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镇南王再傻,也能看出来龙临渊是偏向丞相府这一边的。
但他浸淫朝廷多年,也从来不是什么善类。
“帝君说笑,手下人下手不知轻重,自是该罚,伤了小将军的王府找人医治,寻衅挑事之人自然要军律处置。”
一番话说的义愤填膺,殊不知他暗地里已经咬紧了后槽牙。
昨日,龙临渊送来的几个美人让他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雄风不老,夜御数女的感觉让他甘愿为龙临渊做小伏低。
若是真能得几个胖小子,卑躬屈膝几日又何妨?
想到这,他脸上的表情更真诚了些。
林沛丰是他安排人打的不假,但他也不怕手底下的人敢供出他。
更不相信龙临渊会为了一个小将军而和他,甚至和整个安照国翻脸。
“王爷倒是秉公办事。”
龙临渊淡淡的撂下这么一句话。
本来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将王府弄的鸡犬不宁小媳妇报仇来着。
但相处几日他也明白了,家人对于梁玉瑾来说多么重要。
一时出气固然爽,等他们回了龙绍国,手伸的再长也不能直接控制镇南王的所作所为,到时候丞相府的处境只怕更难。
不过不能直接揭了老底,捉弄一下总无妨吧?
于是,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龙临渊淡定的吩咐着镇南王。
“这件事既然是镇南王你的不是,便亲自照顾小将军几天以示歉意吧。”
‘亲自’这两个字咬的极重,镇南王肉眼可见的变了脸色,“这……怕是不妥,小将军只怕也不习惯。”
龙临渊轻笑一声,将梁玉瑾发汗黏腻的手握紧,漫不经心的回应。
“不去,怎么知道习不习惯?”
看着镇南王为难的面色,他加重了筹码。
“龙绍国的美人不少,王爷有需要尽管提便是。”
镇南王咬咬牙,“好!”
事实证明,有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并非全然不好。
至少在林沛丰身上,这种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对于一直刁难丞相府的镇南王,他丝毫没有手软。
一个时辰喝了几十次水,可怜镇南王揣着一身肥肉跑东跑西,还不敢有什么怨言。
接下来的几日,在丞相府不停奔走的肥胖身躯俨然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连云来都时常在梁玉瑾耳旁念叨,也就帝君有本事这样吩咐镇南王。
放在以往,谁能看这样一出大戏?
梁玉瑾听闻对龙临渊的感激更甚,闲暇时刻甚至还给他亲手做了不少饭食。
只不过每当梁玉瑾怕他发现自己纹身的时候,纹身就会发热消失不见。
譬如此刻,龙临渊刚刚出门,云来一进屋就看见梁玉瑾掀起裤脚,盯着自己白嫩的小腿出神。
“小姐在看什么?”
梁玉瑾回神,“没,没什么。”
奇怪,纹身又没有了。
明明昨晚睡前沐浴的时候,她还检查过了,那时候还好端端的在腿上呢。
金色的龙身几乎盘踞了一整个小腿,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呢?
“这是帝君吩咐人买的布料做的衣裳,小姐试试吧。”
云来并没发现她的异常,提起一件织金轻纱罗裙往她身上比了比。
“这件配小姐的姿色正好,要不要试试?”
梁玉瑾木讷的答了一声好,便任由云来帮自己换衣服。
织金罗裙并非全部织金,而是在轻纱褶皱处用金线绣上了几只飘然若飞的蝴蝶,行动间裙摆飞扬,蝴蝶若隐若现。
云来惊讶的看着她,几乎合不拢嘴。
“太美了!小姐真是好福气,能得帝君这样用心对待。”
梁玉瑾抿抿唇,脑海中浮现出龙临渊的身影。
好像……他确实对自己挺好的。
“换下来吧,太贵重了,若是勾了线,岂不是辜负帝君的一片好意?”
云来点头应是,便伸手帮他褪下罗裙。
转身之际,梁玉瑾眼尖的瞅见了自己脚腕处的金龙尾巴,顿时变得慌乱,压住云来的手。
云来不解的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没事,我想再穿穿。”
梁玉瑾尽可能的保持镇定,不想让云来看出什么破绽。
这种金龙纹身她总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否则也不会夜夜入梦,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云来抿着唇笑了笑,揶揄道:“小姐这是舍不得脱了?”
“惯会打趣我!”
眼看着梁玉瑾恼了,云来这才退了出来,“小姐再穿穿,奴婢去和刘妈妈准备午膳。”
待云来的脚步声走远,梁玉瑾才心如擂鼓的掀开裙摆。
果然,纹身又出现了!
她欲哭无泪的坐在床榻上,这纹身到底为什么时隐时现?
搞得她整日在龙临渊身旁提心吊胆,生怕他发现这个东西,连日来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了,夜夜春梦缠身!
惊慌过后,梁玉瑾冷静下来,这纹身的消失和出现并不像随机,一定是因为某种契机。
纹身,龙临渊……
龙临渊!
梁玉瑾突然想到,她这么久以来提心吊胆的事情从未发生,就说明龙临渊没有见到过这金龙纹身。
是不是就代表龙临渊出现的时候,纹身就会自动消失?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梁玉瑾连衣裙都来不及换便径直出了门。
她记得,方才帝君说要去见外公。
此刻书房内,林楠山和龙临渊相对而坐,各执黑白棋,棋盘上棋子已经密密麻麻。
可见两人已经酣战了不少时间。
林楠山满眼赞赏的点头,“帝君不显山不露水,任凭谣言疯长也不加以干涉,足以见得心胸开阔,这一手好棋,我输了。”
龙临渊落下最后一枚黑子,“外公也是大智若愚之人,才能教养出瑾儿这么好的孙女,某种程度上,还是朕输了。”
梁玉瑾在门外听的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来意,躲在门口掀开了裙摆。
纹身果然在慢慢消失!
她的猜测是对的!
知道龙临渊不会发现纹身,等同于没了这颗定时炸弹。
她瞬间心情大好,撩起帘子就进了屋。
林楠山满脸的笑容成了宠溺,怪嗔的看着她。
“如今已经做人妇,怎么还是这般冒失?”
“无妨,就算在龙绍国的皇宫,瑾儿也可如此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