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锦意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裳紧贴墨王府外墙移动,在一棵老树正对着的那面墙角下有她分好几次藏的砖头。
“我就不信还翻不进去这个院了!”
锦意一边念叨着一边将砖头垒起来,踮着脚就要往墙头上翻。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微光,眼见胜利在握,一双无情的大手提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扔在了地上。
“唔……”
锦意龇牙咧嘴揉了下胳膊抬头看去,果然是萧墨北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
“玩够了吗?”
萧墨北看着眼前花样百出的女子,冷声道。
“不够,”锦意站起身,抬眸看着他,”你不让我见儿子,咱俩就没完。”
短短一周,她堵了他五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见儿子。
“二宝是我怀胎十月生的,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凭什么你不让见我就要同意?你问过孩子意见吗?”
锦意据理力争,然而男人看了她一眼,好似忍无可忍道:“他叫萧斐,不叫二宝。”
“行,离个婚现在连小名都不让叫了,呵,男人。”
锦意看着眼前的渣男,恨不得将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萧墨北无意与她耗时间,直截了当道:“当初本王休你的时候就说过,萧斐是萧家的后代,自此与你再无干系,你也同意了。”
锦意气的眼睛发红:“你自己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
萧墨北冷哼一声:“随你怎么想。”
说罢他转身要回院子,锦意眼疾手快贴在他身后,扯着他衣裳同他一起挤了进去。
萧墨北耐心告罄,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到底想做什么?”
锦意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要见儿子。”
深知以她的性格不让她得逞不会罢休,萧墨北一把放开她,蹙眉道:“跟我来。”
锦意得意地翘了翘唇角,跑的比他还快,奔着主屋便去了。
萧墨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许烦躁,不知为何这女人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比起以前的心机深沉,更像个……
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描述她,但这几日来她总能牵着他的鼻子走,这让他很被动。
当然了,萧墨北不会知道,锦意的壳子里已经换了芯,原先懦弱卑怯的灵魂已经消失了,如今入住的是来自现代著名离婚律师锦意的灵魂。
出神间,锦意已经一把将房门推开,萧墨北快走了两步,却见她愣在门口没进去。
“怎么?”
他的话刚一出口,锦意就扭头瞪着他:“好啊,你就这样教我儿子?二宝以后都得被你教坏了!真忍不住不能换个地方吗?你就这么饥渴?不对,你还饥不择食!”
一连串的指责砸的萧墨北有点懵,他皱着眉头看过去,只见负责照顾萧斐的乳娘瑛娘此刻正衣衫不整,神色慌乱。
他先一步进屋坐在了摇篮旁边,锦意也赶紧进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到底怎么回事?”
萧墨北问道。
瑛娘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刚给小少爷喂完奶,锦姑娘就闯进来了,我……呜呜呜呜都是奴婢的错。”
锦意看了她一眼,嗤笑:“白莲花。”
她走到熟睡的儿子身边,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温柔的笑来。
前世,她作为大龄单身狗,别说儿子了,连男人的嘴都没亲过,好在上天待她不薄,穿个越附赠了一枚白白嫩嫩的软包子给她。
起初刚得知自己穿成了一位刚生了娃就被休弃的女人后,她心里也一阵崩溃,但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以来,锦意已经完全可以做到要娃不要娃他爹了。
萧墨北看着浑身散发着慈爱的小女人一眼,心软了一秒,但一想起她做下的事,他就觉得她可怕,萧斐无论如何也不能有这样一个心思叵测的娘亲。
收回目光,他道:“瑛娘,你先起来,这不是你的错,斐儿被你照顾的很好。”
“多谢王爷!”
瑛娘楚楚可怜地起身,眸中划过一丝快意。
锦意看够了儿子,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瑛娘身上,眼前的女人不过十九左右,生的算是小家碧玉,虽说比不上原主这幅皮囊来的惊艳,但保不齐就有男人爱她这口。
思及此,她笑道:“这位……瑛娘是吧,刚刚确实是我误会你了,虽然你衣衫不整,袒胸露乳,坐在床上,但这都是为了让我儿子吃饱啊,我真是不该那样说你。”
气氛愈加尴尬,其实萧墨北对瑛娘的心思也明白一二,只是她照顾萧斐还算精心便没有戳破。
瑛娘站在原地,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张脸有点抽搐。
锦意没再理会她,看向萧墨北:“我想要儿子的抚养权。”
萧墨北冷笑:“不可能。”
锦意:“为什么?儿子跟着娘亲才会更好成长!”
“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娘亲只会教坏他。”
萧墨北挥手让瑛娘下去,没了外人,他说话更加不客气。
锦意气结,要怪都怪原主,一年前锦老夫人生辰宴上,锦意和萧墨北同时被下了药,云雨一宿后便怀上了萧斐。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她精心设计就为了嫁进王府,原主性子本就怯懦不堪,萧墨北对她十分冷淡,因此她终日以泪洗面,在萧墨北问起那夜的阴差阳错时,原主甚至没为自己分辨一句,这才让他误会至今。
“我没办法证明那夜不是我所设计,所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二宝的抚养权我都要定了,你若是不给咱们就公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