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太子姜丰轻咳了一声,似乎是给自己壮壮胆,在炎国他的胆小懦弱比他太子的名头还要大很多。
“呵呵,严大人,请起吧。”
“谢殿下!”
严德本站起身,虽然低着头,脸上却带着些许不屑,
“二位千岁来到地牢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所为何事啊?”
“这……”
太子一边拉长音一边看看身旁的长公主,这位太子爷从小到大都没啥主意,平时最听这个妹子的话。
长公主冲着严德本冷冷一笑,眼眸中满是狠辣,
“严大人明知故问,是要戏耍本宫吗?”
“微臣确实不知。”
“不知?”
长公主向前迈了两步,伸出玉手指了指严德本身后浑身是伤的詹世邦,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不认识此人啊?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本宫在炎国大小还是个长公主。”
听到长公主这样质问,严德本表面上诚惶诚恐,其实内心里并不畏惧,他脸上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启禀殿下,微臣认识詹统领,这一年多他的名气大的很。
可是此人乃是敌国细作,犯有通敌叛国的大罪,微臣抓他完全是为了殿下,是为了大炎的安危!”
“哼哼!”
长公主再次冷笑,
“大胆!詹统领乃是我大炎的忠良之后,怎么会是细作?更何况他今年只有十七岁,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当得了细作?”
严德本姿态上卑躬屈膝,言语却异常犀利:
“殿下说笑了,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做的了侍卫副统领呢?另外,即便他真的不会武功,也不见得做不了细作,细作靠的是沉着冷静的头脑,雷厉风行的手段。”
“好一个沉着冷静的头脑,雷厉风行的手段,本宫看严大人就很符合这两条,莫非你也是敌国细作吗?”
“啊!”
严德本被这句话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再次跪倒在地,
“微臣对大炎的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殿下莫要转移话题,咱们现在说的是詹统领。”
“好啊!”
长公主将目光移向一身血污的詹世邦,
“詹世邦,本宫所问你要如实回答。”
“诺!”
詹世邦虚弱的回了一句。
“你可是胡夏细作?”
“唉!”
他轻叹一声,不住的摇头,这段慷慨陈词几乎用尽了最后余力,
“殿下,世邦冤枉啊,比窦娥都冤,我从未背叛过你,也从未背叛过大炎!苍天可鉴!”
长公主又斜了严德本一眼,
“严大人,你听到了吗?”
严德本冷冷一笑,
“启禀殿下,微臣听到了,然而事关重大,怎能听从罪犯的一面之词呢,更何况此案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
听到这番言语,长公主气的美眸充血,
“证据确凿?好好好,本宫倒要听听你们有什么证据?”
跪在地上的严德本依然义正言辞,不卑不亢,
“殿下既然要听,微臣便如实禀报!”
严德本的话说的很客气,语气却一点都不客气,霎时间地牢之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戾气。
“呵呵。”
最后是太子爷的几声傻笑打破沉寂,他这三十多年里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
“严大人站起来回话就行,什么事情心平气和的说,长,你也不可使性子,有事商量着来。
严大人是当世青天,如果世邦有冤屈,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是不是啊,严大人?”
“微臣必当如此!”
严德本一边回答,一边起身,
“启禀二位殿下,就在三日之前,兵部衙门丢了一件事关国家安危的东西,就是我大炎边关重镇云苍府的城防图。
大理寺接到案子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勘察,结果发现了少许白色毛发,经司天监监正罗大人分辨,这毛发的主人是上古灵兽曦白猿。
众所周知,这曦白猿天生通七窍,除了不会言语,其他与人类一般无二。而且这畜牲手脚灵敏,行路无声,善破奇门遁甲,善开天下奇锁。
从古至今,曦白猿大小案件做过无数,世间之人对其恨之入骨,一时间过度杀戮,这才让它成了世间罕有的物种。
然而,罕有不代表没有,据微臣调查洛阳城内就有一只曦白猿,而它的主人正是詹统领。”
“什么?”
长公主杏眼圆睁,
“你所谓的证据就是一只猴子吗?”
“殿下,微臣刚刚说过,曦白猿不是普通的猴子,它可是世间罕有。”
面对严德本言辞凿凿的回复,浑身伤痛的詹世邦都要气炸了,
“严大人,你也说了罕有并不代表没有,洛阳城内军民近百万,藏匿另一只曦白猿并不是难事。
况且我的这只猴子乃是义郡王所赠,在京城之内不是什么秘密,如果真是我指使它去盗取城防图,那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偷了城防图又明知道会泄露身份,不仅没有逃跑,还毫无防备的等着你们来抓?世上真能有这么笨的细作吗?”
“哼哼。”
詹世邦一番有理有据的辩解只换来严德本的几声冷笑,
“詹统领的话猛一听似乎有些道理,然而,你却糊弄不了严某。
此地无银三百两才是你的高明之处,正是由于你豢养曦白猿的事情世人皆知,所以案发之后你就可以借此作为说辞,说有人诬陷你,巧妙的为自己开脱罪责。”
“哈哈,哈哈。”
詹世邦成功的被他气乐了,乐的伤口几乎要崩裂,
“严大人的脑子真是个神奇的物件,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詹统领,你不要再演戏了,你之所以案发之后不逃走就是因为有恃无恐,退一万步讲,你的身后还有长公主殿下为你撑腰!”
“严德本你大胆!”
长公主终于忍不住了,用玉手指着严德本的鼻子教训道:
“你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暗示本宫徇私枉法。”
“微臣不敢,然而,殿下今天和太子爷闯入大理寺地牢干扰微臣办案,为詹世邦开脱,这难道不属于徇私枉法吗?”
“你……”
长公主被严德本的一番说辞弄的哑口无言。
“厉害!严大人好一张伶牙利口!”
面对此番情形,詹世邦想要活命,就必须用尽浑身解数,剥丝抽茧找出那个陷害自己的幕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