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村的,有点什么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
老蒋头今天中午刚看见崔二被警察给带走了,心里也知道华强家这几个小孩儿是村里最懂事的。
也琢磨着帮衬一把,毕竟自己无儿无女,怎么出去走一趟,也至少有点人陪。
他一声吆喝,话匣子就打开了。
“这沙棘最开始就是作为中药入味的,尤其是这种野生的很少有大片大片的聚集在一起,以前还没干旱的时候,咱们后山有可多专门为了沙棘而来的人。“话刚说完他就叹了口气。
“现在不行咯,现在都是得靠运气,物以稀为贵嘛,采不到的人多了,价格也就自然上去了,我估摸着你们仨这三大兜子,没有50也有40了。”
三个孩子一听这话,一蹦三尺高。
四五十?这是啥概念呢!
20斤大米才两块多呢!再想想后山那儿成片成片的沙棘,小雨觉得现在满眼都是钱,天上飞的云朵都像是钱。
“小妹,你说这老头会不会骗我们,你仔细着点多看看。“崔健第一个冷静下来,在小妹耳边轻声嘀咕。
小雨点了点头,她才不是笨蛋,尤其是牵扯上钱的事情,她可精明了。
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大中午的太阳也慢悠悠地变成了午后的柔和,他们到镇上了。
小雨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虽然和24世纪比起来,这儿的小镇显得极为的落后和老土。
但和村里比起来,已经是格外的热闹,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商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吵声,散发着喷香热气的小糕点,无一都让小雨雀跃不已。
蒋爷爷慢吞吞地栓好了驴车,双手一背,驼着背就领着三个拖油瓶往中药店门口走去。
崔康看的是目不暇接,走路都快送顺拐了,左看看右摸摸,看什么都感觉好奇。
“二哥,你别掉队了。要是卖个沙棘把人卖没了那可太不划算了。”小雨惊喜过后慢慢冷却下来,生怕自己鲁莽又贪新鲜的二哥就这么掉了队,赶忙出言提醒道。
蒋爷爷哈哈一笑,这华强家的小女儿可能是名不虚传的聪明伶俐,俩个10岁的孩子,竟然还赶不上她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子。
浑浊的眼神里满是赞叹和感慨,华强家有福了,就这脑子,还能愁的了吃穿?
“哟,老蒋什么风把,你刮来了。”中药店老板本来还一筹莫展,今年大旱,别说药材了,连带着庄稼都长不活,人都快要饿死,以往帮忙找药材的几个都出去卖力气去了,他正愁没有药材呢。
一看是富贵村的老蒋头,顿时喜笑颜开,这老蒋头有点好东西好药材都是先拿给自己,这回屁股后头还领了三个小孩,一看就是来卖东西的。
老蒋头也是丝毫不拘束。点了个头就算是打招呼,坐在凳子上就呼哧呼哧地喝了一大杯水。一抹嘴才开腔说话。
“李老板这次不是我卖东西,是我的同村的小孙女,他们从山上找了一堆野生沙棘,你给估估价,要是你这价格合算,我就不上老康家去了。“
小雨赶忙让大哥把背篓卸下来,放在老板面前,好让人检验沙棘的品相与成色。
李老板一听是野生的沙棘,两眼放光赶忙蹲在地上,一把掀开背篓的盖子,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黄澄澄的沙棘果子个个饱满,比以往丰年的时候还要大上几分。
这么好的沙棘这几个小孩是从哪儿找的!就这品相,卖个40,50肯定不在话下。
小雨眼睛紧紧的看着面前的老板,他的心思就这么缓慢的在脑海中浮现,看来蒋爷爷说的不假,这就是市场行情价,他没看他们只是三个小孩就打算蒙骗他们吃点回扣。
“就这儿三背篓我给你45吧,也是第一次做生意,多给上你们5块,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成色的沙棘,直接送到我这儿来,有多少我收多少。”
李老板虽然是在跟小孩儿谈生意,但是眼睛却不住地看向老蒋头,他以为这事儿还是老蒋头说了算呢。
没想到小雨俏生生地回答他:“叔叔,你说真的我们有多少你收多少嘛?”
哟,李老板这时候才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姑娘,圆乎乎的小脸蛋上两颗大眼睛像葡萄一样,一看就是又聪明,又有主意。
赶忙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这儿长期收各种药材,你们要是还有其他的,也可以拿过来直接给我。我绝对给你们一个好价格。这整条街上,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老李做生意是最实诚的,你们又是老蒋头领过来的,我再骗谁也不会骗你们。”
“小妹,你确定这其中没有啥问题吧。”崔健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也不是不相信,主要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一下子就45块钱,爸妈两个人上工干上一个月都没这么多,就自己家田里那点苞米也卖不了这么多呀。
“大哥你担心啥呢?咱们把东西一放钱一拿就走人,那到时候揣在兜里的是硬邦邦的钱,可快别担心了,我看见这笔生意行。“
小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笔生意看起来是很划算,但是他们三个小孩始终是精力有限,蒋爷爷也不会每天都上镇,沙棘生长周期又长,这笔生意顶多也就是做个一两周,捞下一笔创业资金罢了。
“李叔叔,那我跟您说好了,这半个月我都让蒋爷爷一星期给您送一次,每次的利润我分5%给你蒋爷爷,就当是运费您看行不行。”
小雨这招是学的她那个世界的物流公司,蒋爷爷作为中间人给他们找到了固定的客源,如果不分他一点好处的话那绝对是说不过去的,再来他们三个小孩子不可能一直瞒着家里偷偷上镇,倒不如直接让蒋爷爷来帮他们固定送货,还省去了一大笔麻烦。
大哥二哥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到手的钱要分别人一半,但现在小妹明显是在跟别人谈生意,他们也不敢多做插嘴,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