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周氏心术不正,联合道士妖言惑众,加害侯府嫡女沈知微,证据确凿。
即使京兆尹有心包庇,望着府衙前围观的百姓也只能秉公办理。
灰袍道长及两个小道士装神弄鬼,招摇撞骗,仗责五十,板关入大牢。
周氏念及初犯,仗责二十,回府闭门思过,以儆效尤。
这二十大板打的不只是周氏,更是火辣辣地抽打在宁远侯的脸面上,颜面无存。
明玉眉开眼笑:“小姐,你真厉害,这就把他们收拾了。”
“一般手段而已。新买的宅子可以入住了吗?”沈知微问
“已经办妥了。”
“成,我们现在就过去。”
明玉愣了愣:“小姐,你真的要自立府邸吗?”
“当然。那一家子乌烟障气,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可是,这不太合适……”
“不合适就是最合适。”沈知微轻笑,带着明玉前往新宅。
这座宅子地理位置极好,闹中取静,更主要的是无人敢前来打扰,因为它是京都城中赫赫有名的鬼宅。
年初时,这座宅子里全家七十八口人,在一夜之间,全部丧命,无一活口。
官府将宅子收回出售,但有大凶兆的宅子价格一折再折,还是无人问津。但这宅子却符合沈知微的要求。
“小姐,从今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明玉望着这座比宁远侯府还要奢华的府邸,发出一连串的惊叹!
“嗯,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沈知微单独划出一个院子作为药斋,采购了她所需要的炼丹材料,可惜炼丹炉迟迟寻不到合适的。
夜深人静,闲云掩月,庭院里一片沉寂,只有窗棂间透出微弱的灯火,和苍穹上的繁星相互映衬,天地一色,交错难辨。
室内暖意融融,沈知微坐在烛光下打量着从鬼市得来的芝雪草,六片叶子,叶面覆着白絮如同白雪一般,叶片背面脉络清晰,呈网状……
沈知微的目光徒然一亮。
这呈网状脉络的是聚灵草,芝雪草呈平行脉络。
聚灵草需要充沛的灵气滋养,但在这灵气稀薄的苍梧大陆,是永远也不会开启灵智的。
沈知微将聚灵草置于掌心,凝聚灵力,掌心渐渐地光芒四射,沈知微的精神感知变得更加敏锐,甚至就连身体似乎都变得更加轻盈,好似踩在云端。
徒然之间,她的身体仿若从云端跌落……
刹那间,陷入黑暗。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前的是一鼎金色的炼丹炉悬于半空中,周围的赤火呈渐灭的趋势。
沈知微怔住……
这是她在古医世家炼丹的洞府,难道她回到了云晋大陆吗?
沈知微目光微闪,扬手挥起,丹炉打开,十枚红色的丹药落于她的掌心中。
那日,她炼制的养元丹正好出炉,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就被人捅成血窟窿重生在了苍梧大陆上。
如今她回到了云晋大陆了吗?
“主子,主子……”伴着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一抹金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一双金色的翅膀时地煽动着,那一对浅色的触须,纤细得像云锦,如花纹的金色脉络熠熠闪光。
“蛊灵?”
“主人,我出来了。”蛊灵欣喜地说道。
蛊灵还是蛊蛹时,就被她带回洞府里,她一直以为蛊灵还需要两三年才能脱壳而出,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她的这个蛊灵脱壳而出时,体积就那么庞大还是少见。
她养的灵宠果然是不同凡响,沈知微不禁有些得意。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脱壳而出,见不到主人,还出不去。”蛊灵语气中有着丝丝的哀怨与委屈。
出不去吗?
沈知微发现洞府被人下了禁制,她出不去,尝试了几次,都是徒劳。
洞府封禁,自成空间?
沈知微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意念微动,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穿着中衣盘腿坐在床榻上。
心随意念而动,她再次出现在洞府里。
聚灵草,聚万物之灵,竟是将她的洞府给召唤过来了,也就是说洞府此时在她的意识里。
这样很好!很好!
她的洞府里收藏了很多极品丹药,服下这些丹药,她的灵力会瞬间飙升,说不定她明日就能踏上回云晋大陆的征途……
沈知微眼神发亮,四下寻找那些她炼制好的丹药,然而架子上却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瓶凝露。
咦!她的丹药呢?
沈知微目光眯起看向体积庞大的蛊灵,蛊灵立刻抖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心虚了?
沈知微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
蛊灵掀开翅膀,露出眼睛观察沈知微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我脱壳而出时,见不到主人,又出不去,饿了就吃了主人的丹药,所以……”
“所以别人家的蛊灵都是拇指那么大,而你的体积是他们的百倍之多。”沈知微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蛊灵知道自己闯祸了,躲在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看到沈知微的神色又不放心的问道,“主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将你清蒸了,还是红烧了?”
啪嗒一声,蛊灵从半空中直接摔到了地面上,“主人,我不好吃啊!”
事已至此,毫无办法!
沈知微为了避免看到蛊灵心肝脾肺都痛,她想起来和楚翊的约定,便将准备好的草药放进丹炉中。
一缕火焰在沈知微手中跳跃着,散发出恐怖的温度,将丹炉包围。
温热丹炉,沈知微有条不紊的加入草药。
月落日升,昼夜轮转……
一天一夜后,丹药终于练成。
沈知微离开洞府,准备前往景王府,一开门却发现宁远侯带着一帮人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怎么又来作妖了?
沈知微脸上的嫌弃显而易见。
宁远侯眼里闪过怒气,开口斥责,“孽障。”
沈知微这一操作,是直接将他架在火上煎烤着,受尽耻笑……
尤其是本该进宁远侯府的十万两字就被她转眼之间花了,宁远侯更是心痛不已。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流之辈,单独立府,又将我宁远侯置于何地?”宁远侯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这样做,让我如何面对你死去的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