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仙儿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这楚王今日竟然为草包出头了,不仅如此,他还让自己跪在草包的闺房门口,说什么草包什么时候醒了她才能起来。
她本想去换衣裳的,可如今不敢去了,只能穿着湿漉漉的衣衫像个疯子,本想求救自己的母亲,可这回母亲也不帮她了。
这种时候,能牺牲一个女儿熄灭楚王的怒火那是最好不过。
苏浅歌住的院子位于侯府以北,院子有些寒酸,一点都不像侯府嫡女所住的地方。
屋子内装饰的也不怎么好,好在收拾干净也勉强能住。
丫鬟红儿替苏浅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见到她还昏迷不醒,她捂脸低低哭着,“王爷,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儿吧?”
大夫坐在一旁正准备给苏浅歌号脉,可萧云楚却是突然的道,“都滚出去!”
“王爷……”
大夫有些懵,这还没看病呢?
“滚!”
萧云楚说话无人敢不从,这声滚连带着大夫都滚了,丫鬟和大夫出去后,萧云楚这才缓缓走到了床榻边站立。
他此时也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
见苏浅歌紧闭双眸,他微微躬身凑近了她精致的脸,呼出的气息淡淡打在她的脸上。
带着磁性的声音潺潺响起,“爱妃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
瞬间,苏浅歌闻到了一阵他身上的气息,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就这么玩味的看着她。
“王爷。”
萧云楚冷冷撇她一眼,“还以为你要装到天黑,那本王可不奉陪了。”
果然,这男人竟早看穿她了。
这让她有些尴尬,也对这男人的本事更为钦佩了,她不由的坐了起身抬眸看他,“王爷可真是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装的?”
没错,想她这等通水性的人怎会被人算计?相反,既然那贱人想算计她,那她就来个将计就计。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这男人给拆穿了,她还想多让那贱丫头多跪一会呢。
不得不说,箫云楚确实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他观察入微,似乎没什么可以逃过他的眼睛。
这大理寺务卿破案如神,可不是说说而已。
箫云楚拂袖讥笑一声,“爱妃既然喜欢玩,那本王自然要配合,那苏仙儿现在就跪在外面叫屈,还口口声声对本王说是你推她下湖的,爱妃这次准备如何为自己洗冤?”
“我推她下水?”
苏浅歌自嘲一笑,这个苏仙儿看来是没打乖,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贼喊抓贼。
“她是这样说的。”
苏浅歌冷笑一声没有多言,萧云楚既然这么问了,那自然也知道她是冤枉的了,她准备起身去瞧瞧情况。
掀开被子她赤脚而立站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了,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外衣,那胸前的饱满春光乍现,随着她弯腰显得更是春色黯然。
这本是无意之举,可看的萧云楚的眸光也渐渐深沉了很多。
他不由想起了在湖水里面他拥着她的那种感觉,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似乎拥着这个女人,他就能拥有全天下了。
想到此,他的心竟也跳的有些快。
苏浅歌似乎注意到箫云楚的眼光有些火热,她瞬间低眸看向自己胸前,立刻站了起身合了合衣襟。
“看什么看!”
见她嫌恶的表情,他很难想象这是前几日哭着求自己洞房的那一位,今日来侯府他已经证实了一件事。
那就是苏浅歌还是侯府的苏浅歌,她认识侯府的所有人,所以她不可能是别人假扮在他身边的,那么她的这些变化,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从前在侯府的一切都是扮猪吃老虎了。
有意思,侯府嫡女装柔弱多年,韬光养晦,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一举一动,目光带着炙热的探视。
“王爷怎么了?”
苏浅歌见他不吭声忙提醒他一句,萧云楚这才收回了探视的目光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鄙夷,说的话也很是难听。
“放心,本王对你这种一马平川的身材不感兴趣。”
苏浅歌也不是省油的灯,目光也在他身上上下瞥了一眼,最后目光停在某人的双腿间,“巧了,本小姐对王爷也如是!”
“苏浅歌!”
苏浅歌那嫌弃的目光让他有些吃瘪,她竟然敢嫌弃自己?
自己有什么不好,身份尊贵又帅气多金,她凭什么嫌弃自己?
见到他暴怒的模样,苏浅歌低低笑了,她就喜欢把他惹怒,这个冰山男暴怒的样子也确实挺有趣,不过她不明白他今天为何会亲自下水找她?
是做戏给侯府的人看?好像没什么必要,他是楚王不需要讨好侯府的任何人,那么是为什么?
她记得当时她在水里憋气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朝自己游了过来,待她看清楚是箫云楚下来了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是直到那张俊若如斯的脸凑了上来,她才看清楚。
真的是他下来找自己了。
那时她有些紧张,怕他知道自己会水,所以,这一紧张她还真差点没憋住喝了两口水下肚,而这个男人似乎没发现,还轻柔的给她度气。
想到在水下两人唇齿相依的感觉,她的脸就有些面红,为了怕他看见自己脸红了,她故意背对着他,目光渐渐犀利看向外面。
屋子内的气氛有些凝固,箫云楚见她不搭理自己却是突然低低笑了,他也是气糊涂了,怎么会和一个女人拌嘴?
苏浅歌光着脚丫走到屋子门口,透过雕花窗户看到了那院子里面跪着的苏仙儿,侯爷和侯爷夫人都在她身边,看样子脸色不太好。
似乎是在责备苏仙儿。
那苏仙儿跪在那里一眼不吭委屈巴巴的模样,苏浅歌勾了勾唇,臭丫头,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爷你看好了,好戏已经开场了。”
萧云楚眸光一沉负手而立,微微蹙眉看她,“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