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长乐宫门口,阿春刚走出来,便看到顺公公急火急燎地跑过来。
她还以为顺公公是想问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赶紧邀功:“顺公公,您别急,事情已经办妥了!愉贵人被我敲晕了,毒炭已经在烧了,门窗奴婢也都关好,这次四公主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你才必死无疑!”顺公公一巴掌往阿春地脸上扫过去,打得阿春晕头转向!
“顺公公……”阿春嘴都被打出血了,她哭丧着脸,哀怨地看着他。
“赶紧开门!要是四公主死了,你们通通要陪葬!”顺公公抬脚重重踢她的屁股。
阿春也不明就里,方才贤贵妃明明……
“可是,贵妃娘娘说……”
“你这个贱婢现在还敢顶嘴?!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顺公公怒气冲天,说完,便冲进院子里,以最快地速度对开门,顶着浓烟冲进去,把奄奄一息的四公主抱了出来。
“四公主,您可千万别死,不然奴才一条命可不够太后杀啊!”顺公公现在只能祈祷她活下来!
另外的奴才把屋子的窗都打开透气,免得愉贵人死了。
顺公公一路把宋荇月抱回了千禧宫。
“太后!太后!奴才给您把公主带来啦!”顺公公顾不得擦汗,冲进了太后的寝房。
太后坐在床榻,伸长了脖子,“抱过来!”
“是!”
顺公公将宋荇月抱到太后跟前。
这孩子因为吸入了一些毒气,脸色不是很好。
“死了没?”太后紧张地问。
“没死!阿春那个贱蹄子,想要谋害公主,好在奴才及时赶到,把公主救了出来!太后,这四公主安置在何处?”顺公公问。
太后想了想,说,“哀家腿脚不方便,你命人安置一个小床榻,就……就在这里!”
太后指了指东面窗台,安置在那里,若四公主醒了,她也方便问些话!免得醒来不久又一口气没缓过来死了去,她就是想问,都没机会问!
“另外,你赶紧把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叫来,一定要把四公主救醒!”
顺公公点点头,领了命便出去安排。
凤鸣宫,贤贵妃看到阿春被拖回来,满身是血,吓得愕然。
“谁敢动本宫的人?!”贤贵妃勃然大怒,“你们这些奴才,打狗也要看主人,一个两个都不想活了是吗?!”
“贵妃娘娘,这是太后身边顺公公的意思,奴才们也不好违抗!”
“顺公公?!”贤贵妃蒙了!顺公公自太后入宫便跟在身边,可以说是太后最亲近的奴才了!但是……不是太后暗示她去解决了宋荇月的吗?!为什么顺公公却要打她的人?!
“贵妃娘娘,太后还让我等给你带句话,说是,太后腿脚伤了,不方便走动,便让四公主到她宫里给她解闷。”跪在地上的奴才说道。
“……”贤贵妃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太后说了,这段时间,贵妃娘娘就不用到千禧宫请安了!”
说完,几个奴才正想退下,贤贵妃喊住他们,“太后的腿脚伤了?!方才还好好的?!如何伤的?!”
“禀贵妃娘娘,太后是在假石山摔下来的!”
说完,那几个奴才不便再留,便退下了。
贤贵妃拧眉坐了下来。
难道,那四公主当真有预知的本事?!若说之前婉妃生产当日的事情是个巧合,那么这次呢?太后因为忌惮她写的那些话,便不去佛山祈福,结果却还是摔了!
虽然是假石山,却也是“山”啊!
这丫头若真能预知,那……那可杀不得了!有了她,便可以趋利避害!难怪太后忽然想要把她救下来,还带回了千禧宫!
贤贵妃想到这里,仿佛忽然明白,为什么如妃总是要护着那个丫头了!
她哪里是菩萨心肠,她是想要博取宋荇月的好感!真是狡诈!
是夜。
宋荇月迷迷糊糊地醒来,她动了动手,动了动脚,好像有人给她喂了什么药,现在身体感觉好多了。
“太后!太后,四公主醒了!”奉命一直盯着宋荇月的丫鬟润雨惊喜地喊。
太后听了,原本病恹恹地躺着,现在来了精神,坐起来说:“快快,掌灯!”
屋子里比原来更亮了!
润雨扶着宋荇月坐起来,温和地帮她擦脸,“四公主,您没事了吧?”
宋荇月的唇惨白,一双紫葡萄般的眼睛如星辰,她看到太后,有些害怕地说:“太后不要罚月儿,太后不要罚月儿……月儿不想太后死……”
这丫头,还在想那件事儿呢!
太后听了,心有余悸地说,“这傻丫头,在想什么呢?哀家在你看来,有这么可怕吗?哀家不怪你!哀家还要感谢你,因为你那些话,哀家才没有去佛山祈福,虽然今天摔了,但是只是个矮石阶,若真的去了佛山,怕是真的……”
“太后没有去祈福,真素太好啦……可素,太后不是很讨厌月儿吗?月儿还是肥去长乐宫好好呆着罢…免得太后心悸,月儿心里会更加愧疚哒…”宋荇月说完,正想要下床,却被润雨拦住了。
太后说:“胡闹,今后便住在千禧宫了!”
“可素……太后不是说……月儿是灾星吗……”宋荇月露出人畜无害的神情。
什么灾星?当年的事情的确是蹊跷,但是现在宋荇月的梦境竟然是预知梦,想毕从前那些事,也与她无关!若她当年不是半岁小孩不会说话,或许能把梦境告诉她,这样她也不至于心悸数月……
想到这里,太后又不好否决了自己从前的决定,碍于面子,只好说道:“哀家的孙女怎么能是灾星呢?到底是哪个狗奴才乱讲?”
“这话好像当年是凤鸣宫传出来的,太后,贤贵妃过于仁慈,所以凤鸣宫的奴才才会肆无忌惮啊。”顺公公说。
“的确如此!也罢,四公主既然醒了,哀家倒是想问你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太后说道。
宋荇月带着怯怯的神情,点了点头。
“你做梦,还梦见哀家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