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弘当即道:“仙长,此时可是要先去那街上肉摊,还是屠户家中?”
“那屠户可是在肉铺?”张诚问道。
“不在。”
“那屠户难不成又在家中收拾细软?”
史弘立马又是摇头。
弟弟史图插话道:“仙长莫问此事,那屠户一听酸枣门事发,径直投保安门而去,出了城门怕是除了天知,那就只有地知了。”
“这不正是?既然你不知,我不知,不去问鬼神,又能如何找到那潜逃的屠户?”张诚说着将手中俩张封皮往怀中一揣。
“你二人还不速速待我去本地的城隍庙?”
“是,是。仙长往这边走。”
俩个快捕一听张诚言,只觉得是仙人行事,果然不同他凡人,高屋建瓴,首尾难见,自然不敢多问。
三人不到片刻便来到了城隍庙,张诚左右一看,不知几进几出的大院子,端看门面,果真气派,雕梁画栋,勾心斗角,青琉璃瓦,朱擎天柱,正中挂着一块儿金漆楷书匾额,上书:城隍司。
他一进门,见了庙祝,讨了丹笔黄表纸,写了文书,叫庙祝领着来到城隍爷的泥胎塑像的殿中,上边写着这方城隍姓李,看着来到正主跟前,张诚立即挥退了众人。
接着便来到供桌前,捏起三根香,点着放入香炉,然后便开始口中念着祷文,开始做法:烧符表,响金铃,运法门。
一气呵成。
不到片刻钟,那城隍便被招了过来,就见其是个头戴金兜,身披锁子甲,手持一口鬼头刀的武夫模样城隍。先前听庙祝言此人乃是该国北征有功的大将,生前最喜声色犬马,死后肉身成圣,可本性难移,非得好酒好菜供奉,方才显灵。
因此想要叫他买点儿供奉,张诚却是好言婉拒,也没有听他意思。
不论金银多少,没听说为人消灾做善,还得自备干粮的,他可干不出如此唾面自干的事。
“刘城隍,今日那菜市口张屠户在这城中作乱,现在逍遥法外,贫道欲要将其剪除,还请不吝告知其行踪。”
可这城隍被庙祝一语中的,最好金碧辉煌,山珍海味,就见着张诚光出一张嘴,血食供奉什么都没有,心中有些不爽利,立马骨碌碌转了俩下眼珠子。
“这个嘛,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那屠户本属我鬼神管领,本官自会将其缉拿,却是无须道长担心。”
“救急如救火,却是还望刘城隍如实相告。”
“道长却是有劳了,这件事不用费心,本神自是会差判官鬼差捉拿。”
城隍说着便是一甩袖,满面的不愉。
而此时只为一心完成那县官委托,尽善行的张诚看着这打官腔的城隍自然是心中不满,立即便道:“刘城隍好不晓事,现在贫道怀疑那屠户和山中虎患似有联系,所以急急忙忙为民除害,此乃燃眉之急的大事,汝却为何推三阻四?”
一听此话,城隍当即便是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哼,你这胆大的贼道,敢喝号本官。来呀,给我将这目无尊长,不信神明的牛鼻子打将出去!”
顷刻间,就见五六个青面獠牙的鬼差手中拿着刀剑棍棒,铁索镣铐,由那带头的红脸判官引将的杀了出来。
此时原本心中有着三分怒气的张诚,看着这一庙的妖魔鬼怪,手拔青锋当即骂道:“你这业障,身为城隍,城中百姓白日失踪,城外虎妖作乱,却熟视无睹,尸位素餐。定然是和那妖孽勾结行凶,且让本道今日为这城中百姓先除一虎!”
言罢,便掏出张黄符在剑口上一抹,当即原本就幽光闪闪的百炼宝剑,立马却是幽光又盛三分,这符却非是什么普通符箓,名叫“云魄幽殟符”,只要兵器附上,专消那神魄鬼怪。
那恶鬼杀来,他也是当即迎上,立刻是一通好杀。
恶鬼神,真全真。恶鬼神,心生嗔,呲牙咧嘴,刀剑棍棒,铁索镣铐不饶人;真全真,自有道,神守紫府,气沉丹田,三六步伐合天罡,七二剑路连地煞。只把一口三尺青锋舞得犹如九天凤舞,百鸟来朝。
那鬼神呢?
哭丧棒,锁魂勾,这边敲,那边打,还有几个胡乱挥,平素鬼神欺生灵,今日全真战鬼神。
双方交兵,不到片刻,这鬼差鬼卒犹如那阳春白雪,窑头土坯,遇光而化,遇水而消。瞬间便是土崩瓦解,被张诚一口青锋剑杀的魂败魄溃,仅留着一丝神魂逃窜到那庙中左右泥胎像中苟延。
那站在上位的刘城隍,眼看左右手下被打得狼奔豕突,化为散沙,心中当即便是大怒,抄起手中鬼头刀便是砍杀过来。
“贼道休走,吃爷爷一刀!”
而张诚自然不惧,冷笑一声,手持青锋迎上。
真是刘城隍大怒,身披锁子甲,手持鬼头刀,大开大合,虎虎生威,犹如下山猛虎;张道人有火,宝蓝道衣,青锋尺三,举处无情,剑剑有心,好似亮翅白鹤。
二人乒乒乓乓战了百十回合,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