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寻是整整饿了一天,这碗面给他吃的那叫一个香,三下五除二就吃到连面汤都不剩。
当他放下碗筷抬起脑袋,发现大叔早已经将打样的牌子挂了出去,换好一身行头在屋外有一口没一口的嘬着二锅头。
“大叔,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吃干抹净,张寻冲着大叔问出这么一句。
“哪里不一样?”大叔打了一个酒嗝,皱了皱眉头。
“我看人家电影里做法事的道士,不都是穿着道袍手拿桃木剑么,你怎么就挎了个阿迪王的破包?”
虽然猜到了这家伙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却没想到他会这般满嘴跑火车。
“小兔崽子!你嘴怎么这么贫?毛都还没长齐,你懂个屁,别拿我跟那些牛鼻子比。记住了,待会到了地方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别再跟我贫嘴,不然出了什么意外休怪我不管你,听到了没有!。”
大叔的嘴跟机关枪一样,嘟嘟嘟说出一连串威胁加恐吓的话,听得张寻瞬间就打了蔫,连忙捂了捂嘴,心中顿生一种上贼船的感觉。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根本不敢造次,只能像乖宝宝一般点了点头,冲着大叔又呲了呲牙。
大叔也懒得再理他,挥了挥手二人便走出了面馆。
在前往酒店的途中,他简明扼要的告知了张寻一些注意事项。
虽然张寻到最后也没听懂,对方口中提到的一些名词是什么意思,但最终他还是总结出以下两点。
就是那把红雨伞是关键所在,待会要先把雨伞弄回到自己手里。
第二,就是大叔今晚会有用到自己的地方,需要自己积极配合。
搞清了这两点,他心里也算有了数,就开始跟大叔开始东一句西一句扯起别的来。
尽管多半时间是张寻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但再这期间,他也尝试问过一些关于他自身的问题,可大叔却始终没有透露出半点有价值的信息。
直到进了酒店大门,二人的谈话就此终止。
当张寻还再想着,该如何跟保洁阿姨解释雨伞的问题时。
却看到大叔到是颇为耿直,径直就走到了前台张嘴就问道:
“喂!昨天这个人是不是有一把雨伞落在这里了?”
说完指了指杵在一旁的张寻。
前台小姐姐见到大叔一身酒气的样子,似乎被吓坏了。
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张寻看的仔细,对方悄悄的对着一旁的保安招了招手。
他瞬间一脑门子黑线,不过想想也是。
像大叔这么直勾勾的冲上来,没头没尾问出一句话,再加上一身浓浓的酒气,换谁谁不懵。
见状,他连忙把大叔挤到一边,生怕对方把他当成撒酒疯的醉汉,挤出一个比花还灿烂的笑容,跟对方言简意赅的交代一下情况,并告知了昨晚入住的房间号。
前台小姐姐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示意已经靠拢过来的保安并无大碍,便用对讲机将早上那位保洁阿姨给喊了下来。
没一会,那位保洁阿姨出现在张寻面前。
也许是也早上那一连串戏精表现,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张寻的样子,张口说道:
“小伙子,你不是说那把雨伞不是你的么?我记得你还喊着让我赶紧把它处理掉来着?”
张寻听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只好说道:“我昨晚酒喝的有些上头,一直到早上也没醒过来,这不是才想起来把雨伞落在这了,其实那把伞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
保洁阿姨听了张寻的话,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转念一想也,不至于有人因为一把破伞在这跟她较劲,便张口说道:
“那实在对不住,你走之后我见那把伞已经坏了,就当做垃圾给扔了,要不你去后边垃圾箱里去找找?”
张寻翻了翻白眼,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绕到了酒店后身的垃圾点。
望着臭气熏天的垃圾箱,又看了看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拉面大叔。
“得!还得看寻爷自己的……”
说完,他一脑门子就朝垃圾箱里扎了进去。
不过好在,雨伞不是个小物件,而且又是那么显眼的红色,他捏着鼻子翻找了片刻,就从一堆餐厨垃圾里揪出了那把雨伞。
将其握在手中,他又朝大叔瞄了一眼,觉得有大叔坐镇心里不慌,便借着这个机会将这诡异的雨伞好好打量了一番。
这还是张寻第一次,跟这个诡异的物件,如此近距离接触。
却发现此时这雨伞,除了颜色有些鲜红的过分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在双手触碰到的部分,能感觉到丝丝的冰凉,就好像紧握着一团冰块一般。
可还没等他细细琢磨,大叔忽然走上前来,一把就将雨伞从他手中夺了过去,想也没想就将其撑了开来。
看到大叔的举动,张寻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生怕那个白衣女鬼,会随着雨伞的撑开冷不防的出现自己面前。
可过了半天,张寻并没有感觉到周围发生什么异变,只是见到大叔忽然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魂根不在了……”
张寻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吱声,只是站在伞下又瞧了瞧,发现那雨伞的骨架已经碎的七零八落。
唯一古怪的是,当红雨伞被完全打开后,竟莫名的从上面出现了一些水珠,开始顺着伞沿慢慢滴落,那场面和张寻之前所见是一模一样。
他有些不解,正待发问,大叔却先一步拉住他走回了酒店,表示今晚要在这里住下。
直到张寻付了今晚的房钱。
二人在工作人员一脸疑惑的目光中,捧着一把充满垃圾恶臭的雨伞进到电梯后,大叔这才开口说了一句:
“你说昨晚听到东西断掉的声音,就是这把雨伞发出的,看来那执念果然是为你挡了大祸!”
说完,指了指已经坏到不成样子的伞骨。
张寻越听越迷糊,完全摸不清头脑,只是犹豫了片刻,张嘴说道:
“大叔,你看我人也来了,你也别差这一时半会了,你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张寻说完,盯着大叔的脸,可对方也算在他意料之中没有答话。
只是当电梯门打开后,大叔扭头回了一句:
“小子,有些东西你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还是等过了今晚吧……”
张寻跟着对方走出了电梯也没再接话。
他知道依大叔的脾气,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追问下去也肯定得不出个一二三,索性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想着,二人就已经来到了今晚要入住的房间前,取出房卡推门进屋、
哪知张寻还没将屁股坐稳,大叔竟突然说了一句让自己差点撞墙的话。
“脱衣服!”
“啥?大叔!别吧,我还是个孩子……”
张寻赶紧双手捂住前胸,一脸谨慎的盯着大叔。
可拉面大叔哪里还管他这些。
见张寻不为所动,直接就上手去扒他的衣服,任凭张寻哇哇直叫,还是被扒到了只剩一个裤头,这才罢休。
张寻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
大叔也觉得场面好像有些尴尬,便清了清嗓子,随口解释道:
“魂为阳精、魄为阴神,阳中有阴,阴中抱阳,身上没了遮挡,更容易取阳寻阴。”
说完,也不管张寻能不能听懂,又从随身的阿迪王里取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作势就要朝张寻的眉心刺去。
张寻被这场面刺激到不行。
心说这老家伙怎么动起手来比鬼都吓人,连忙一边躲闪一边朝大叔哇哇乱叫道:
“大叔!你怎么还好这一口啊!我看你平时挺正经,怎么s、m说玩就玩!”
哪知,此时的大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不想和张寻扯皮,一手跟拎小鸡一样按住了张寻,一手迅速的用银针在他眉心处刺了一下。
随后也不知是不是说给张寻听的,又嘟囔了一句:
“阳身有三盏天灯,眉心处为最,用你这一滴眉心血,待会好将那执念的魂根给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