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将人打成了猪头。
咔嚓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沈宝珠大脑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剧痛将她淹没。
她的下巴被卸掉,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沈知微眉眼含笑,语调轻缓,吐出的字却让沈宝珠惊恐万分遍体生寒。
“沈宝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下次我卸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话音一落,沈宝珠倒在了雪地上,晕死了过去。
这么不经吓!
沈知微嗤之以鼻。
她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杀珍宝珠,只是教训恐吓一下,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凛冽的寒风肆意的撒欢儿,冷的她浑身一颤。
沈知微低眸,衣衫单薄,褴褛不堪。
哎,原主混得可真够惨的……
倏地,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好像原主的母亲临终前曾告诉过原主,她的床榻后面藏着一个木匣子,匣子里有一些首饰和银票。
银票!
沈知微眉唇角勾了勾,笑意从眸中蔓延开来……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整个宁远侯府都因为沈宝珠的伤势鸡犬不宁,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沈知微如同猫儿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早已经荒废的宁远侯夫人的卧房里,顺利地拿到东西离开。
木匣子里放着一些首饰,这些首饰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
她自然是不会动用这些首饰,她真正在意的是压在首饰下方的银票。
三千两银票,对于曾经的时笙来说不值得一提,但对于如今的沈知微,当真是一笔巨款。
咦!不对!
沈知微目光眯起,将银票放在一旁,重新检查木匣子。
有夹层!
沈知微手脚麻利地拆开夹层,火漆封缄的信函掉了出来。
展开信函,沈知微唇角勾起,笑意从眸底漾了出来。
——
翌日清晨,宁远侯带着周氏,还有一众衙役出现了芳草堂。
“孽障,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杀了府中的嬷嬷,还将你妹妹打成重伤,如今生死未卜。”
宁远侯进来就怒喝,微蹙的眉峰表达了满满的嫌弃。
“我整日被禁足在这小院里,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沈知微懵懂的模样和回答,让周氏的恨意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嘶吼着朝沈知微冲了过去,“你把宝珠都打成什么样了,还装傻?”
沈知微身子一闪,周氏冲过去的身影便刹不住步伐。
砰的一声,雪花飞溅……
周氏整个人倒栽进雪堆里。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全场寂静。
周氏哀嚎声响起,那些丫鬟婆子瞬间醒悟了过来,急忙上前将人给拽出来。
“侯爷。”周氏简单地两个字抑扬顿挫,委屈入骨,闻之心疼。
宁远侯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转身面对沈知微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这个孽障,对母亲不敬,加害亲妹,我是留不得你了!”
“哦?”沈知微唇角勾起,“我母亲已仙逝十年,我如何不敬?”
沈知微语气顿了顿,目光落向周氏:“莫非侯爷说的是这个还没成亲便于人苟合,生下一双儿女的周氏?”
宁远侯气得脸色铁青,这个一向胆小怯懦的女儿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还没等宁远侯的怒气消散,沈知微再次开口。
“哦,不对,这个不知廉耻地周氏做了外室,连妾都不如,何来尊重一说?”
杀人诛心也莫过于此了。
沈知微的话无疑是将宁远侯和周氏的脸面按在地上狠狠地碾压摩擦。
一时之间,这个挤满了人的小院鸦雀无声。
饶是一旁的京兆尹也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他作为处理京都城大大小小事情的京官,对于宁远侯府这位大小姐的名声略有耳闻。
现在,这少女身形单薄,脸颊冻得通红,可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清明坚毅,一身寒梅傲骨之姿。
这气质和传言中的不符啊……
“你这个孽障。”宁远侯勃然大怒,上前几步扬起手掌,铆足了力气朝着沈知微的脸颊打下去。
沈知微移步,依旧是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
砰——
宁远侯顿时摔了一个狗吃屎,趴在了雪上。
这一摔,京兆尹都觉得肉疼。
府中管家上前将被摔得两眼冒金星的宁远侯扶起来。
他额头上起了一个馒头的大包,嘴角更是被牙齿磕得出血,狼狈至极。
宁远侯本想利用这次机会,让众人都知道沈知微这个煞星的心狠手辣。
他们宁远侯府的人因顾及沈知微与九皇子的婚约,一再忍让,才让她把庶妹沈宝珠打的生死未卜……
如此操作下来,既能正大光明的除掉沈知微,还能将沈宝珠推出来,代替宁远侯嫡女嫁给九皇子。
却没想到,沈知微竟然敢让他丢脸!
宁远候死死地盯着沈知微,猩红的双眼好似血管爆裂了一般,血光涔涔。
“你这个不孝女,居然敢对我动手?”
瘦弱的身影迎上他的目光,那眸中的厉色惊得宁远侯一颤,一股寒意从心底窜出,双腿一软,要是没有管家的搀扶怕是倒下去了。
沈知微唇角勾起,转身看向京兆尹,似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大人,侯爷年事已高,想要打人都看错了方向不小心摔倒,怎么成我动的手了,真是太冤枉了!”
京兆尹不说话,但也不是瞎子。
他是真的没有看到沈知微动手,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毕竟刚刚周氏想要打人也是摔倒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巧?
宁远侯狠狠地压着心里的火气,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沈知微说道:“孽障,如今你连我这个父亲都不叫了,你母亲是如何教养你的?”
“父亲,你也配?”
沈知微勾唇,赤.裸.裸的嘲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宁远侯的脸皮削掉。
“小女沈知微是这宁远侯府嫡出大小姐,但衣食住行连府中的下人都不如。大人看看小女住的环境,便可窥知一二。”
京兆尹微皱眉。
确实,这小院破落不堪,甚至屋子都快被冬雪给压倒了。
宁远侯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怒气,再次爆发了出来,“孽障!”
可对上那双明亮摄人的眼眸,宁远侯谩骂斥责的话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宁远侯努力地调息自己,压下怒气,决定快刀斩乱麻的对京兆尹说道:“老夫与那孽障的父女缘分已尽,大人将她带走吧!”
京兆尹抬眸看向沈知微,正色道:“沈氏之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