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和两个护士前后出来。
时焕站在急救室外的走廊尽头,身上的白色衬衣染上了斑斑血迹,听见声音偏眸看去,顿了下才走过去,神色淡漠,声音清浅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看时焕的眼神充斥着愤怒,语气极为克制道:“你老婆不是第一次流产了吧?”
听医生这么说,时焕愣了下,眼眸积蓄着一股戾气,几秒后才淡淡的开口:“她人没事吧?”
“她这样能叫没事吗?”中年女医生双抽插兜,厉声训斥道:“既然没有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那么为什么不做好安全措施?看你的穿着也不是那种缺钱买安全套的男人,为了自己一时爽,就不顾及自己女人的身体了?”
时焕面无波澜的听着,没吭声。
女医生已经从医二十多年,其实对这些事早已经司空见惯,一般也懒得费那个唇舌,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她只要做好医生的本分就好。
只是看着那姑娘躺在床上孱弱的样子,年纪跟她女儿相差无几,年纪轻轻身体却彻底的垮了,情绪就有些失控了。
医生叹了口气,惋惜道:“病人以后很难再怀孕了。”
……
慕欢欢在家休养了一周,在箫蕴和陈嫂的调理下,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肚子里的小生命也慢慢的稳定下来。
因为在医院的那场争吵,箫蕴从那天后就搬去了客房睡,从头到尾没拿正眼瞧过慕振霖,慕振霖忙着和箫蕴重修于好,也暂时没心情来管慕欢欢肚子里的孩子。
贺君庭依旧每天给慕欢欢打电话,隔两天又约慕欢欢一起用餐,这一周多时间,慕欢欢一方面因为身体原因,另一方面还没想好要不要和贺君庭继续维系下去,所以都推掉了。
或者说,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孩子。
周一这天,慕欢欢抽空去了趟工作室,助理刚好将上次拍摄的小女孩百日照的成片发给她过目,盯着照片上还没长牙咧着嘴笑得眉眼弯弯的小姑娘,她怔愣了许久。
依她和时焕的基因来看,不管她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相一定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想到这些,慕欢欢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将后面一段时间的工作重新做了安排,又将一些比较紧急的和客户确认后,交给了与她合伙开这间工作室的师兄,才从工作室离开。
从工作室出来,慕欢欢刚上车,贺君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欢欢,晚上有时间吗?”
慕欢欢问:“有事?”
贺君庭若是约她吃饭,会直接说一起吃饭,而不会问她有没有时间。
贺君庭那边很安静,醇厚的男音不疾不徐:“晚上有个商业酒会,想邀请你陪我参加!”
想到她已经多次拒绝贺君庭的邀约,若以后她还要和他继续把关系维持下去,似乎再拒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以,几点?”
“晚上七点我去慕家接你?”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