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就不信做过的事情还能毁尸灭迹。”
最不济,也还是有办法,这英国公府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侍女的死怎么样,礼部尚书也是一样,但是架不住陆欣虞实在是倔,云飘飘也不介意利用一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现在先回去看看这情报。”
云飘飘拉着季奉言的手不自觉重了些,咬牙切齿的语气也显露无疑,
“我倒要看看这一个玉佩换来的情报到底多值钱!”
季奉言失笑,还是舍不得玉佩,但若是跟她说“这些对国公府不算什么”,又要被她骂不动勤俭持家了。
左右还是听她的,季奉言给云飘飘垫了软垫,免得背后硌得慌。
云飘飘也心安理得享受着,在季奉言的书桌上打开了这卷轴,开头无非是些基本的信息,陆欣虞,女,十五,礼部尚书之女,现居京城哪里哪里。
没什么意思,但是一飘飘又不敢轻视,这些她轻而易举知道的内容只占了百分之一还不到,几句话就结束了。
也就是后面还有更多更详细的,她跟季奉言对视一眼,觉得这钱或许还是花的值,小胖子百晓生有几分本事。
“看不出来啊,这陆欣虞小时候还喜欢你,了不得,了不得,我夫君还是个俊俏小孩。”
云飘飘看的直笑,一瞬间脑子里出现个荒诞的想法,这百晓生该不会是刻意这么写,想坏心眼的挑事。
但后面事无巨细的描述了陆欣虞的生平,甚至每餐吃了什么都说了,这想法也就偃旗息鼓了。
这百晓生专业素质还是不错的,云飘飘也就不怎么怀疑他的道德素养了。
“少夫人,没找到。”
云飘飘的笑意戛然而止,挥挥手屏退,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也不算好消息,杨樱做事还是谨慎点,竟然没露出什么马脚来。
“是不是去查杨樱了?”
季奉言端着燕窝来,云飘飘接过去喝了一口,“是,除了她我想不出其他人对我这么有敌意了。”
“这次很明显,就是想借陆欣虞的手打击我,对我不喜欢的不就是国公夫人和杨樱?”
“那为什么不是夫人?”季奉言眨着眼睛,露出些得意的光芒,自以为抓住了一飘飘的漏洞。
却不料下一秒就是额头一个栗子,“你想想啊,如果是国公夫人想动手,那她不可能自己来下毒吧,把这杨樱带来是做什么?本来就是来对付我的!”
云飘飘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季奉言现在肯定还是不信邪。
“你且等着看,不信不要紧,只等我查出来了你就信了。”云飘飘不多说话了,继续看陆欣虞的资料。
其实如自己所想,这倒真是个兢兢业业的才女,十年如一日的练习那些才艺,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只是这么一来其他玩乐的时间就很少。
长久下来就养成了这么个沉闷的性子,不过也不是呆板,心思活络的很,云飘飘手指按到一行字上,季奉言凑过去看,还念出来,
“擅棋。”他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不太明白云飘飘的意思。
“她心思不简单,人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肯定不是夫人那种简单好对付的。”
云飘飘凝重了,她自己其实也不是特别会谋略,实在是不想一开始就对上会下棋的。
“会下棋就代表对局势的把握能力不一般,就像这事,我要怎么做是一步棋,她如何应对又是一步棋。”
“这么说,她早就知道你会如何做了?”
云飘飘点点头,“若是她可以就我的秉性猜到,也就不难应对了。”
随即脸就有些垮下来,“可我不知道,我不会下棋。”
季奉言顿时大笑,“我教你,可我教你了你也不一定能比得过她。”
是啊,人家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云飘飘叹了口气就认命了。
“对了,你可知道礼部尚书要陆欣虞不再追究此事了,听闻是因为闹大了,礼部尚书觉得不体面,也不想跟咱们国公府尴尬。”
季奉言饶有趣味的剥橘子,慢条斯理的一瓣瓣拨开,自己先吃了一瓣,点点头,伸手给云飘飘喂了一片。
正在看卷轴的云飘飘愣了一下,还是接过去了,季奉言看她嘴唇慢慢将橘子吃进去,心里暖暖的,也痒痒的。
“这又如何呢,你看这里,陆欣虞可不是善茬,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主,这回死的大约是她自小到大的侍女,心疼加不忍,”
“还有咱们把她赶出去那一道。”
季奉言补充,云飘飘梗住了,橘子的汁水流入喉管,还是甜滋滋的。
“啊这,其实我觉得她应该知道早就有这么一遭,不然郡主都睡了,她还是穿戴齐整的。”
“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去跟她私下说说,看到底要如何。”
季奉言自然没什么意见,而且动作很快,这马上就是午饭的点,云飘飘吃完之后就得知下午在城西酒楼安排好了。
“你仿佛挺喜欢这个城西酒楼,是不是跟那个什么百晓生挺熟的?”
云飘飘坐上马车,揶揄的看着季奉言,“那么个小孩子,你不至于吧?”
谁知道季奉言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难受,
“我这不是没有其他人跟我一起玩么,跟我一般大的都去太学了,我是没法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晕倒了。”
所以是因为身子差才没朋友的,可云飘飘现在看着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算了,现在先不管这些,“咱们去见一面说几句就走,你可以去找百晓生说说话。”
云飘飘有种自己在安排孩子的错觉,但季奉言听话的模样加强了她的错觉。
于是云飘飘自己上去了包厢,看见里面端坐着的陆欣虞。
还真是仪态端方,云飘飘先笑了一下,关上门。
“陆小姐看样子是有备而来的,我也不啰嗦了,此事我知道陆小姐心疼,但我也知道真凶,只是一时无法揪出证据,若是陆小姐信我,不如……”
“你说错了,我不是心疼。”
陆欣虞还是平静的神色,但话语和清冷的很,一个个冰碴子似的掉进云飘飘的耳朵里,她也不怀疑自己听错了,只是不解。
“那陆小姐那么做是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