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萧子澄舒舒服服的起来,小桃子便来伺候更衣了。
“旺财呢?给我进来。”
“来了,来了,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今日就要入宫当值了~~”
旺财顿了顿,正色道:“少爷,您快起来吧,老爷刚吩咐过,若是您醒了,便去厅里吃早点,他有事情要交代。”
萧子澄点点头,心态十分膨胀,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可是一点不怵他那个老爹。
“走着。”萧子澄爽脆的动身,直接到了厅里。
只见萧方智红光满面的坐在桌旁,见萧子澄来了,顿时面露喜色:
“好儿子,好儿子,来,来来,快坐下,吃饼这还有粥,多吃点。”
萧子澄便上前坐下,面对如此和颜悦色的老爹,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父亲,有话直接说,你这样弄得我心里发毛....”
萧方智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笑意,没好气唏嘘道:
“臭小子,你如今出息了,也算是对得起祖宗。
咱们萧家世代忠良,如今你得入近卫,要恪守君臣之道....”
萧子澄发达了。
消息不胫而走。
京都中,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那纨绔败家子竟然得了皇上喜爱。
降下圣旨擢升羽林卫旗官不说,还得了一座天大的金山。
一时间,京师震动。
烟囱已经在京都推广开来,街上到处都能看到改建工匠忙碌的身影。
眼下最抢手的可不是炭,而是原本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煤石。
若说最惨的还是邓家。
据说,邓尚书得知荒山被儿子输给萧子澄后,勃然大怒,一通老拳将邓少爷打的不成人形。
那荒山可是京都附近唯一产煤石的地方,邓家却和这天大的富贵擦肩而过。
又有人说,那萧家败家子,穿着锦袍在家中四处晃悠,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现在满大街,都在谈论萧子澄。
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连萧家那个混蛋都能入了圣上法眼,这倒也罢了,打个赌还赢了坐金山回家。
唯一科学的解释,只有萧家祖坟选的好,定是冒了青烟了。
一时间,京都内所有风水先生,身价皆翻了几番。
那些风水先生,一个个严寒热泪,恨不得将萧子澄和祖师爷供在一起。
而萧子澄此时却早在马车当中,晃晃悠悠到了皇城门下。
刚下马车,萧子澄正准备去羽林卫报道,却见一名小宦官快步走了过来:
“萧公子,陛下有口谕,让您去詹事府值守。”
萧子澄闻言愣住了,詹事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当朝太子的地盘。
东宫身边可都是有亲兵的,哪里用得到羽林卫去值守....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小宦官见他迟迟不动,便出声催促道:
“萧公子,时候不早,可不能耽误了。”
萧子澄只得哦了一声,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直接躬身上了马车。
小官宦悄悄看了一眼萧子澄脸色,似笑非笑的催动马车便走。
原本萧子澄还没觉有何不妥,可当他眼睁睁着詹事府近在眼前,那小宦官也没有停车的意思。
萧子澄当即便察觉事情不对,立即大叫:
“快停车,我要下车..我偶感不适,今日不宜当差...”
可马车却丝毫停顿,反倒加快了速度,根本不给萧子澄下车的机会。
等到了一处园子,还没等马车停稳,便见十几名穿着军服的人,已经将车团团围住。
这群人看装束便知道,是东宫身边亲卫,萧子澄暗自合计,自己应该没得罪太子吧?
“嗨,你们好。”萧子澄从马车上走下,冲着他们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我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来当差...”
“萧公子。”萧子澄正想开溜,一个校尉却直接站了出来,“殿下方才吩咐,让入内一见,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萧子澄深吸一口气,眼看没处可逃了,他反而一笑:
“哈哈,方才都是玩笑话,走当差去。”
一路上众亲卫似怕他跑了一般,隐隐将萧子澄围在中间。
园子中的景色倒是不错,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相映成趣,远处无数亭台楼阁隐隐若现。
不多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萧子澄来了?人在哪儿了?”
一伙宦官簇拥着一个少年疾步走了过来,瞧这排场应该是东宫太子无疑了。
朱瑱沉着脸,三两步走到萧子澄身前,死死盯着他。
萧子澄毫不犹豫,立即作揖行礼:
“卑职萧子澄,拜见太子殿下。”
朱瑱面色不善,恶狠狠打量着萧子澄这个家伙,这两日他是怎么过得?
二十遍《尚书》啊,白天还要听师傅讲课,只能晚上抄写,接连两天,他觉都没有睡好。
他早就想好了,不将这萧子澄碎尸万段,他名字倒过来写。
朱瑱道:“萧子澄是吧?你让本宫好找啊....”
这声音充满了怨念,仿佛带着寒气格外冷冽。
萧子澄忙道:“殿下器宇轩昂,卑职一直心向往之,今日得见,卑职对殿下的敬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
“...”
朱瑱原本想给萧子澄一个大大的“见面礼”,只要他一声令下,亲兵们定能将萧子澄揍的连勇毅伯都认不出来。
可刚才萧子澄一番话,倒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什么滔滔江水,我看你是怕挨揍吧?”
可他不知道,萧子澄此时已经观察朱瑱许久,见他一身戎装,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只见他正色道:
“卑职所说句句属实,太子殿下一身戎装,尽显男儿本色,一看就是勇武非凡。
古往今来的太子,有哪个能够和殿下比肩....”
朱瑱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要不是因为萧子澄,他也不会挨父皇一顿臭骂,还被罚抄《尚书》。
可现在一听,脸色竟稍稍缓和了一些。
要知道,别看大周以武立国,现在又正处乱世,各国间动不动就是兵戎相见。
可他身为太子,每日所学却大多都是儒家治国之道。
朱瑱心中那亲自上阵杀敌的愿望,不到大周面临生死大劫前,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对于詹事府那些大儒而言,太子如此尚武,和他们所学背道而驰,因此朱瑱也被严令不得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