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赵广吗,咋了?”小花还不知道昨天的事,却已经察觉了气氛不对,悄悄地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赵广没理小花,愤怒的指着方幼朵质问道:“你对芳菲做了什么?方幼朵你真的太恶毒了,亏我以前还对你那么好!”
他脑子里满是今早接到徐芳菲电话时,徐芳菲口齿不清的样子。
两个石子就能把她打成这样?赵广甚至怀疑方幼朵是给她下了毒,此刻站在这里后怕的双腿都在打颤。
说不定方幼朵早就知道自己和徐芳菲的事,她一直不说,这是把他们当猴耍呢!
方幼朵冷眼看着他:“别血口喷人,徐芳菲是犯羊癫疯了,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能叫她得病吗?”
“反正肯定是你做的!”赵广咬牙说道,“你就是嫉妒芳菲,故意害她,亏她还把你当朋友,方幼朵,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拿两千块钱来给芳菲当医药费。”
“两千块钱!”小花惊叫出声,瞪圆了眼睛,“赵广你不如去抢,你爸一个月还没有两千吧?你黑不黑心!”
赵广自以为唬住了两人,得意的笑了笑,威胁道,“谁让她害了芳菲呢,不拿钱我就报警,让你们坐牢!”
难怪那么积极,原来是为了讹钱。
方幼朵恍然的点了点头,在赵广期待的眼神中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硬币,随手扔在了赵广脚下,笑着说:“够了吗?不够我再给你添两口棺材钱?”
小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着这声笑意,赵广只觉得自己的怒气一下就被点燃了,从心窝子猛的窜到了头顶,烧的他顿时失去了理智。
方幼朵看出他要发疯,看着赵广青筋毕露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没底,警惕的将小花拽到身后,正想喊人,忽然看见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一愣神,这时赵广已经抡着胳膊冲上来了。
“方幼朵!老子要弄死你!”赵广红着眼扑上来,他要把这两天从方幼朵那受的屈辱全都还回去!
昨天的十几个巴掌、昨天被荀老师抽的那些鞭子、芳菲受到的设计……
赵广咬着牙,在心里已经将方幼朵毒打了千万遍,刚迈开腿,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撞到冰冷的水泥地上疼的哎呦一声,再抬脸时从鼻孔蜿蜒出了两道血迹。
还没等把鼻血擦干净,赵广抬头便看见了笑吟吟的季贻钧,联想到自己受到的处分,心里咯噔一声,迅速的爬了起来。
倒霉!太倒霉了!这两天简直是踩了屎的运气。赵广心里涌起了一阵悲凉,刚才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干什么呢?” 季贻钧笑着问道,神态自如的收回了脚。
“没、没做什么,闹着玩。”赵广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溜烟的跑了。
赵广走了,空气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小花急的戳了戳她的腰,示意她赶紧说点什么。
方幼朵偷偷的瞥了眼他,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被小花推了一把,硬着头皮站到了 季贻钧面前。
“卷子做了吗?” 季贻钧忽然开口。
“没……还没呢,回去再做。”方幼朵急忙答道。
想到今天是星期六, 季贻钧点了下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遗憾。
和季贻钧道了谢,方幼朵头疼的叹了口气,赶紧拉着小花开溜。一连两次遇见他都是在这种场合里, 季贻钧肯定把她当成事儿精了。
……
大和村里。
徐芳菲搭了辆拉砖的车进了村子,她在医院里折腾了一晚上,竟然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清晨还冷,徐芳菲打了个哆嗦,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外头站了几个乡亲,心里一沉,对方幼朵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呦,这是咋的了?这孩子是有羊癫疯吧,咋那么严重呢。”一个中年大妈伸长了脑袋,又是好奇又是兴奋的朝徐芳菲看过来。
“乖乖啊,以前也没听说过谁有羊癫疯,听说有这病的都活不久。”另一个人低声说道。
徐芳菲十分恼火,张口想反驳,说出来的话却都是断断续续的,像是个结巴似的,“我、我明明、明明好好的……”
这一张口,众人更加坚信了她得了羊癫疯,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同情。
就这些人的嘴,不到晚上就能把这个消息传遍村子。
徐芳菲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挣扎着想从砖头车下来,刚动弹了一下就腿抖的不成样子,哆哆嗦嗦的打着颤。
正当众人纷纷唏嘘不已时,徐芳菲的妈妈从屋里出来,手里的盆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手忙脚乱的把她扶进了屋子里。
徐芳菲脑子一阵子的抽疼,她很想说自己什么事也没有,但又不知道方幼朵做了什么手脚,让她变成了这样。
“妈,都是方幼朵害的我,她忽然不相信我了,还骂我是穷鬼,她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徐芳菲的妈妈冷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这还用得着想吗,肯定是有人挑拨,没人啰唆她怎么会一下子就变聪明了。”
徐芳菲愣了一下,忽然尖声出声:“小花!肯定是小花,我就知道她会挑事,等会我就要她好看!”
她在心里计划了半天,越想越不解气,小花一个人算什么,应该要带上方幼朵才对。
从邻居家借了个轮椅,徐芳菲坐着来到了舅舅家,她出了一身的汗,抬起胳膊费力的敲开了舅舅家的门。
不一会,一个矮胖的男人开了门,惊讶的看着全身抽搐的徐芳菲,不禁纳闷:“芳菲,你这是咋了?”
“舅,你先别管这个。”徐芳菲连忙说道,“我同学家有个男孩,长的端正又白,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你去把他拐来,肯定能卖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