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没有金手指护体,她也不该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既然上天能够选择让她穿越回古代,就说明她的身上一定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一定有人能够救她出去的,可是这个人倘若不是赵熙成,又会是谁呢?
她在南山国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江承胤自己都说刚走出牢房的人,肯定没有救她的本事,那除了江承胤,还能有谁呢?
思月拼命的在脑子里搜索着可能是她贵人的人,春樱在一旁怯声唤她“公主”,却是正好提醒了她。
对,公主!
除了江承胤,她在这南山国不是还认识了宁欢公主吗?
虽说宁欢公主未必会救她,可宁欢公主能够给皇后娘娘传话啊,皇后娘娘跟她母亲长得那么像,也许注定了就是她身在南山国的贵人呢?
刑部尚书并没有料到她会提起宁欢公主,可就算是提到了又怎么样呢?宁欢公主纵然再受皇上疼爱,也不可插手政事。更何况,他为什么要为了何思月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他直接拒绝道:“本官与宁欢公主并不熟识,公主如何会听本官的话前来探望你?王妃还是不要再难为本官了。”
“你请不来宁欢公主,就让赵熙成去请。我看你对王府的路挺熟悉的,去找他一趟应该也不是难事。我好歹身为一国公主,说话必定是言而有信,只要你能够将宁欢公主请过来,我必定签字画押,不再推脱。况且,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宁欢公主不可能为了救我而干预两国议和大事,她来与不来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我要见她只因为私情,你尽管去请人便是。”
当然了,就算刑部尚书找来了宁欢公主,她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签字画押。
何思月这辈子说过最大的谎言就是她从不说谎。
“这……”刑部尚书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答应了何思月去试一试。
反正在他看来,何思月也是秋后的蚂蚱,时日无多。所以她愿意折腾就让她再折腾两日吧。
当日傍晚,赵熙成命人唤了相爷府的大公子宋如麟来府上饮酒。
这宋如麟与他是多年好友,他有些什么心事,也最愿意与宋如麟说。
自从与何思月成亲之后,他倒是有些日子没见过宋如麟,心中不免生了几分惦念。
又或许是心头憋的话多了,想要找个人说说。
“你怎么又是这身衣裳?你们相爷府又不穷,如何总是一身青布衫?让人瞧着就寒酸。”
一抬头,三王爷见宋如麟今日又着了这绣着竹叶的青色长衫,不由得笑了他两句。
“我这长衫有许多件,不过是绣了相同的纹路,又不是不曾换洗,有何穷酸?倒是你,新婚燕尔,还整日穿着一身白袍做什么?”宋如麟来这太安府早似进自家门一般自在,也不客气,拿起酒壶便自己倒酒喝。
“我那王妃都被押进天牢等候问斩了,保不齐我这身白衣还真要多穿些日子。怎么也算是夫妻一场,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着素袍也是合情合理。”三王爷嘴上说笑,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那日何思月扑上来替他挡剑的模样。
下一刻,他便轻轻摇头,连声道:“喝酒喝酒。”
看来还是不够醉,否则他如何会这样频繁的想起她?
宋如麟倒是替思月打起了抱不平,“我早就同你说过,你若不喜欢这桩婚事就不要应下。现在可好,明明人家是冲你来的,偏偏要这南山国的长公主替你背了黑锅,你说人家姑娘又做错了什么?”
“未必未必,谁知道那个何思月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没准这次丢失悬珠就是因为她也说不定。你也知道,何思月骄纵奢淫的名声早就从南山国传到了北燕,想要她性命的人估计已是从南山国排到了我国京城,如何怨得了我?”
赵熙成口口声声抱怨着何思月的不好,明着是说给宋如麟听,实则却是在说服自己的心。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待何思月,只能有感激之情,不可有相思之意。
他一贯是这样的人,从不曾对谁动过心,也不曾接受过别人对他的动心。
不动心,就没有软肋,没有软肋,便不会被要挟,更不会受伤。
“你为何要管别人是如何传的?你与她相处了有些时日,可真的觉得她是那传闻中的样子?且不说她为你挡剑一事可否出自真心,就说那日你们拜堂时,她蒙着盖头,有件小事恰好被我瞧见了。她拜堂后往回走时,你府上的丫鬟上前搀扶,无意间鞋子踩到了她嫁衣的裙摆,险些栽倒。她非但没有责备,还伸手扶了那丫鬟一把。我总觉得这样的人,本性应当不坏。”宋如麟一贯是君子性情,他相信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恶人,特别是一名女子。
那日船上刺杀的事儿,宋如麟也听说了,他倒是没料到何思月与赵熙成仅成亲数日,便会愿意为他挡剑,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她么,贪财好色,贪生怕死,刁蛮无理,不懂规矩……”
赵熙成不停地向赵如麟诉说着何思月身上的毛病,可心里却又是慌乱的厉害。
牢房里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她有命去,可未必有命回。
他承认她身上的确是有些小聪明在,可这些小聪明在刑部面前一点用也没有,她还戴着玉镯子去了,她不会真的愚笨到认为刑部的人会被她区区一只玉镯收买?
“熙成兄,有人想要两国议和成功,就必定有人不愿两国议和成功。依我来看,千年悬珠丢失一事必定是有人要毁掉此次议和而设下的圈套。今日朝堂上,太子独揽其责,说是七日之内必定能够查出盗窃宝物的贼人。刑部尚书是太子的亲娘舅,此举王妃被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原本宋如麟亦无心朝中政事,可是朝内总要有人做赵熙成的耳目,作为亲如兄弟般的好友,他自然甘愿担当此任。
“不会是太子。若是两国战乱,他的位置也不好坐。而且新婚那夜,我太安府内也进了刺客。那刺客既不曾伤人,也不曾偷走什么,可是我书房的门却被人撬开了,书房内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想来极有可能同盗取千年悬珠的是同一伙人。太子在朝堂上揽责,不过是想要做出点功绩让父皇欣赏罢了。”赵熙成私下里虽与太子并不亲近,却也不会将脏水乱泼在太子身上。
“那这事你还会插手吗?”虽然宋如麟也觉得何思月无辜,可正是因为赵熙成多年不插手政事,太子一党才不曾将他放在眼中为敌,若是因为何思月一人他便搅入这摊混水,只怕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