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宁心瑶浇得透心凉,但却不能将她的腰压弯,她铮铮铁骨,仰起下巴,“你们放心,我不是来让你家娶我过门的。”
其实听到宁心瑶的声音,李秀才就出了房,只是躲在门后角落不敢现身,现在听宁心瑶这样说才出来。
皱着眉道:“既然你已经认命了,那还来做甚?”
李秀才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但唇太薄脸太尖,一看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也不知道原主看中他什么。
“既然要断那便要断得干净,你我之间婚事既然已经做废,那么,这几年的帐是不是该好好的算一算?”
若是原主,就算是自己憋屈寻死,也不会过来和李秀才算钱,她得在自己心上人面前留下最后的体面。
可宁心瑶不会,人家都不要你的,都不给你体面,你留的是哪门子的体面?
宁心瑶接着就将这么多年原主对李秀才的贴补一一的算计开来。
每算一笔,李秀才眉心就跳上一跳。
果然退婚是对的。
她是真的上不得台面,钻在钱眼里斤斤计较。
李秀才心里不满,但端着文人的架子不好发作,他娘老子刘氏却不是吃素的,骂骂咧咧要赶人。
原主怕她,宁心瑶才不怕她,“你要是再敢赶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找根绳子在你家门口吊死。”
讲理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小蹄子听说不久前才跳过河。
要真在她门前吊死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儿子还要考科举呢。
刘氏顿时气焰就降了,“那个,有话好好说。”
“好,那我就和你好好说,你家儿子是要考功名的,若是名声现在坏了,只怕连赶考的资格都要没了吧。”
“你!”
你敢咒我儿?
刘氏指着宁心瑶气结。
“当初的婚事是你家男人亲自去向我爹求的,我一没犯错二没不守妇道,你家凭什么退婚?就因为有了功名?若让人知道,你家因为有了功名就退婚想另攀高枝,旁人会怎么说?如果有人知道你家不但想攀高枝,却连昔日借了未婚妻当嫁妆的钱都不认帐,不知道会不会传到考官的耳里成为同窗的笑话?”
宁心瑶言语犀利,刘氏目瞪狗呆。
要知道这秀才参考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了,当初买棺材凑路费的事,乡亲们也是知道一二的,若这小蹄子真的要闹,那还真是没脸。
“我家啥时候要攀高枝了,是你大伯娘说要将婚约换个人,都是宁家女……”
刘氏还想掰扯,李秀才直接道:“娘,拿五两银子给她。”
刘氏本来不依,他们家一共可就这点银子了,这还是中了秀才之后收的礼钱呢,可看了儿子冰寒的脸,只得跺了跺脚进屋拿钱。
也罢,花五两买个安逸。
那边宁家,可是答应将婚事改在二花名下,明年开春就拿二十两银子出来给她儿子当盘缠去州府考举人呢。
反观这小妮子,要什么没什么,还带了两个拖油瓶,一个病一个残,要真嫁到他们家,让他们怎么养?
这么多年,原主供给李秀才的何止五两银子。
宁心瑶不接,“我要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