的地下停车位停车。
“唐师傅,您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去去就回。”他拍拍林一的腿暗示他下车。
林一跟着下车。
跟着铭风走进一部电梯,看他按下楼层按钮中最大的那个数字,电梯门关闭开始上升。
“不是说好的送我回家吗?这是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铭风还留着悬念,这让林一有种他图谋不轨的猜疑。
升到顶层,门开启。铭风走了出去要林一跟着。
因为最顶层再上去还有几层,只有楼梯道,没有人和其他房间通道出口,所以积了些灰。
走到尽头,也就是彻底到顶。
铭风推开铁门,一道黄光从门缝里迸发出来,染黄了楼道的灰暗。走出这扇门是这栋建筑的天台啊。
站在这里可以以上帝视角俯视城市全景,街道,车辆和行人,伴着夕阳西下,红黄粉紫色天空的映衬,如同宫崎骏笔下的动漫布景,美不胜收。
“这里的风景喜欢吗?”铭风朝着林一大声问道。
林一为眼前的美景所动,露出兴奋的表情,点头说道:“喜欢。”
铭风双手插在兜里,站在林一身边,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微风吹动他的发丝,他的侧脸在余晖下显得怀旧成熟。
“还记得你初中时你跟我说过,你最喜欢城市景观尽收眼底的感觉吗?我问你为什么,你回答我说这样能给自己一种高高在上,主宰世界的感觉,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天下唯我独尊?”
林一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啊?”
“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记?你可是我最在乎的人啊!”
林一红着脸,在晚霞下更为明显。他痴痴地看着身边这个深情注视这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铭风慢慢靠近,与林一贴得很近。他弯下腰,凑近林一脸颊,用薄薄的嘴唇轻柔地问下,在他耳边轻声道:
“别不理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