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岁月静好

荣洛在宫墙内就听得见安京内的锣鼓喧天，按理说太后百日祭刚过，不应如此大办婚事，但是皇上亲赐的婚，又是右相大人与吏部尚书之女的婚事，能热闹热闹百姓自然也开心。

坊间流传着右相大人与宁小姐的佳话，什么宁可绝食而死也要求嫁，什么在昭明殿前长跪不起也要求赐婚，总之怎么情深怎么来，倒也是街坊间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情。

这几日常见长公主与杨将军出入昭明殿，除了军务政务奚礼能不见就不见，多半的理由是批折子繁忙，要不就去灼华宫看姝贵妃和两个帝姬，每每都传了荣洛作陪，甚至有几分枉顾后妃不可干政的条令，但也没有人多议，毕竟荣洛几年沙场征战的本事前朝臣子都曾瞧见，还有了个“贤内助”的美名。

两个帝姬也有了名字，分别叫“月旖”和“月旎”，月旖性子活泼，常常攥着奚礼送的璎珞甜甜的笑。月旎则沉稳，多数是睡着的，醒来也不声不响的睁着和奚礼如出一辙的眼睛看着周遭。

“月旎倒是更像陛下一些呢。”荣洛不太敢抱孩子，怕用大了劲儿惹得孩子不适，姝贵妃就便抱了孩子到荣洛跟前。

“太医说月旎胎中受惊，身子有些虚亏，所以嗜睡些，又喂不得药，只能让乳母喝了再喂奶。”姝贵妃有些愁绪。

“难为了，这么小的孩子，那日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受惊了？”

“说起来倒也难为情，那日跟芊妃聊着天儿，忽冒出条蛇来，就惊到了。”

“这宫内怎会有蛇？”

“臣妾也不知，但臣妾自小怕蛇是人人皆知的，叫妹妹笑话了。”姝贵妃有些脸红。

“哪有，你长年在京内，哪见得这些个，你和孩子没事就好。”

“谢妹妹关怀。”

“听花房讲，新培育的菊花开了一段时间了，先太后百日祭已过，不如组织朝中命妇赏花，也算犒赏前些日子哭丧辛苦。”

“甚好。”荣洛逗孩子逗得不亦乐乎，月旖咯咯地笑，而月旎则睡得沉，轻柔的呼吸带着甜甜的奶香，让荣洛觉得十分安心。

“皇后跟姝贵妃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来叫朕听听。”门外传来奚礼的声音，荣洛跟姝贵妃忙下跪请安。

“免礼吧，话家常叫朕打断了。”

“乔月越发不懂规矩了，皇上来了竟不通传一声。”荣洛嗔怪道。

“是朕不叫她通传的，怕打搅了这幅美景。”奚礼哈哈一笑，坐上了主位。

“臣妾正跟娘娘谈论花房新开的花呢，商议着要不要召集命妇开个赏花大会。”姝贵妃抱着孩子递给奚礼。

“如此甚好，朕早听说花房新培育的菊花甚美，再不好好观赏怕是要败了。”奚礼摇着拨浪鼓逗月旖，月旖也醒了过来，咿咿呀呀地要吃奶。

外面的阳光没有了夏日的燥热，显得温暖舒适，里面是婴孩的嘤咛和拨浪鼓被摇动时有些发闷却异常欢快的声响，姝贵妃静默着，看着自己的女儿，荣洛瞧着奚礼抱着孩子时温柔的笑容，

荣洛手边放着一本兵法，在微风下轻轻翻开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