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州自知道外侄许术被秦将军斩了,愤怒之下,便带人前去‘林家’。
这很显然想报复!
毕竟许丞相儿子,就死在孟知州的管辖之地。
孟知州无法对付秦恨水,自然想挑软柿子捏,好跟许丞相许震交代,怎么说这事情间接的与新娘子也有关系。
他觉得,是林家女儿让孟家颜面扫地。
才有此祸端!
秦恨水也搞清楚了,‘林家’林妙音,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他‘抢’的那个美丽新娘子。
正如娘子董凝所说,若是连此地治安都无法保证,将是人心尽失。
他面色一正。
朝龚长青抱拳:“龚前辈……”
龚长青打断道:“你且去吧!”
“枪法日后老夫再慢慢教你。”
“欲速则不达,不急于一时。”
龚长青手握长枪,捋须笑着。
他似十分看重秦恨水,总觉得秦恨水能做一番大事,光是斩许术,这天下就没有几人敢的,能常人所不能,这便是不凡之处!
秦恨水点头。
不在多言。
大步走去发号施令道:“——随本将军前去!”
“是!”兵士高吼。
“相公,我也去!”董凝望着秦恨水身影娇唤。
将军府兵马迅速调动。
直朝林家而去!
……
……
林家。
自从林妙音出嫁的那天,被秦将军强抢后,林家就一直被阴霾笼罩。
虽然秦将军后来将林妙音放了,没对他做什么。
可谁相信她是清白的?
凉城一些百姓,都觉得秦将军定是碰过她身子。
就连未拜过堂的孟休,上门找秦将军的茬,都被秦将军关押至今。
屋内林员外。
偏偏他又闻许术被秦将军斩了,他似乎料到孟知州定会上门来,忐忑不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考虑着想去隔壁焦城老友家小住时日,躲避风头。
可凉城被秦将军封了,无法出城!
这让林员外很是头疼。
林妙音则坐在娘亲一旁,娇俏的小脸满是担忧:“娘亲,爹,我们该怎么办是好?”
“孩子,没事的,别怕!”林母眼中显出舔犊之情,又瞧了瞧林员外:“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晃的我眼花。”
林员外立住身子。
然后长长叹了口气:“照我说,秦将军性情大变,不像以往那般欺良霸善,既然外面的人都说秦将军玷污了妙音,那我们就投奔秦将军!”
“来个将错就错!”
“如此,可安然无恙。”
说着。
林员外不忘请示娘俩的意思:“你们娘俩意下如何?”
少女林妙音桃腮嫣红,似若滴血,垂首不语,脑子中不由的浮现林将军那剑眉星眸的脸庞,她玉指绕着发丝,明眸暗藏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糊涂了?”林母没好气道:“怎可如此?你这是浑然不把女儿的名声当回事!”
林员外无奈跺脚。
苦着脸摊手高喊道:“——去焦城我故友宁家不行,投奔秦将军也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你说该如何办?!”
“总不能在这等着孟知州来吧?”
嘭!
一声巨响,宅门被踹开。
堂屋的一家三口愕然的望去。
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身穿官袍的孟知州孟常之,他寒着老脸,身后跟着十几名官兵。
一个个手拿朴刀,凶神恶煞的样子。
“孟大人,你,你们要作甚?”林员外冲出堂屋慌乱道。连林妙音都如受惊的兔子般,依偎在娘亲怀中。
林员外的话,被孟知州听在耳里。
孟知州本就与秦恨水是死对头。
一时怒火燃烧。
高吼道:“你们打算的挺美啊!”
“还想投奔秦将军?”
“一切都因你们家而起,是你们家林妙音让我们孟家丢尽脸面,今日我非杀了你们,替我外侄许术报仇!”
“杀!”
孟知州一声令下,身旁拿刀的官兵,手中朴刀无情一挥,霎时林员外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
顺势钢刀又贯穿了林员外的腹部:“你!”
这一幕。
发生的极为突然!
以至于堂屋娘俩愣住几分。
“爹!!!”林妙音脸色惨白,美眸圆睁凄喊。
“啊!”林母尖叫一声,疯一般的自堂屋朝院内跑去,扶住林员外的身子,声音颤抖哭腔浓重:“当家的啊——”
她双眼流泪。
猛的瞪向孟知州:“孟老贼,我和你拼了!”
作势要冲上去掐孟知州的脖子,还没走几步,又被官兵一刀捅穿腹部。
顷刻间。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适才还在屋内说着话的爹娘,竟然相继倒在血泊中。
林妙音小脸煞白。
撕心裂肺的娇吼:“爹,娘!”
“音儿,快…跑!”躺在地上的林母,说完哕吐鲜血,头一歪气绝,至死眼中都是担忧的望着林妙音。
“娘!”林妙音不管不顾,跑过来跪在娘的身旁凄哭。
“跑?”孟知州皮笑肉不笑:“难不成,想去找你的歼夫秦恨水?”
“不过,没机会了!”
“今天本官就要你们都得死!”
此话说完。
身后传来秦恨水爆吼:“是嘛?!”
外面抽刀脆鸣声响彻一片。
众人一震。
官兵与孟知州不约而同转目瞧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破了胆,秦恨水竟然带着近百名兵士前来。
他与董凝相继下了马车。
秦家兵如潮般涌进来,将孟知州和一些官兵围了起来,董凝与秦恨水注视着地上血泊中的二人,二人心中猛然一沉。
“狗官,你简直无法无天!”董凝娇叱。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秦恨水恼怒,眼中冒火,怒瞪脸色不自然的孟知州。
他还没说甚。
那林妙音忙忙哭声怜人的叩首:“秦将军,求求您了,为我做主,为我爹娘报仇!”
董凝同情的眼圈微红,上前扶起林妙音,将林妙音搂在怀中:“林妹子别怕,我相公定会为你做主的。”
这一刻!
林妙音再也忍不住,扑进董凝怀里嚎啕痛哭起来。
目光扫视那些兵士,孟知州有些胆寒,但依然壮着胆子威胁道:“秦恨水!你若敢动本官一根毫毛,你自己也休想好过!”
“本官已经飞鸽传书,给东面隔壁的焦城将领许让,一旦他知道堂哥许术被你斩杀,定会上书,调兵前来,攻凉城!”
“你区区三万兵马,怎是朝廷对手?”
“而你若放了本官和本官家人出城,到时,许让攻下凉城,本官可以考虑,让朝廷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并祸不及你京都家人!”
秦恨水冷目瞧他:“是嘛?”
孟知州恁地以为秦恨水怕了,不由一笑:“当然!”
连董凝和林妙音都望着秦恨水,生怕他有所犹豫。
岂料!
秦恨水双眼一眯。
杀意凛然道:“那你定比我先死!”拿过身旁兵士手中的朴刀,横刀一扫,孟知州脑袋落地。
这一幕吓坏了官兵们,他们原地杵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见仇人当场被杀。
林妙音望着爹娘,哭声更甚:“爹,娘,秦将军为你们报仇了!”
秦将军将朴刀一扔。
转身走去。
同时发号施令:“其他人等全杀,一个不留!将此二人好生安葬。”
“是!”秦家兵应声。
此言一出。
兵士们朝官兵们挥刀,一阵血雾弥漫、惨声嚎叫过后,孟知州带来的那些官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无一生还!
“妙音,多谢秦将军!”林妙音忙给秦恨水跪下,董凝忙道:“相公,收留她吧?”