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莫子衿眼睛亮亮的，发现红鸳不过就是面冷心热罢了。
最关键的是南省白药乃是贡品，虽然太医院也有，不过他们不舍得给她这个小宫女用，红鸳一下就能拿出这一大瓶，她……可能也不简单。
莫子衿爬起来凑过去她那边，摸出一个鸡蛋替她剥皮。
“你是在宫中第二个真心待我好的人，这个给你吃，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红鸳坐起来木然的接过，“谢谢！”
“不客气。”
莫子衿笑得眉眼弯弯，觉得自己已经妥妥的抱上了隐藏大佬的大腿了。
“那第一个真心对你的是谁？”
小口啃了一会儿鸡蛋，话少的红鸳竟然主动开口与她闲聊。
莫子衿看起来毫无心机，“就是花嬷嬷啊，当初她可能只是无意，但若不是她将我捡进宫中抚养，我早就死在京城街头了，自然是要对她心存感激的，以后我还得为她养老呢。”
“你就不怨她将你带进宫中却不管你了吗？”
“也有怨过，可救命之恩已经大于天，而这些年她也不是完全将我忘了，会在每年给我送一碗寿面，这已经足够了。
她本也不欠我什么。”
莫子衿乐天的耸耸肩：“在她捡了我那一天，就是我欠她的了，以后得还的。”
“你说地很对。”红鸳不自然的勾勾嘴角，用帕子擦了手又睡下，拒绝再和莫子衿交流。
“诶”
独自面对漫漫长夜，莫子衿幽幽叹气，她的成人礼就这样过了。
她暂时性忘记，这个世界女子十五及笄便是成人。
若放在外面，十八岁还未成婚就差不多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那孩子倒是赤诚。”
花嬷嬷在临睡前听说莫子衿要为她养老的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眼内也多了些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看看隔壁的龙船，她关上了窗子，“只希望你以后能一直秉持自己的纯真罢。”
莫子衿才不纯真。
因为晋升了一小点，她自信爆棚觉得自己的人生要发生改变，开始走翻云覆雨美男成群的路线了。
这一天她特意早早起来，好好打扮了一番，还喷了点自己在宫中自制的香水。
是很清新宜人的柠檬香，正好适合现在这炎热的夏季。
可惜她端着雪顶含翠去给皇帝上茶，只能看到皇帝明黄的衣角。
她们是不可以直起身子直视天颜的。
这皇帝也没有被她身上独特的气质，香味，还有她露出来的秀颈所吸引。
上茶，退下，短短半分钟时间，莫子衿放弃了，确定了。
“看来我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甩下托盘，她认命去学习《茶经》，恋爱这条道路走不通就只能走仕途，等着升“官”发财，然后熬到二十五岁小有余产的出宫了。
然而出师未捷身先死，她看了第一行茶经便面容扭曲起来。
文艺青年来到这个世界也只能做文盲的好吗？这些晦涩难懂的繁体字谁看得懂？
“我真的太难了！”
“怎么了？”红鸳被她惊动，莫名其妙。
莫子衿苦着一张脸看她，“你认字吗？”
红鸳点头，她立刻扮可怜哀求，“那你来教我读书吧。”
“我也只是认识几个字”
“没关系，这就够了，其它的我自己来，以后你会发现我是个自学成才的才女的。”
如果有机会让她展示她的文学才华的话。
红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还是呆愣愣的开始教莫子衿读书了，然后她发现她真的挺聪明的，一教就会。
“你可以试着写一下。”
接下来红鸳又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套笔墨纸砚，纸是上好的宣纸，笔是上等的湖州狼毫，墨锭看着很普通，但以前莫子衿也练过一些书法，看得出来这是徽墨。
“红鸳姐姐大手笔啊！”
她差点就要抱住她的大腿求包养了。
现在她很怀疑，红鸳会不会是哪个公主、郡主的来体验生活。
“怎么了？”
红鸳在她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忍不住倒退了三步。
莫子衿摇头，这个时代阶级制度森严，哪个公主、郡主这么不着调，那她估计得永远做宫女了。
但她就是很好奇红鸳的身份。
当然了，人家既然选择低调，她也不能这么不懂事。
就是试探着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而已。
“我最近对风水周易挺感兴趣的，红鸳姐姐这般有本事，不知道能不能替我弄几本这方面的书？”
她回去之心不死，要好好研究一下天文地理，没准就找到了契机。
红鸳思索两秒立马出去，等她再回来，已经抱了一摞的书。
“此次下江南并未带多少这方面的书出来，你先凑合着看吧。”
“好”
莫子衿呆滞，可以确定了她红鸳姐姐真的是无所不能。
红鸳看桌上的字帖也有些呆滞，“这是你写的？”
莫子衿点头，“有问题吗？”
“写得挺好的”
第一次练字的人能写成这样，那真的是天纵奇才了。
莫子衿得意洋洋：本姑娘可不是第一次写毛笔字。
她认字认得差不多，便开始研究那些风水八卦的书，然后就觉得像看天书一样，完全不懂上面想的是什么玩意。
理论还得和实际结合，这些天她便天天捧着书到甲板上夜观天象。
“那个是天狼星，这个是太白星，这个是天权星……好像也不对……”
“哼！”
研究得正起劲，后面一声娇哼，一个跺脚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回头，正是红玉姑娘。
可她狠狠剜了她一眼就走了，“这人发什么神经？”
“许是看姑娘貌美倾城所以心生嫉妒呢？”
“说得很是。”
莫子衿欣喜，扭头去看是谁这么有眼光，只见月光皎皎，星空万里之下，立着一个白衣公子。
他衣袂随风翩飞，就如踏月而来的天上谪仙人。
咽了咽唾沫，莫子衿努力让自己不流口水，嘿嘿干笑。
“原来是刺……大哥呀，这些天我可没说过一句关于你的话。”
所以你要杀人灭口也不要来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