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临看她竟然认真问他,一股邪火从身体里窜了出来,他面色冰寒,说的话像是一颗颗往外蹦的冰渣子。
“当然,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了?”
时夏看向李总,李总站在一旁打量了顾君临的脸色一眼,又扭头看着时夏,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便宜还是倒了霉。
时夏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李总面前。
顾君临冷哼,看着十分不屑和鄙夷,没人注意到捏着麻将的手指骨节,微微有些泛白。
时夏对李总微笑,红艳的唇角带着一抹亮色的光辉,她伸手抓住李总的领带,微微垫脚。
亲吧,她对自己说,她不能去坐牢,不然就不能报仇了,就当演戏,就当亲了猪一口……
“咔。”
门被人推开,时夏的动作一滞,下一刻就被人粗暴拉开,那人捏得她肩膀生疼,她抬头,看见了眉头冷峻的闻歌。
闻歌愤怒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视线最终落在旁边神色淡漠的顾君临脸上,“顾总,你今晚还真是闲情逸致,竟然来鹿鸣打麻将。”
时夏被他抓的生疼,下意识想要挣脱开他的手,闻歌却更加用力地捏紧了。
“我先说一下,这是我公司的艺人,不是各位的玩物。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着闻歌揽过她的肩膀带她出去。
“站住。”顾君临冷哼一声,愠怒道,“你说得轻巧,还从来没人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闻歌转头,邪气的桃花眼丝毫不惧地对上顾君临浅色的寒眸,“巧了,我要带走的人还从来没有带不走的!”
李总和房间里其他两位对视了一眼,这俩身份都不简单,得罪了到底是他们几个变成炮灰。
李总连忙打着哈哈说:“这大晚上的,怎么火气这么大?今儿不是玩吗?我做东,我们换个地方,玩个尽兴!”
站在闻歌身后的时夏闻言,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走出来,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不卑不亢地说:“今晚闹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我给各位道歉了,我不能喝酒,以茶代酒谢过大家了。”
说着她走到吧台边要了一杯红茶,走到中间,敬了在场所有人一下,仰头将那一大杯茶一口干完了。
闻歌看她如此爽快,眉头都没眨一下,赞叹地点头。
顾君临眼眸微眯了一下,明显更加不高兴了。
“我刚工作,还不懂规矩,希望大家见谅。”
李总看闻歌对她态度不一般,有心叫好,赶紧圆场,“嗨呀,现在的年轻小妹真是让人赞叹,你看看这态度,会做人懂事!这样,大家也别坏了气氛,我听说那天上……”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茶谢罪的。”顾君临捞过旁边的酒杯,晃着晶莹剔透的液体说,“这罪赔得也未免太不走心了!”
“那顾总如何?”时夏闻言,真是恨极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到他了!她一再忍让,结果他更变本加厉了,她改天一定要套个麻袋弄死他!
“我向来不懂这些,时小姐觉得呢?只要你今晚让我觉得开心了,就可以离开。”
闻歌舔舔下唇,“顾君临你今天是摆明跟我过不去了?”
“我怎么跟你过不去了?她是你公司艺人没错,她还是我前未婚妻呢。”
他故意将“前未婚妻”几个字咬得很重。
闻言,闻歌果然愣住了,他是早就知道他有个未婚妻的,据说他十分不喜,那几年在外面玩的浪,也有不喜欢这个未婚妻的关系。
没想到,时夏就是那个未婚妻?
旁边的人闻言,也自觉往角落里走,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啊!可别拉他们出来当炮灰啊。
“顾先生,您自己也说是前了,我们现在没有一点关系了。如果顾先生觉得我喝茶没有诚意,那我喝酒就是!”
她转身去了吧台,拎出放在台子上那瓶伏特加,利落开盖。
顾君临看她正要喝,面色一沉,正要说算了,闻歌一把拿过那瓶酒,转头冷漠地看着他说:“我喝。今天是我公司的人不懂规矩,让顾总生气了,赔罪让个女人来算怎么回事?我来!”
言毕,他一仰头,愣生生将大半瓶伏特加喝完了。
他喝的过程中,在场没一个人不惊讶的。
那可是伏特加啊,最烈的酒,他就这么喝掉了?
时夏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闻歌,她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任何人这样护过。
李黎以前也护过她,其实也不过是一群女生说她装、做作,他出来说句话而已。
她那时候看他穿着纯白的校服走出来,觉得他就像是白马王子。可在此刻的闻歌面前,他算什么呢?
顾君临看时夏一直看着闻歌,心里烦躁地3、更加厉害了,他伸手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配合着他深邃的眉眼,整个人看着宛如神祗,又莫名带着一抹撩人的欲。
闻歌终于喝完,将酒瓶啪的一下扔到地上,他的脸已经泛红了,邪气的双眼目光涣散,有几分妖气横生的感觉。
“这下,我们可以、走了?”
“当然,只是这是这一次的,以后你信吗?我叫她,她还会到。”
顾君临故作嫌恶地耸肩,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激怒了闻歌。
时夏拉住闻歌,觉得这里实在是太窒息了,咬牙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可以走吗?”
她觉得她的自尊,骄傲就像被人踩在脚下,狠狠地跺来跺去一样。
闻歌看她情绪不好,不再说什么,听话地出去了。
顾君临坐在那里,看着她扶着闻歌出去,手不由地捏紧。
呵呵,现在聪明了吗?用这种方法引起他的注意吗?
真是低劣的手段,以为谁会在意一样!
李总看人走了,讨好地走上来,“顾总,要不我们去天上人间啊?我给你约最近刚出道的艺人?我打听过了,还没人……”
顾君临哗的一下站起来,寒着脸说:“你们玩吧,我有事走了。”
时夏扶着闻歌出去,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微微有些不舒服,却没有厌恶的感觉。
她问:“你疯了吗?为了帮我得罪顾君临?”
“那不然你去惹那个煞神啊?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顾君临的未婚妻,我们公司还真是能人多。”
“呵呵,顾君临三个字像是给我镀了一层金光一样,我从一个小透明变成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