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们要去哪里呀!”
一路上苏牧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说个不停,起初阮清还会回一两句,到后面直接懒得搭理他了。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跟上。”
市人民医院。
阮清挂了精神科,然后带着苏牧在门口候着,期间不少视线看了过来,阮清拧着眉,自然是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她下意识挡在了苏牧跟前,这个动作让苏牧心头蓦然一暖,随着她凌厉的眼神扫去,那些人瞬间不敢在往这边看来了。
阮清侧头看了看他,面色并无异常,反倒是像只可爱的土拨鼠一样,东张西望。
阮清有些好笑,讲真的真有种带儿子的赶脚。
包里的手机响了,阮清灵动的眸子沉下,她只说了一句,“帮我推掉。”就挂断了。
“苏牧——”
叫到名字后,阮清拉着他的手进去了,一位头发半秃的医生开口问,“苏牧哪位?”
阮清淡漠开口,“他。”
苏牧躲在阮清身后,手不安揪着,怯懦懦开口,“阮阮,苏牧没有病,不要看医生。”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框,神色稍有些凝重看来病的不轻,又问阮清,“他这样多久了?”
阮清想了又想如实交代,抿唇道:“大概六个月前吧,脑子撞到了礁石,醒来就这样了,智商如同五岁小孩……”
阮清丝毫没注意,拉扯着她衣袖的那只手无力松开了,别人怎么说他,他都可以选择置之不理,但是她也……苏牧眼里透着苍凉可笑,他真的就这么让她讨厌吗?
医生看了又看,最后拿不定主意抱歉说了声 ,“稍等片刻”就出去了。
阮清以为他是害怕,主动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语气平缓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等会儿乖乖听话,等结束了我给你买糖吃。”
然后呢?知道结果了就甩了他……
心里如同针扎了般痛,苏牧第一次躲开了她的触碰,声音有些力不从心,“是不是我好了,你就会离开我?”
阮清没在意,手收了回来,眉目透着淡然,“自然是,不过不是现在。”
等到所有的事落定尘埃,那一刻,她应该才会放手,或许会对他不公平,但她别无选择。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撕裂般难受,他傻笑开口,“哦。”
整个人过于平静,让阮清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正想着……门被推开了。
一道纯白大褂的身影走进来,那男人阮清认识,叫叶医生来着。
阮清面色顷刻拉下,“怎么是你?”
叶修然见到她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只是她对他好像印象不怎么好。
叶修然看了下手中的报表,然后温润道:“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阮清哪怕心里在不愿也忍下了,她伸手去拉他手,却落空了。
苏牧眼眸垂下语气有些丧,“我会乖乖听医生的话,但是我要吃东街那边糖葫芦,你给我买。”
要不是他说话了,阮清真以为他是装傻的。
现在看来是在闹脾气无疑了。
要是换作往常这样,阮清早就甩脸子走人了,但是现在她看着他得背影竟然有几分可怜,不过就是一根糖葫芦,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阮清一口答应,“好,我给你买。”
那道身影微微停顿了,黑眸中透着讽笑,听到她说要给他买时,心里竟没有一丝期待的喜悦,她给他买应该是作秀吧。
出了医院,阮清驱车去了东街找到了那家买糖葫芦的商贩,正值小学生放学,糖葫芦所剩无几。
阮清走得有些急,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走快些,不要被别人买掉。
一张大红钞票落下,“这些我全要了。”
东西到手,阮清心才慢慢落下,扛着那根硕大的糖葫芦一路招摇引来不少视线,她眉间浮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喜色,走进了医院。
一打听去那里检查了,才知道她挂错科了,不是精神科而是脑科,阮清顿时石化……
带着愧疚阮清找了过去,却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和他,两个人在有说有笑,那女人还拿出纸巾帮他擦汗。
阮清冷面走了过去,那架势就跟捉奸一样。
阮清把他往身后一拉,转头质问那女人,“你是哪位?”
那女人眼前一闪惊艳,好漂亮的女人。
随后她笑得温婉,“你好,我是小牧同学的老师。”
阮清冷淡开口,“你好,我是阮清,苏牧的妻子。”
妻子二字掀起了不小水花。
苏牧蓦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看着她,身躯绷直了不敢动,她刚才说什么,她是他的妻子……
那女人明显不信,笑容带着挑衅,“呵呵,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小牧,你告诉老师好不好。”
那只手自然而然的手准备落下时,阮清一手捏住微微收紧,冷笑开口,“不好意思,我不习惯陌生人碰我老公。”
四目相对,火花一触即开。
“老公?我怎么不知道小牧已经结婚了,再说了就算结婚了又能怎么样,我作为老师关系自己的学生都不可以吗?”
那女人笑容带着讽刺,苏家大少爷结婚了?骗谁呢?在她看来阮清不过是一个想挤进苏家的拜金女罢了。
装什么高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大小姐似的?
“不可以。”
随着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那女人面色有些难堪,把手挣脱开来。
事情还没完,爆乍性的信息又透露了出来。
“蕾蕾老师,以后不准亲亲小牧了,小牧只能让阮阮亲亲。”说着苏牧笑得十分狗腿主动牵起了阮清的手,十指紧紧扣住。
亲?阮清怎么会闻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她步步走上前一米六五的个子气场十足,冷笑反问,“知道猥亵儿童要判几年吗?”
苏牧:“……”
那女人睁大了眼睛,猥亵,开什么玩笑,她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这傻子可精得很。
“猥亵儿童?阮小姐,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的,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可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呵,威胁?什么大风大浪阮清没有见过,岂会怕这小绿茶,不过这绿茶段位着实有点低。
她目光落在那女人衣袖半臂上的袖章,冷笑故意一问,“是与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是那家幼儿园的?”
那女人笑得从容,“青城第一幼儿园,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解雇我?”
还算有点眼力劲儿,阮清似笑非笑看着她,漫不经心道:“没错,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随着话落,那女人手臂上的袖章被撕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解雇我,真是好笑。”那女人嗤笑着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阮清。
阮清如同女王一样霸气,讽笑十足,“就凭幼儿园是我开的,我有权雇用和辞退任何人,而你不合格。”
那女人依旧看笑话般看着她,这女人是疯了吧,居然要辞退她,哈哈哈,笑死她了。
过了几分钟那女人就接到了辞退电话,笑容由可笑变成苍白不可思议,她……真的被辞退了。
……
阮清没有回苏家,而是带他带去了经常训练的场地,她摘下头盔,将头发一挽扎了一个丸子头,露出素颜干净的小脸。
她扭头看着熟悉的赛道,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兜两圈,心情就会好很多,这个地方除了我和陈默,你是第二个知道的。”
一句话在苏牧心里炸开了锅,他既紧张又有小心翼翼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