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我就下来。”顾远桥淡然吩咐。
神色如常。
司机于是一头黑线:二十分钟,这也太……太……太快了吧!
顾远桥瞧他的表情,便知道这个脑袋在想些什么,他懒得解释,只是将脸色一冷,又变得不近人情了,“在下面等我。”
司机小王赶紧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
……
……
……
上电梯的时候,夏可可有过片刻的神智清醒,她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迷迷糊糊闻到一股高级毛料与浅淡古龙水的味道。像沈灏晨,又不是沈灏晨。
不过这辈子,她唯一熟知的男人味道,只有沈灏晨一种。
夏可可突然委屈了起来。
胳膊一伸,也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八爪鱼一样抱住他的脖子。
“不要离开我,呜呜呜呜,我知道自己又懒又没用还任性,吃得多长得胖,可是不要离开我,呜呜呜呜呜。”
这些话,在清醒的时候,夏可可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尤其是当着沈灏晨的面。
做人已经失败如此,如果再连自尊都没有了,活着就是丢广大女性同胞的脸啊。
可是,现在,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夏可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劳什子自尊。
她只要沈灏晨。
不管爱与不爱,九年时间,他早已铭刻在她的生命里。
一辈子有几个九年呢?
十七岁到二十六岁,她此生最美的年华,都只为他绽放。
扯淡的感情。
扯淡的时间。
不靠谱的人生。
夏可可蓦然间万念俱灰。
扒拉着顾远桥的手松开了去,夏可可的头抵着他的肩膀,泪水流得一塌糊涂。他能感觉到鼻涕眼泪一股脑擦在这套价值十多万的意大利高级定制西装上。
他还顾不上可惜呢,便听见了女人低低的呢喃,“灏晨”。
这一次,她是彻底醉了过去。
顾远桥推开门,走进房去,他先将夏可可放在床上,然后把那件已经糅成咸菜的西装扔进了垃圾桶。
夏可可翻了个身,手背抵着下颌,膝盖蜷着,睡得像个bigbaby。
鼻子还有呼呼噜噜的鼾声。
顾远桥笑了笑。在床边坐直,很没有道德地翻开夏可可随身带着的钱包。
恩,身份证。
发票……
三百块现金……
男人的照片……
顾远桥将照片拿起来,仔细地端详了片刻。他已经认出来,就是刚才闯进包厢的那个人吧。
似乎叫什么“灏晨”。
他顺手将照片也扔进了垃圾桶。
某人正在无-耻地满足着自己的偷-窥欲,夏可可的电话又闪了起来。
顾远桥接了起来。
华菊在那边气急败坏,“可可,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啊?我怎么一转身,你就不见了。”
“她在我床上。”顾远桥慢条斯理地回答。
华菊大惊,不住地倒吸气。
顾远桥则从容地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时,想了想,他又随便按了几下键,屏幕显示“设置成功”。
然后,他站起身,走出房门,顺便关了门。
华菊还在锲而不舍地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