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想转身回屋,却被人一把抱住双脚,一看,竟是面生的婢女。
“大人,不是这样的,我家小姐恪守本分,绝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小姐从昨晚戌时就被叫出去,一直都没回来,求大人相信奴婢,快些派人去找,我怕晚了就……”
看到这奴婢,王婆子和徐知梦都有一瞬间的慌张,因为她正是宋清歌的贴身婢女。
然而她的慌张并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知道这其中定会有猫腻,他刚想询问,府门外却传来声响。
“哎呀!”
宋清歌以一个脸杵地,脚朝上的奇怪姿势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暗恨马车太高,再加上她睡的迷迷糊糊,没看清前面有没有路,就一脚踩空。
宋清歌一阵脸红,她赶紧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牌匾,上面清楚写着两个大字:顾府
到了?
一边往里走,脑海里闪过原主遭到顾府下人虐待的画面,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如同地狱来的恶魔。
然而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竟像活见鬼一般。
尤其是徐知梦,瞳孔无限放大,满脸的不敢置信,若不是有丫鬟扶着,她当场吓晕过去。
而王婆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肌肉都紧绷着,好似看到很恐怖的鬼怪一般。
她竟然没死!
随即眼里闪过一抹恶毒。
“醒了?”男人好笑的抿唇,这女人得笨拙到什么地步,才会连下个马车都会倒栽葱。
“小姐?”小昭试着唤了一声。
宋清歌闻言,习惯性抬头,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将她紧紧抱住,让她的动作僵住。
“小姐,昨晚你一夜未归,小昭还以为小姐已经……”小昭扑进宋清歌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宋清歌也只是愣了一下,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抱住自己的丫头乃是原主从小到大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感情亲如姐妹。
宋清歌想到自己回来的目的,她拍了拍小昭的肩,心中却不是滋味儿,宋清歌已经死了,而她只不过是和她同病相怜占了别人身体的陌生人。
“好了好了,我昨晚只不过是觉得无聊,出府散步而已……”
顾淮安:“……”
她这散步散的有些远啊。
“呵!”
有人对宋清歌的言辞表示不满。
这声冷笑清楚的落进宋清歌的耳朵里,她抬头看向冷笑之人。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奴才。
“你笑什么?”宋清歌直视着她。
这奴才不是旁人,正是方才指认她夜晚与陌生男子私会的奴婢莲儿。
“少夫人可真会抹黑事实,昨晚少夫人明明和陌生男子行污秽之事,奴婢昨晚正好要去柴房取些柴火,刚到门口就听见不堪入耳的污秽之声,事后少夫人怕被人发现,竟和那野男人连夜逃出府门,想不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最终还是被大人抓到带回来处置!”
莲儿一副要抓她浸猪笼而后快的模样。
说完这话,莲儿偷偷看了一眼徐知梦,然后扑通一声跪在顾淮安面前,恳求道,“大人,就她这种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人怎能配做大人的妻子,这事若被传扬出去,被大周朝的百姓当成笑柄,大人的面子往哪里搁呀?”
他是顾淮安?
宋清歌疑惑的看向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微笑,藏的挺深啊……
莲儿敢和宋清歌正面冲突,是徐知梦允许的,那个位置,她心慕已久,若不是她身份卑微,正妻的位置又怎么可能便宜她。
“不是,不是这样的……”小昭急着解释,“大人,莲儿就是在胡说八道……”
小昭还想解释,宋清歌却阻止她,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莲儿,绝美的唇微勾,戏谑的问道,“证据呢?”
“证据?我自然是有的。”转而她看向王婆子,“王嬷嬷,请把证据拿出来,也好让她死个明白!”
闻言,王婆子看向徐知梦,见她微微点头同意,便转身回房,不一会儿拿出来一个红布包。
当着众人的面,王婆子将那个红布包打开,里面除了一件女子肚兜之外还有一件染血的里裤。
看到这两样东西,小昭浑身一震,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东西的确是她家小姐的,可是怎么会到了王婆子的手里?
他们的举动,宋清歌都看在眼里,她冷笑,“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污蔑我偷人,起码证据得做足吧,就凭这两样东西想让我认罪?”
“不过既然是你亲眼所见,那不如你来给我说说,当时的场景如何,我又是如何和那男子行欢爱之事的?”
宋清歌毫不避讳,没做过的事,她绝不会认,但若有人故意想把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那个人也必须脱层皮!
顾淮安脸色有些难看,想不到她竟会当着全府所有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做出了那种事竟还要大肆宣扬……”莲儿没料到宋清歌会将她一军,转而看向徐知梦寻求帮助。
“来人,将她抓起来送去祠堂浸猪笼!”徐知梦眼底闪过恶毒,宋清歌活着,她就多一份危险,所以她必须死!
“我看谁敢!”宋清歌怒目瞪向围过来的顾府下人,冰冷至极的话语清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若是想死,尽管来试试。”
这话加上浑身冰冷的气势,成功吓住他们,徐知梦也愣在原地,这还是她认识的宋清歌吗?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宋清歌踱步到王婆子面前,捏起染血的裤子,发现那血迹还没干,放在鼻子下一闻,她便确定这根本就是不是人血,而是鸡血!
她抬头看向王婆子,一抹诡异的笑浮现在脸上,转而看向徐知梦,戏谑道“看来你养了一条不听话的狗,竟拿鸡血冒充人血,为了污蔑我,的确下了一番功夫,不过……”
“啪!”
当着徐知梦的面,她狠狠给了王婆子一巴掌,嘴角顿时流出鲜血。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王婆子会这样做,还不都是徐知梦指使的,看在她是顾淮安的娘,所以给她三分面子。
“狗不听话,做主人的若是不狠心教训,自会有人替你教训,如若下次这狗还不听话,母亲记得来找我帮忙啊……”宋清歌笑的人畜无害,可徐知梦这才知道低估了她。
然而本来不必如此的,全都因为莲儿!
“大胆奴才,你竟然如此污蔑少夫人,该当何罪!”她恨透了莲儿,宋清歌敲山震虎不就是给她看的。
“老夫人,您不是……”
“不是什么?你一个奴才妄自非议主子,那可是死罪,念在你悉心伺候主子的份上,饶你一命,自去库房领了月钱离府吧。”再让莲儿呆下去,她就多一分危险。
莲儿不甘心,明明她这是好心替夫人除掉宋清歌,却换来这样的下场,可她只是一个奴才,能保的一命已是万幸,还能奢求什么。
“是……”莲儿不舍就这样离开顾淮安。
“慢着!”
莲儿刚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一转身,竟是宋清歌。
“我让你走了吗?”轻缓的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莲儿下意识的就要反驳。
“不服?”宋清歌冷笑,缓缓走近莲儿身边,当她看到莲儿眼中的恨意,她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
“没有我的同意你想走?”
“啪!”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我是主,你是仆,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个奴才这么跟我说话的?”
“啪!!”
“我为尊,你为卑,一个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觉悟,和主子说话要自称奴婢,这点规矩还需要教?你如此目无尊卑,是不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