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潘丽虹带着一位神秘人物来到山上,他中等个,额头布满皱纹,一身白色便服,走路很带劲,说话时夹带着凌厉的手势。机器僧正在养老院教授长寿药王孙思邈的“养生六字诀”,老谷子在一旁随机纠正一些学员的动作。
“预备式:成立正姿势站立,头正身直,双目微闭,下颏微微内收,沉肩垂肘,含胸拔背,就是使背部有一个向外的圆形,将来练出手臂的松沉劲后,会感觉手臂的外部和背部合起来有一个向外撑的圈。两脚相距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安静站立。
练六字诀讲究腹式呼吸,先呼后吸,呼气时发音。每个字念六遍:嘘——(护肝);呵--(补心);呼--(养脾);泗--(宜肺);吹--(强肾);嘻--(理三焦)。”
值班弟子上前通报后,老谷子让学员们休息一下,潘丽虹就领着神秘人物参见。“师父,这位就是与您常常提起的尤为公司董事长雷再兴,今年68岁,比您小三岁。”
“久仰久仰!”老谷子双手合十作礼。
天高云淡,风清花艳,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送走雷再兴和潘丽虹后,老谷子给牛背山僧团放假一周,让他们回家陪陪父母,尽尽孝道,然后回山闭关。
一周后,老谷子在养老院给老母亲磕了三个头,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请老母亲不要挂念。母亲说你放心去吧,我身子骨结实着呢,做饭洗衣服,都不在话下。
梅成磕头给父亲告别,说去外省工作,小e说:“我儿是个大孝子,越孝越顺,好好工作吧!”
不久,朝阳市电视广播报纸都报导了老谷子因为财务原因而辞去寺院主持的新闻,市民宗局要求寺院关门自省。报纸还刊发了评论,要求佛弟子“息除贪嗔痴,勤修戒定慧”。寺院关门谢客,养老院与寺院之间被一圈高墙隔绝。朝阳市内谣言四起,有说老谷子和女弟子有染的,有说他贪污养老院的建设款的。梅小e不相信,从外地赶来去看望老谷子,可惜大门紧闭,四周冷冷清清,杂草丛生,千年紫檀树依然如故,枝叶稀稀落落,寺院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他打手机,老谷子手机依然处于关机状态,他临下山又推了推紧闭的大门,不得不失望地离开。
浮生不若梦,孤影照惊鸿。下山后从寺院上空依稀传来那首《烟花易冷》。
听青春 迎来笑声 羡煞许多人/那史册 温柔不肯 下笔都太狠/烟花易冷 人事易分/而你在问 我是否还认真/千年后 累世情深 还有谁在等/而青史 岂能不真 魏书洛阳城/如你在跟 前世过门/跟着红尘 跟随我 浪迹一生/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小e 成立文化创意公司,王贵十分看好,入股成了第一大股东,马行是第二大股东。小e制定了公司中长期发展规划,决定先写小说,然后拍成电视剧。他不会写小说,那就先学大师们如何创作的。首先学习鲁迅先生和钱钟书先生如何写捉虱子的。对!倘若因写捉虱子名扬海内外文坛,这要比英国作家毛姆作广告卖小说富有情趣哩。
《阿q正传》中有这么一段:
有一年的春天,阿q醉醺醺的在街上走,在墙根的日光下,看见王胡在那里赤着膊捉虱子,他忽然觉得身上也痒起来了,也脱下破夹袄来,翻检了一回,不知道因为新洗呢还是因为粗心,许多工夫,只捉到三四个。他看那王胡,却是一个又一个,两个又三个,只放在嘴里毕毕剥剥的响。
阿q最初是失望,后来却不平了:看不上眼的王胡尚且那么多,自己倒反这样少,这是怎样的大失体统的事呵!他很想寻一两个大的,然而竟没有,好容易才捉到一个中的,恨恨的塞在厚嘴唇里,狠命一咬,劈的一声,又不及王胡的响。
他癞疮疤块块通红了,将衣服摔在地上,吐一口唾沫,说:
"这毛虫!"
"癞皮狗,你骂谁?"王胡轻蔑的抬起眼来说。
《围城》中写到方鸿渐去大学任职路上的遭遇。
这时候,有个三四岁的女孩子两手向头发里乱爬,嚷到那胖女店主身边。胖女人一手拍怀里睡熟的孩子,一手替那女孩子搔痒。她手上生的五根香肠,灵敏得很,在头发里抓一下就捉到个虱,掐死了,叫孩子摊开手掌受着,陈尸累累。女孩子把另一手指着死虱,口里乱数:“一,二,五,八,十……”孙小姐看见了告诉辛楣鸿渐,大家都觉得身上痒起来,便回卧室睡觉。可是方才的景象使他们对床铺起了戒心,鸿渐上床,好一会没有什么,正放心要睡去,忽然发痒,不能忽略的痒,一处痒,两处痒,满身痒,心窝里奇痒。蒙马脱尔(monmartre)的“跳蚤市场”和耶路撒冷圣庙的“世界蚤虱大会”全像在这欧亚大旅社里举行。外国人说听觉敏锐的人能听见跳蚤的咳嗽;那一晚上,这副尖耳朵该听得出跳蚤们吃饱了噫气。早晨清醒,居然自己没给蚤虱吃个精光,收拾残骸剩肉还够成个人。
有关虱子跳蚤的趣事,小e看过这样的笑话。说两个禅师住在同一个房间,一位禅师打坐,另一位睡觉。睡觉的禅师睡梦中觉得身上痒,就用手捉住了一个虱子,本想捏死它,可一想不能杀生,就把虱子重重地摔倒地上。一会儿还是痒痒,又捉住了一个虱子,也摔在地上。天明后,打坐禅师说师兄你犯戒了,睡觉的禅师不明白,打坐禅师说,你把那两个虱子摔伤了,一个断了两根腿,另一个断了三根,不信你找到它们仔细查验。睡觉禅师不服气地说:你厉害!你知道它俩在说什么吗?打坐禅师摇摇头,睡觉禅师说:它俩正在商议是否明年要个宝宝呢。
小e把这三个故事读给马行听,马行说鲁迅先生钱钟书先生的小说那是经典,是不可篡改的,否则天上的文曲星会降罪的。咱为了增加点击量,多写点有关捉虱子的笑话,也让王子柒在直播上讲讲带动人气,小故事大道理。
小e说咱就招募几个网络写手,写的越长越好,至少二十万字,低于这个数目没有稿酬。
王贵说现在哪还有虱子,农药早把它们药死了。八零后九零后没见过虱子跳蚤。他们没法写。
马行说穿越题材修仙题材都能写,这点困难难不倒我们的九零后们。
王贵一听有道理,忙说:他们可以采访一下爷爷奶奶们,老人们有丰富的捉虱子经验。
不几天写手们陆陆续续地交上了他们写的捉虱子故事。以下是缩写文。
故事一:碾压法
在一个阳光满满的正午,爸爸把“养虱衣”脱下来,平铺在院子里的石板上,那些虱子们赶紧从衣缝里出来晒太阳,暖暖的,很舒服。爸爸一看大喜,回屋取来一根粗铁棒,对着那些虱子们或者使劲砸,或者来回碾压。不时传来虱子们碎裂时噼噼啪啪的声响,崩了一脸血,爸爸一脸惬意,仿佛在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猪养肥了,就该杀!妈妈在一旁帮腔。
故事二:诱惑法(老乡别走)
有些虱子很狡猾,看到危险来了赶紧躲进衣服缝里。爷爷也不慌张,说了一句:老乡别走!用针刺破手指,把一滴血滴在衣服中央,一会儿虱子没看见那只穿着盔甲的手,浓烈的血腥味又很有诱惑,于是出来饱餐一顿,吃饱后跑不动了,被爷爷的手指甲摁死了。
故事三:冻死法
最毒妇人心。奶奶眼神不好,但最有耐心。她在棉袄里面又穿件单衣,几天后,她把虱子们安营扎寨的单衣服换下后放在冰天雪地里,一冻就是十天半月,纵使冻不死也会被活活地饿死。
故事四:开水煮、冷水泡
大虱子又生了小的,密密麻麻,咬得奶奶日夜不安。她问了几个姐妹,怎么对付喝血虫,她们支招:一网打尽——煮!把衣服放进铁锅里,架起火煮上十多分钟,然后放进冷水里泡上几分钟。虱子们遇到这种绝招,只有全军覆没的份了。
故事五:控诉会
虱子们的冤魂跑到阎王那里告状,说爷爷奶奶们滥杀无辜,有的头被挤爆,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被开肠破肚,场面惨不忍睹。阎王爷深表同情,难过地流下了眼泪,却又无奈地说:你们来世去猪身上投胎,还是做虱子,猪没有人聪明,你们可以高枕无忧了。虱子们一听,高兴地走了。阎王爷冷笑道:凭你们那两下子还想翻身?笑话!
故事结尾处直逼主题:到底谁是虱子?股市里散户是虱子,任凭庄家碾压。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王贵看了这几篇故事,觉得还是没有解决问题,他让马行往下写。
马行想起自己起的那一卦《风水 涣》,知道该如何收尾了。
人们给猪身上喷了农药,虱子们很快绝迹了。
虱子们又来告状,看到死尸遍地,阎王爷说:你们去做人类肚子里的虫,能避免被杀的厄运,还能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虱子们终于有了安身之处了,高兴得手足舞蹈,这也是世界上最便宜的生意。
这就是与庄共舞——买基金,今后十年的宝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