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田咬牙看着刘泽,就这样恶狠狠的看着没有说话。
刘泽轻笑了一下,对李玉田说,“我去公安局报案说你杀人了,警察叔叔肯定不会马上就把你抓进来,他肯定要问清楚,管我要证据。”
“空口白牙说别人偷了东西,没有证据,你这叫诽谤。”
“你的嫌疑最大,”李玉田看了一眼他爸,底气立即足了起来,“你就说,你是不是一整节课都待在教室。”
教导主任也在此刻慢悠悠地开口了,“刘泽啊,咱们的目的是为了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小李就算是有些措辞不当,也是好心调查,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配合一下。”
赵晓燕也附和道:“你一整节课都在教室,肯定知道是谁把钱都拿走的,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难道你要包庇谁?”
这些人一唱一和的,跟唱戏似的,三言两语就把李玉田一开始诽谤他的事揭开了。
刘泽反问赵晓燕,“我记得操场后面的大槐树被人砍倒了,老师,你的办公桌正对着这个大槐树,你肯定知道它是什么时间、被谁砍倒的吧?”
“我又不是一整天都看着窗外,我怎么知道!”赵晓燕气道。
刘泽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我也不是一整节课都盯着李玉田的书桌,怎么知道是谁拿了暖气费?”
“这……”赵晓燕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教导主任板起脸来,斥道:“赵晓燕是老师,每天的工作是给你们批改作业,而你的体育课是旷课不去,而且教室就这么大点地方,有点什么动静,你敢说你看不到?”
这是硬杠上自己了?
李玉田的脸色变幻莫测,一会儿心虚,一会儿又因为他爸的撑腰而强硬起来。
刘泽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的表情,更加笃定李玉田肯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爸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被激怒,来一句“我就是没看到”,反倒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任谁来看,他都像是恼羞成怒的狡辩。
而洗清自己的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道理上占据上风,或者,让最有权威的人发话。
上辈子,李玉田就借着他爸是教导主任,在这个学校里面有权威,而指鹿为马、倒打一耙,冤枉诬陷他。
所有人都信了他们的话。
但这辈子……刘泽“啧”了一声,摇摇头,“看来你们是不会信我的话了。”
李玉田顿时露出胜利的笑容,“既然你没有办法洗清你的嫌疑,那这个暖气费就是你偷……”
“不如我们叫警察。”
“什、什么!?”李玉田吓了一跳。
他自己心虚,是万万不敢叫警察的,在学校里有他爸兜着,他什么也不怕,但警察一旦来了,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了,他爸也兜不住他。
教导主任倒是没有他那么容易慌,“荒唐,要警察是会留案底的,我们学校给你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饱含威胁的话语,连带着充满压迫的眼神直冲向刘泽,“要是警察来了,你们这辈子就毁了。”
刘泽耸耸肩,“有些事敢做就要敢认,怕什么?”
“你!”
刘泽知道他们是不会报警的,所以他看向周围的同学,“这种事情,警察来查,肯定会一个个把你们叫出去询问。你们的证词是否对得上,每个人是否有隐瞒,警察都看得出来。”
“我也不问你们别的问题,”刘泽看向第三排靠门的男生,“王武,我记得体育课上你从前门出去,路过李玉田的桌子停了一会儿,你干什么了?”
王武当即炸了,二话不说就怼了回来,“放屁,老子从后门出去的,压根没去过李玉田的桌子!”
刘泽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继续看向学委,“杨心雨,你跑完操就回了教室,体育课前刚发的数学卷子,你肯定都写完了吧?”
杨心雨停下写题的笔,抬起头,众人都看见她已经写到最后一道大题了。
一套数学模拟卷,高考给两个小时,杨心雨即便是学霸,做题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体育课之后到现在的十几分钟内写完。
那刘泽说的,她一跑完操就回来写题才有可能是真的。
刘泽不断点出其他人的名字,有躲避跑操的,等到解散后自由活动才跑出去玩,还有一跑完操就回来教室歇息的。
除了刘泽,确实没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待在教室。
但他们却完美地形成了闭环。
他们的证词连在一起,就能证明刘泽根本没有去过李玉田的桌子,更没有偷拿暖气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