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厚重的书重重地砸在桌上,慕云墨忽然从桌上起来,耷拉着脑袋靠着旁边的柱子,接着睡。
不是吧,这也行?
看热闹的学子来不及幸灾乐祸,就被慕云墨的睡功惊呆了,尚未合拢的嘴巴呈大开的样子,口水流出来了都没反应。
“你,你给我滚出去!这件事老夫一定会禀明皇上!如此冥顽不灵,不配到皇家学院来上学!”夫子一指大门,气急败坏怒声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带上了颤音,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
慕云墨掏了掏耳朵,从椅子上起来眯着眼睛朝外面走去,唔,这里太吵了,还是找个清静点的地方睡觉好。
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学子和气得差点脑出血的夫子,集体石化。
……
“呵,我道这是谁啊,原来是慕家三公子,嘿嘿,怎么没到妓院里找小倌反倒是躺在这里装尸体啊?”轻浮的话语从一个穿着锦衣,举止吊儿郎当的的年轻男子嘴里冒了出来。
清风徐徐,湖水粼粼,奇花异花,古树嶙峋。一座雅致的亭子里,一个白衣美少年侧卧在横椅上闭眼沉睡,美丽的景色,完美的人儿,相互映衬,构成一幅和谐的美景。
可惜的是有人偏生喜欢来打搅,立刻破坏了画面。
慕云墨轻蹙蛾眉,显然不喜他人打扰,不过如果这只苍蝇没惹到她,只是发出讨厌的声音的话,她可以好心地放他一马。
“啧啧,瞧这粉嫩的肌肤,诱人的红唇,比娘们还美,倒是比那小倌的可人儿更讨喜,就是不知滋味怎么样,是否比小倌的那些更销魂……”一句句放荡的话语从嘴里吐出,来者眼里邪光四溢,色迷迷的看着少年的美丽脸蛋。
色心生起的男子没有见到少年越来越纠结的眉毛,淫语不断,狼手更是胆大包天地伸向那细腻诱人的脖颈。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树上的小鸟被惊得四处逃窜,隔得老远的人听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亭子的地板上,华服男子左手抓着右手,痛得在地上打滚,右手腕处诡异地弯折着,关节处只有一层薄薄的皮,骨头错位,一看就知道被人废了。
脸色因疼痛苍白得厉害,大颗大颗的冷汗滚落,轻浮的眼睛里射出狠厉怨恨的光芒:“慕云墨!你竟敢折断本公子的手!”
他怎么也没想到,传言懒惰成性、不学无术的少年会有如此快速的动作,居然在他这个武道四层的武者眼皮底下拆了他的手腕,这怎么可能!
若不是右手仍然无力地耷拉着,阵阵剧痛袭向在脑,他无论也不会相信!
慕云墨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冷魅的黑眸里冷光乍现,小脸冰一样的冷漠,薄唇微启:“呵,为什么不敢?”
“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华衣男子的另一只手被卸了下来。
“你……你……”两只手都废了,男子吓得向后挪了几步,看着眼前浮现出嗜血笑容的少年,只觉一股凉气从脚袭到头顶,心拔凉拔凉的。
“何止是这双手,还有这条舌头,这双眼睛,对了,还有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慕云墨冷冷地扫了眼他的下身,冷声喝道,“都该废了!”
“你放肆!”男子吓得血色全无,哆嗦着声音,却强撑着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算是太子,有此贼心,本公子也照打不误,何况是你!你的身份难不成比太子还尊贵?”
狂傲至极的语气配合着慕云墨释放出的强大气势,男子即将出口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他这个柳家少爷的身份能吓退他?
看着慕云墨不似作假的样子,柳岩怕了。
这……这分明是一个小疯子,天不怕地不怕,狂妄至极,嚣张邪恶,罔顾世俗的疯子!
这一刻,柳岩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贪恋一时美色惹上这个小恶魔。
“云弟,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那么‘低’啊!”清雅悦耳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委屈,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从假山背后走了出来,衣带当风,如不染凡尘的仙人般飘逸而来。
“呵,太子说笑了。您根本就不曾被放在云墨的心上过,何来地位高低之分。”慕云墨轻笑,眼里的嗜血退去几分。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秦景澜清澈的眸光亮了亮,嘴角的笑意加深:“云弟真会伤哥哥的心。之前还称我为‘逸兄’,现在却生疏地叫我为太子,云弟不喜欢我了吗?”
慕云墨嘴角抽了抽,这太子莫不是抽疯了,他难道忘了自己‘喜欢’男子?这种有歧义的话能说出口吗?还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贴,莫非他才是真正的断袖?
思及此,慕云墨打了个寒颤,瞪向秦景澜的古怪眼光射出几分威胁——小子,说话注意点!
这话要是被听见了相信不到一柱香便会闹得满城风雨——太子与慕家三公子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就没有点自觉吗?
这不,躺在地上的柳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视线来回打量,那意思好像已经开始在怀疑太子是不是好男风?
“睹住你的耳朵,关紧你的嘴巴,什么叫祸从口出你可知道?”秦景澜突然侧眸看向他,嘴角噙着笑,话语凉薄,“你是孤的表兄,孤按理该帮你,可惜云弟脾气不好,听不得孤的劝,他最厌恶别人乱嚼舌根,所以……你该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脸上笑容温和无害,可那看似善意的提醒却叫柳岩脊背发凉,心里暗咒不已,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出去,除非不他嫌命长了。
“割了他的舌头不就行了。”慕云墨凉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如果太子表弟都不肯帮他,落在这个小疯子的手里,他铁定完蛋!
柳岩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慕三公子饶命!太子殿下,救救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他已经了解到慕云墨的残忍手段,自己比起他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云弟,就饶他一命吧,好歹是柳家嫡系子孙,被柳家盯上了可是个不小的麻烦。”短暂的相处,秦景澜却将慕云墨的脾性摸了个七八,深知她是个怕麻烦的人。
慕云墨挑了挑眉梢。
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